“三招之内,抹杀你!”
雇佣军头领的回话同样杀意盎然,他清楚知道继续纠缠下去的后果严重性。暴露已是必然,能做的只剩尽可能让对方得到最少的情报。最直接的方法,当然是抹杀像宁越这种已经与自己接触之人。
闻言,宁越一脸淡然,回道:“三招吗?恐怕用不了那么麻烦。解决你和这头熊,两招足够了。之后,解决你剩下的这些部下,也要不了我多少时间。总之,从你进入镇辽城开始执行这个计划的那一刻起,就注定在劫难逃了。”
“真是大言不惭!”
一声呵斥,头领抢先出手,隔空挥动两记重拳,破空而吼的波澜瞬间融为一体。他再纵身跃出,附上第三记重拳,这一瞬,仿若一碗清水倾倒入滚烫油锅之中,眨眼间再起无数涟漪波动,蓄势的惊人雄浑力道二次融聚,将所有的毁灭力道注入这一击之上,凌空而坠。
同一刻,凶灵骸熊也动了,从侧面四足着地奔腾一冲,速度同样迅疾。在重拳一击坠落的瞬间,已经绕至宁越身后,再一次人立而起,仰首之刻,咆哮的声波呈现怒涛之状,凭空掀起惊涛骇浪。
致命的毁灭夹击,瞬息完成。
“这阵势,可真不错啊。”
心中暗暗一喝,电光石火间,宁越也终于出手了。没有退路,强攻在前,根本无关紧要。反正从一开始,他就打算从正面击溃这名强敌。也许,那么做会稍微麻烦一点。但是用于摧毁其心志底线,却也是最好的选择。
毕竟这一次,不仅仅要赢,更要询问出对方的全盘计划。
杀人,诛心!
“第八式,灵崩。”
一声轻语,剑啸亦是鸣动在虚无之中。
霎时间,剑斩于虚空,无形的剑意波动瞬间割裂某种无形联系,这一刹那间,凶灵骸熊的躯体微微一颤,整个轮廓模糊少许。与此同时,它咆哮爆发的出射声波也是剧烈一扭,产生偏折,扬空而去。攻势所向恰恰是凌空而落的重拳。
这就是宁越的真正目的,面对夹击,折其一支固然好。网但是,以彼之矛攻彼之盾,更是上策。在他盘算之中,从凶灵骸熊作为一个没有自我意识的灵体现身,还使用远距离攻击手段开始,这一局已注定胜负。
轰隆隆
震击爆裂,双重雄浑劲力冲击于虚空,荡漾无数狂暴波澜。
较力之中,自是雇佣军头领更胜一筹,击破咆哮声波,他的攻势尚在持续。左手一颤,第四拳轰出,新注入的玄力再令攻势出现起死回生之兆,瞄准目标依旧是下方宁越。
然而,一切为时已晚。
振翅一窜,宁越主动迎上对方,横出佩剑并没有直接迎击,而是在其即将击中自己的前一瞬间,翻腾一跃,再换位至上方。紧接着,反手一剑削出,并非从侧后方击溃其玄力凝聚,而是以呼啸剑意一引,拨动着过于刚猛的拳劲在下坠途中再是一偏。
拳锋所向处,赫然亦是人立的凶灵骸熊。而此刻,没有得到新命令的它还在蓄势新一nn势,蓄势于巨口之中的强烈波动直接被雄浑拳力正面击中。
这一刹,轰鸣波澜再起。
轰!
二次爆裂震击,大地狂颤,无数裂痕蔓延向四面八方。正面冲击处,地面在凹陷。
余波尚在,劲风吹拂之中,轻啸长剑斜出一钉,从头部径直贯穿凶灵骸熊,却并不是将其击散。剑锋透入之刻,诡异的吸扯力道席卷拽动,一丝丝被切碎的剥离残魂之力,疯狂涌入暗煊之中。
转瞬之间,巨熊灵体凭空而散,重现的那一枚暗银色挂坠落下之际,四分五裂化为纷飞碎屑。
第六式,吞灵。
“你的怨恨之力,我收下了。就此,灵魂轮回入新生吧。”
轻声一叹,宁越晃身一退,翻腾之刹右腿一脚倒踢侧出,正中头领追击重拳。脚尖一扭点下,借力二次腾起,换位至其上方,左膝横出一撞,直击对方面门。
“滚开!”
怒吼,头领竟然不躲不避,晃动脑袋狠狠向前一磕,以额头正对宁越左膝击出。网
嘭!
重击冲撞,两道身影应声同时一退,落地之刻,宁越咧嘴抖了抖自己的左腿,被这样一撞,还真有点痛。好在没有实质损伤。
头领退后的更多,几乎要倒下,右手探出一抓,硬生生将侧面石墙都抠出了几道深陷划痕,这才勉强止住身形。手指抽出之刻,指间一片血迹斑斓。
“你到底是什么来历?狂野的战斗招式中还带着精打细算的狡诈,这种战法莫非,你是人类一边的雇佣军?”
