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凉简单的包扎完,就急着准备离开,梁木还想问医生些什么,却根本来不及,她拉着他急声催促,“快走!”
梁木被她拉着走时,担心的看着她手上缠着的纱布道:“少『奶』『奶』,你当真没事吗?”
温凉摇头,“还有知觉,废不了的,我们快去找薄曜!”
车上,温凉不停催着让他开快点,梁木劝道:“少『奶』『奶』,你就放心吧,首长出马,晏家不可能不给这个面子!”
温凉知道是知道,但因没见到薄曜,不晓得他身上有没有受伤,终究是不放心的,“总之,你越快越好。”
梁木不停的加快着油门,“是,少『奶』『奶』。”说话时,他嘴角微勾起,少『奶』『奶』能这般担心少爷,少爷要是知道了,肯定开心死了。
天街路,这里整个戒严。
梁木将车开过去时,被交警拦住,示意让他们绕道行驶。
温凉问道:“怎么回事?”
梁木摇了下头,朝不远处停放着的几辆军绿『色』的车看去,“难不成是……”
他转头看向温凉说道:“少『奶』『奶』,应该是首长亲自前来了!”
温凉震了下,“亲自来了?军区不是正在演习么?他怎么……”
梁木笑着,“可少『奶』『奶』你别忘了,少爷可是他的亲孙子!”
温凉听他如此说,打心底里羡慕薄曜,能拥有这么个幸福完整的家庭,且家里每个人都对他很好很好,怪不得,他的『性』子会这般桀骜难驯,若是她,也保证能活成公主,可惜,她生来就不是公主命,“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梁木说道:“知道是首长来了,还不好办?你别忘了,你可是薄家的少『奶』『奶』!他们拦谁,也不敢拦你啊!”
温凉皱着眉头,“你以为我说我是薄家的少『奶』『奶』,他们就会相信吗?我跟薄曜结婚的事,除了两家人就没人知道!”
梁木笑着问道:“听少『奶』『奶』这意思,敢情你是在怪少爷了?”见她张了下嘴准备说话,他道:“我会知会少爷的!”
温凉否定道:“我没有!”她警告道:“你最好别当着薄曜的面胡说八道啊!我没有那个意思!一点都没有!”
梁木点着头,嗯嗯了两声,朝交警交涉道:“你好,我叫梁木……”
约莫过了两分钟,交警询问过上面的意思后,将这辆车放行。
温凉扭头看着后面被拦住或停下等待,或掉头离开的众人,突然觉得这世界上的不公平,其实生来就注定了,有的人生来就含着金汤匙,而有的人奋斗一辈子也只能生活在贫民窟……
车慢慢的停下,停在几辆军绿『色』皮卡车的旁边,那几辆车里有几个人拿枪指着他们,有穿着『迷』彩服的军人,持枪走了过来……
温凉还从未这般近距离看过手持枪支的军人,心里难免有些畏惧,不想,梁木却兴奋打开车门,朝他扑过去,“兄弟!好久不见呀!”
温凉微愣了下,梁木竟然跟军人称兄道弟?
十分钟前,薄首长赶到时,晏雄刚下令行刑,当108根针从刑具上突出来的那刻,他喊道:“还不赶紧给我住手!”
开关被触及到的那刻,108根针的针尖正分别刺在薄曜身体的每个角落,好在,指尖只是碰触着他的肌肤,并未有丝毫的深入!
薄首长见此,眼皮狠狠的跳动了下,好在他赶来的及时,否则,若是他有个什么万一,他儿媳还不知道要怎么找他算账呢!
晏雄没想到他会这么快赶来,而且,还这么及时,“薄首长!”
薄首长唤道:“晏部长!”他的声音不疾不徐,不紧不慢,听起来格外冰冷肃穆。
他指着薄曜,朝晏雄质问:“你这是何意?”
晏雄看了眼薄曜,“这……”他犹豫了几秒,说道:“薄首长,前些日子,我儿子被人给废了……”
薄首长问道:“你儿子被人废了,跟我孙子有什么关系!”
晏雄强忍着怒气说道:“就是他,让人把我儿子废了!”
薄首长嗤笑着,“让人?意思就是你儿子被废……并不是我孙子做的?”
晏雄觉得他这么说根本就是强词夺理,“要不是他威胁他们去做!他们又怎么可能会一人一脚踹我儿子?”
薄首长说道:“到底是威胁,还是只是随便那么一说?如果只是随便那么一说,那些人迫于薄家在华城里的地位,误会了我孙子……”
晏雄听着“随便那么一说”和“误会”这几个字眼,气得脸『色』发白,“薄首长!你想要替你孙子撇清责任,也不该这么撇清!这件事他可是亲口招认了的!”
