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乔嘉惜顿时手脚并用,推着踹开司门堇粼,快速抓来睡裙穿好。
乔嘉惜开门时,见到lemon委屈巴巴地坐在门口,怀里抱着一只毛绒的小狗狗公仔。
乔嘉惜蹲下来,把lemon抱起来,肉嘟嘟的小手环住她的脖子。
“漂亮姐姐,你怎么会在我爸爸的房间?”
乔嘉惜脑壳一下宕机,有种做贼心虚,百口莫辩的感觉。
这时,房里的司门堇粼一边穿着睡衣,一边不紧不慢地解释:“lemon,你妈妈和我在同一间房,很正常。”
乔嘉惜刚要反驳,立马又被司门堇粼的下一句话给雷到:“不然你的弟弟妹妹从哪里来?”
乔嘉惜把lemon抱到了沙发上,然后抓了一个抱枕,朝着那恬不知耻的司门堇粼砸去。
“你给我滚!”
lemon刚在沙发上坐稳,就被乔嘉惜这么一嗓门,惊得睁大了绿眼睛。
好凶,爸爸这次死定了!
lemon仰着小脑瓜,吃瓜群众般淡定看着爸爸被赶出去,还给了爸爸一个眼神,好走不送哦。
乔嘉惜嫌弃地将床单被罩都给换新,卷起司门堇粼滚过的扔衣筐去。
再把lemon抱过来,乔嘉惜让他睡旁边,在手机里点开一首小孩子听的安眠曲。
好一会儿,lemon没睡着,甚至有点精神,扭过头,看着乔嘉惜。
乔嘉惜感觉到被目光注视,抬起眼皮,正好看到lemon圆嘟嘟的脸蛋。
乔嘉惜温声问着:“还是睡不着吗?”
lemon点了点头:“漂亮姐姐,你真的是我妈妈?”
乔嘉惜有苦难言,沉默了一下,言不由衷地回答:“我和你妈妈很像对不对?”
lemon老实巴交地说道:“我没有见过我妈妈,不知道漂亮姐姐是不是很像。”
乔嘉惜狐疑,当时厉沁皊一准是要嫁给司门堇粼的,难道从没见过lemon?
“你爸爸是不是经常带女人回家,还跟你说那是你的妈妈?”乔嘉惜试探着问道。
lemon摇了摇头,真诚地回答:“没有,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爸爸带女人回家,就是漂亮姐姐。”
“爸爸说你就是我的妈妈,你说不是,那你是不是不喜欢当我的妈妈?”
lemon说着就要哭鼻子了。
乔嘉惜看着心疼,咒骂着司门堇粼怎么教的孩子,一点都不像她的性格。
lemon很小奶糖般的性格,很软很甜很黏人,不知道是不是接了司门堇粼的性格。
“漂亮姐姐,你不喜欢当我妈妈,对不对?”
乔嘉惜左右为难,也怕是司门堇粼故意这么让lemon来试探她的。
哪怕分隔多年,lemon也是她割舍不下的一块心头宝。
“一点都没有吗?”lemon绿色眼睛里都是泪花,好像下一秒就要哭。
“我当然喜欢,但是我讨厌你的爸爸司门堇粼。”
“我也不喜欢他。”lemon嘟嘟囔囔地说道。
“他对你不好吗?”
“嗯!一点都不好。”lemon一个劲儿地吐苦水,把司门堇粼对他做过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都告状给乔嘉惜。
乔嘉惜听完,安抚lemon,温和地说道:“太晚了,睡吧,明天我就跟他说,有我给你撑腰,他不敢为难你。”
“谢谢漂亮姐姐。”lemon心满意足了。
“叫我白姐姐,白玫瑰的白。”
lemon点点头:“白姐姐晚安!”
“晚安,lemon。”乔嘉惜在lemom额头亲了一口。
待lemon睡熟后,乔嘉惜失眠了,想起过去的种种不愉快的记忆。
司门堇粼,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简洁的乌木几何窗格,圆拱形窗户外,夜色浓浓,书房内的琉璃珠光吊灯,映着明净窗几。
司门堇粼那冷白的脸上,那两道血痕,已经结痂,血痂似红得发黑的天鹅绒玫瑰般。
粗犷的脖子上,又多了几道红刺刺的划痕,是乔嘉惜手指划伤的罪证。
她心肠毒辣,几番要置他于死地,他都让着她,未曾动真格。
司门堇粼常年在健身房,又时常去参加私人派对的拳击赛,败于他手下的冠军不在少数。
要捏死乔嘉惜,不费吹灰之力,宛如弄死一只小蚂蚁。
司门堇粼是舍不得的,这么有趣,个性火辣辣的小美人,就像吸引魔鬼的死亡辣椒。
时至今日,他早已不再是三年前的司门堇粼,连自己所爱都无法保护,现在的他,呼风唤雨,抬手即可。
第二天,清晨的微风吹动窗外的蔷薇花枝蔓,它与一株老紫藤花相得益彰,附在墙上。
淡怡的花香被微风送进室内,伴着几声婉转低音的鸟鸣。
乔嘉惜在梦里又一次惊醒了,看到身侧的小奶娃睡得香甜,嘴角有一丝丝晶莹的口水,她伸手抽了纸巾给擦去。
乔嘉惜轻缓起身,去把纸巾扔进垃圾桶,旋即往浴室去。
她吓出了一身冷汗。
那个梦里,厉沁皊那残破的手,持刀架在茵茵脖子上……
三年前,厉沁皊名誉扫地被厉氏家族流放到非洲种植园,应该是她逃出来了。
洗漱完,乔嘉惜心事重重穿过玄关门,来到衣帽间,意外看到的衣柜里,各式各样的女士衣服。
私设高定衣裙,家居服,睡衣,bra,小裤子……甚至还有护垫和日夜两种姨妈巾。
这一切宛如当初她嫁给司门堇粼时,他在瀚华千府为她准备的生活用品一样,那么全面,细致入微。
也许,不过是司门堇粼只需要抬手,吩咐佣人一句,便可行的事。
而今照搬罢了,司门堇粼想让她再次感激涕零?
呵……休想。
乔嘉惜沉着脸从衣帽间出来,那个梦让她心神不宁心,见到lemon坐在床上,双眼迷朦看向她。
“妈妈……我要尿尿了……”lemon似乎有点没睡够,稚嫩的声音很是懒懒软软的。
乔嘉惜听到时,一个箭步跑过来,把lemon抱起,就往浴室去。
门口正进来的司门堇粼对这一幕,若有所思,浅浅勾了薄唇。
乔嘉惜,果然是你。
骗得过所有人,你骗不了我。
“lemon会自己上厕所。”司门堇粼见她跟进去,提醒着说道。
乔嘉惜关上浴室门后,转过身,不没好气地问道:“你怎么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