闻言,宁越都有些无语,自己怎么就被当成雇佣军了。轻轻摇头后,他哼声回道:“不用猜了,你想破脑袋也得不出准确答案的。到了这一步,还打算困兽犹斗不成?若不是想要抓活的,刚才一击我出的就不是脚,而是剑了。”
“这一次,骸熊栽了。但是,你什么都得不到。”
头领却在冷笑,在他余光之中,之前现身呈现伏击之势的数名部下早已退去。此地,只剩下他与宁越。身为头领,却选择了断后。
宁越早就留意到了这一点,继续轻轻摇头,回道:“他们都无关紧要,能够抓住你就够了。除非,你有勇气在这里自裁,不然的话,逃脱不了被审问的命运。当然,你主动坦白也行。说不准,上面大发慈悲,还可以叫你戴罪立功。”
“哼,我真是猜错了,你确实不是雇佣军。我们这一行,可以输,甚至全军覆没,也不会出卖雇主的。”
“那如果是,雇主出卖了你们呢?”
“收钱办事,仅此而已。这一次我们接到的报酬,足以买下我们的命了。所以你不用离间了,没用的。”
至此,宁越再是一叹,应道:“那好,最后一招了。我收回之前的话,可能你从目的上而言,是一个不择手段的恶棍。但是至少,拥有着身为一名武者的骨气。等到审讯的时候,我会让她给你留些尊严的。”
“那么,提前多谢了。”
话音落时,抢先出手的依旧是雇佣军头领,紧握的右拳之上,五枚指环全部浮现裂痕。也至此,全部的蓄势力量不顾一切地释放爆发,凝聚最后一击之上。
是他自己选择了这个充满罪恶与鲜血的战场,无论是杀戮还是被杀,从决定的那一天起心中早有准备。
不过这一次,好像对手是选错了。但是既然错了,索性一错到底!
“第三式,寻隙。”
没有时间施展暴食,宁越横步踏出的一瞬,剑锋之上雷霆充斥,抬起的左手掌心中烈焰翻滚。
同级别的碰撞,有暗煊古剑在手,他便是成竹在胸。
雷祸灾炎,破!
轰隆隆
焰光放光,雷霆怒嚎,黑烟弥漫之下,皲裂大地之上,摇晃躯体终于倒下。不过,却被宁越摊手一搀,就此扶住。
胜负已分,既是选择了留活口,最后一刻对方也保持着身为武者的尊严。这样的敌人,他会给予尊重。
“算时间,差不多了。”
很快,前方一阵略显杂乱的马蹄踏动声传来,上百铁骑匆匆赶至。在其中几骑的马背之上,已经拖有被束缚的雇佣军士兵。
既然打算揪出整座镇辽城的潜伏者,只靠寥寥几人肯定不够。从动手的那一刹起,剧烈的波动足以警告蛰伏于更深处的黑暗行者。与其自欺欺人抱以侥幸,不如全城搜捕,以绝后患。
眼见是宁越,早已被交代好的铁骑统领颔首示意,道:“围捕已经开始,任何一个漏之鱼我们都不会放过。这名犯人,也劳烦转交给我们吧。”
“他可不简单,盯牢一些。还有,别n他,吃的喝的都给好的,这可是一条大鱼。”
“是。”
没有亲自押运,是因为宁越还有别的事必须去做。堀媛与自己分开太久了,一直没有音讯,由不得他不担心。而且,如果那一边失手了,再加上全城搜捕开始,施展苦肉计的宣孛落在对方手中,万一那些潜伏者狗急跳墙,以此为要挟,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迅速穿行在屋顶之上,宁越顺着之前记忆中的方向一路寻去,同时心里还在嘀咕,全城搜捕还是来得太急了一点,最初的计划中这可是无奈之下的最后措施。终究,还是他棋失一招,过早暴露了踪迹,还没能最短时间内解决对手。
目光所见,夜幕之下,镇辽城中数十点火光在挪动,必然是展开围捕的机动部队。这阵势,恐怕普通居民今夜是无法好好入睡了,而且,还不知晓究竟发生何事。
半路上,突然间他闻见一声交换,疾步止住之刻,只见几座房屋远处,竟是自己在寻找的堀媛在招手。在其身旁,沃瑟垂手而立,脸上却带着一丝担忧之色。
“看来,你们这边还算顺利的。”
“也不算顺利要不是沃瑟出手帮忙,可能我就栽了。哎,失策了,本想不动声色揪出他们巢穴的,却最后搞成了这副大战在即的阵势。”
堀媛低头一叹,有些自责。
而沃瑟可不理睬这些话,直视着宁越,问道:“你有什么发现?”
“擒获了一个雇佣军的头领,有些实力,可能是这次潜入进来的主要头目之一。但是,他们的行事还是有些粗糙了,应该想不出连续袭击定岚城与镇辽城的计策。幕后黑手,还没有浮出水面。本想引蛇出洞的,结果这么一搞,恐怕还是打草惊蛇了。但是至少,应该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了,现在估摸着正在盘算着怎么撤走。”
“但如果是,他们根本不打算走呢?”
“嗯?你什么意思?”
阴沉着脸,沃瑟嘀咕道:“这一次全城搜捕,为了不提前走路风声,动用的都是镇辽城主帅的亲卫部队。现在,他那边是战力空虚了。当然,有大军环卫,小股乱军是冲不进去的,但却挡不住日蚀之阴或者暗影圣殿。刚才我就在想,如果,剩下的潜伏者不撤走,而是孤注一掷,直接斩首,那么我们可就满盘皆输了。”
闻言,宁越眼神一变,扭头望向主帅府邸所在方向,双眉一翘。
“那还等什么,走!”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