薄首长看了眼房间里摆着的那些刑具,“这么多的酷刑在这儿摆着,想要『逼』供应该不难。”
晏雄狼眸眯起,在看向薄曜时,说道:“薄少应该是有话要说的吧?”
薄曜道:“我可什么都没对你儿子做!”
呵,晏雄在心里冷笑了声,“你以为你这么说,今日我就能随便放了你吗?我儿子的仇,不是那么容易就能算了的!”
薄首长说道:“不知晏部长想要如何替你儿子算这笔帐?”
晏雄道:“必须以牙还牙!”
薄首长问道:“以牙还牙?”见他点头,他道:“好吧。”
晏雄见他答应,正要做什么,就听他道:“你看你是打算随便说几句,还是好好威胁我孙子一番!”
晏雄铁青着脸,“薄首长!”
薄首长问道:“不是你自己说的以牙还牙吗?”
晏雄道:“若不是因为他,我儿子当日就不会被废!薄首长以为……我随便说他几句,这事就能这么算了吗?”
薄首长道:“晏部长,分明是你自己说的要以牙还牙!以牙还牙的意思当然是我孙子对你儿子做了什么,你就依葫芦画瓢对他!难道这点,你会不清楚吗?”见他气得吹灰子瞪眼,他非但不屑,反而还质问道:“如今我既已依了你,你又为何要得寸进尺?”
晏雄听着得寸进尺二字,狼眸里渗透着寒意,“薄首长!如果你硬要护着薄曜,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薄首长说道:“瞧你这话说的,薄曜是我孙子,我不护着他,护着谁啊?”
薄曜听着他的这句,眼中写满了难以置信,他从未听他这般袒护过自己!
薄首长见晏雄准备动手,说道:“你尽管放马过来!有我在,我不允许你伤曜儿一根汗『毛』!”
晏雄那边的人拔枪时,薄首长身后跟着的十几名军人也在同一时间拔枪!统一的『迷』彩服,整齐划一的举枪手势,难免会让人心生畏惧,晏雄这边已经有几人发虚,这样心虚的心理是很容易影响别人的,慢慢的,这边也就剩下晏雄左右两边站着的人,还坚持着举着枪……
晏雄看着对方众多的人数,知道自己今晚是休想再伤薄曜一根头发丝了,但,想到自己废掉的儿子,他便不甘心的朝着薄首长说道:“我儿子一朝被废,迫使我晏家绝后,我又怎么可能会这般轻易放过他们这些伤他,害他之人,就算我今日没办法替晏充讨回公道,等到了明日,我自然会去法庭上状告他!”他带人准备离开时,听耳边传来声音,“我儿子也就生了这么一个儿子,我自然是要护他周全的,不如,我今天就卖你个消息!就当……”
晏雄瞪过来,“不管什么消息,你觉得他能值得了我儿子的男根吗?”
薄首长毫不犹豫道:“可以!”
晏雄怔住,“你说什么?”
薄首长道:“我说可以!”
晏雄听他这般斩钉截铁,问道:“什么消息?”
薄首长说道:“如果我说了,你能答应你跟我孙子的事儿就能这么算了?”
晏雄道:“我连什么消息都不清楚,能如何衡量?”
薄首长点头,“好。”他微顿,“当年被你强『奸』的那个女兵……”
晏雄的瞳孔猛缩时,听他道:“她转业是因为怀孕了!”
他震惊,“什么?”
薄首长说道:“你若答应放了薄曜,我可以帮你去查那个孩子的下落!”
晏雄问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他道:“你只能相信我!毕竟,晏充现在废了,而你,并不想你们晏家绝后,不是吗?”
温凉见到薄曜的那刻,他像是体力不支般笔直朝她倒过来,她将他拥住,关心问道:“除了膝盖,还有哪里受伤吗?嗯?”
薄曜没回答,而是紧紧将她抱住说道:“我站不住了。”
温凉忙招呼梁木过来,刚一左一右架在他两边,就听梁木唤道:“首长!”
温凉看着面前一头黑发,精神状态看起来无比良好,脸上还『露』出点点笑意的男人,喊道:“爷爷。”
薄曜听她喊那么甜,偏头看了她眼,总感觉她哪里不一样了,但说的话,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一样。
薄首长笑笑,“快去医院吧,曜儿他受伤不轻。”
温凉用力,“是,爷爷。”她临走时,说道:“这么晚了,爷爷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薄首长笑着点头,“好,我会的。”
薄曜僵硬着身体,由着这女人和梁木架着他往车跟前走,他总算知道,为什么他会觉得她不一样了。
她的变化是因为今晚他为她受的伤么?如果当真如此,那他还真不介意多受几次,当瞄了眼自己膝盖上的伤时,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狡黠,以前在特种部队的时候,他们可是受过无数次类似的训练的,若他不想跪,没人能『逼』得了他,而今天,很明显,他就是故意在她面前这么做的……
温凉这个女人,他势在必得!不管使用多少心机,只要能将她困在自己身边,他都在所不惜!
车上,温凉的手一直被薄曜给轻轻握着,她始终不做挣扎,“那个……”
她感觉着手底下的黏腻,问道:“腿这么放着疼么?要不要放到我腿上,搭着,或许会好受点?”
薄曜摇头,“不用,腿很重。”
温凉说道:“没关系。”她挣开他的手,微弯腰,将他的两条腿拾起,搁置在自己的双腿上,她看着他皮开肉绽的膝盖,眼睛有些疼,鼻头也有些微酸,“薄曜,谢谢你。”如果不是他,晏雄今日就不可能会放了她,而且,如果没有他,她今晚怕是死一万次都不够的,毕竟晏充废了,晏雄确实恨她。
薄曜看清楚了她眼底的感动,嘴角不自觉微勾起,但很快就敛住,执起她的手,道:“你手没事吧?”
温凉摇头,“没事。”反正残废不了,不像他的,肉都往外翻了,而且,这般强势的男人,刚才都疼的站不稳要往她怀里摔,足见他伤的该有多严重了,她朝梁木催促道:“你敢不敢开快点!开个车总是墨迹死了!”
梁木吞咽了下口水,小心翼翼说道:“这条路上的车貌似有点……”
温凉说道:“车多,你就不会绕到车少的地方走么?你是猪么?”
梁木委屈的撇嘴时,薄曜建议道:“学驾照吧,学了你自己想怎么开怎么开。”
温凉用力点头嗯了声。
梁木总感觉自己被两人嫌弃了,心里默默受伤。
薄曜问道:“情绪突然这么暴躁?因为我吗?”
温凉看过来时,说道:“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流了多少血!裤腿都浸湿了你知道吗?”
薄曜见她竟没有否定,心里莫名的一阵悸动,“哦。”
温凉看着他一脸的平静,颇有些无语,怎么搞得受伤的人不是他,像是她似的?
医院里,宫明路过急诊室时,恰巧看见里面站着的温凉的背影,他走进来时,看了眼躺在病床上,双腿正在进行消毒的薄曜,朝温凉问道:“怎么了这是?大晚上的。你家暴他了?”
温凉呸了声,朝他说道:“你觉得我能家暴的了他么?他不家暴我就不错了好么!”
薄曜听到声音,挑眉看过来,“我什么时候家暴你了,少当着外人面给我胡说八道!”
温凉准备顶嘴,但目光不经意扫过他受伤的腿,而后堪堪闭嘴。
宫明看着她轻咬着唇的动作,看着她关切的眼神,下意识看了眼薄曜,总觉得几日不见这两人,他们的感情增进了不少呀。
薄曜的腿包扎完,医生出去后,宫明看着温凉眼底的担心道:“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段时间,先卧床好好休养。”见她歉疚的点头,他看了眼薄曜,朝她说道:“好好照顾他,我先过去忙……”
温凉点了下头,见他离开,慢悠悠坐到床边,问道:“疼不疼?”
薄曜漆黑的眸子锁着她的缓缓点头。
温凉将目光落在他的膝盖上,因为要包扎的关系,膝盖下方的裤子整个被剪掉了,如今的他,就像是穿着个短裤似的,在其他男人身上,或许这个打扮很常见,但发生在他身上,却给人一种很跳脱的感觉,他这样的人,明显是根本不可能会穿短裤的!而且,他的小腿还特别的白,白的晃眼那种,若不是长了些许腿『毛』的关系,别人定然会以为这是女孩子的腿……
薄曜见她盯着自己的腿看,很想要问她是不是恋腿癖,不想,就在这时候,却看见她微弯下腰,将唇部对准他膝盖受伤的位置,缓缓吹起,她吹的很轻,所以他受伤的位置根本就感觉不到丝毫的热气,但内心深处却不知为何会因为她的这个举动而拼命的颤动,就像她的这下吹的不是他伤口的位置,而是他的心上!
他的喉结在上下滑动时,听她用极为柔软的嗓音说道:“听人说,伤口吹吹就不疼了。”
薄曜看着她盛满星光的眸子,『舔』了『舔』唇瓣道:“刚什么都没感觉到,要不你再吹下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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