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马车,荆芥不放心,跟进来问道:“小姐,要不,让奴婢看看少爷的腿吧!奴婢看他,额头都冒冷汗了!”
“不必!不让他疼疼,他不长记性!”苌清娆摇摇头。
她当然知道,这次清禾疼得龇牙咧嘴,不是装的。
不过,她就是想让他受受罪,长长记性。否则,下次苌清柔母女俩一叫唤,他又屁颠屁颠地跑过去了。
再说了,她亲自下的手,自有分寸。清禾疼上几个时辰,也就不疼了。甚至于连药,都是不需要上的。
毕竟,她就算再生气,再狠,也不可能真的打断自己亲弟弟的腿啊!但为了让他好好长长记性,疼上一疼,却是很有必要的。
所以,一路上,都是清禾哼哼唧唧的声音。
苌清娆也不管他,任由他在那儿装可怜。
“咳咳……”
这时,晏霄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
“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苌清娆立马凑过去问道。
晏霄摇摇头,样子有些虚弱:“无碍!可能是受了风寒吧!夫人,为夫有些冷。要不,你抱抱我吧!”
什么?
苌清娆一愣,一时不知所措。
抱什么抱?清禾还在那咬牙切齿地看着呢!
随后,她轻咳一声,说道:“那个……你要是冷的话,我把暖炉给你就是!”
说完,她打开暗格,翻出一个暖炉塞给晏霄。
“还是冷!夫人抱抱……”
“晏霄!别闹了!”
苌清娆咬牙切齿。
晏霄叹口气,一脸委屈。
看着他们的互动,清禾气得眼珠都要瞪出来了。
这个苌清娆,口口声声说是自己姐姐,却打伤自己,还不闻不问。
而晏霄,不过一个外人,她却嘘寒问暖?
随着脚上传来的一阵阵疼痛,清禾再次恨恨地瞪了一眼苌清娆。
下了马车,飞羽便让侍卫过来抬清禾。
“飞羽,把他安置在竹院吧!夫人,竹院环境不错,最是适合养伤。而且,离澜月阁也不远,方便你随时过去照顾他!”
晏霄吩咐完,转头看向苌清娆。
“呵呵,是吗?谢谢你啊!”苌清娆干笑一声。
本来,她是计划直接把清禾带回浅月居的。不过晏霄都开口了,她也不好再说什么。
只是,竹院?
那里根本不是离澜月阁不远好吧?竹院和澜月阁,就只隔了一堵墙而已。
而且,竹院竹院,真的只是一个院子,外带一间内室,也只够清禾一人住而已。
她若是想随时照顾清禾,那就只能住在澜月阁,不可能回浅月居了。因为,从浅月居到竹院,要绕一个大弯,才能到门口,还真不算近。
晏霄这样安排,莫非是有意的?想起他之前在母亲牌位前说的那番话,苌清娆只觉脸颊发烫!
想到这儿,她暗中看了一眼正被侍卫扶着下马车的晏霄,发现他除了脸色苍白一些,并无任何异常。
或许,是她想多了吧!
“夫人,为夫好看吗?”
晏霄坐上轮椅后,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啊?什么?”苌清娆一脸懵圈。
“夫人偷看为夫,定是觉得为夫很是好看!我是你的夫君,以后想看,就大大方方地看。我们是夫妻,无论哪里你都是可以看的!”晏霄说完,没事人似的转着轮椅进去了。
苌清娆站在原地,张张嘴愣没说出一个字。随后,她冲着晏霄的背影挥挥拳头。
气死她了!
谁偷看他了?竟还说哪里都可以看?谁要看了?
苌清娆也是说到做到,说了让清禾疼一疼,好好长长记性,当天晚上果真没管他。
这晚,她依旧睡在澜月阁的外间软榻上。
第二日一早,晏霄早早出去了。她端着早饭去了竹院,准备和清禾一起吃。
清禾听到她进来的动静,依旧趴在床上一动不动。
“起来,吃早饭了!吃完我要考考你的功课!”说完,她就自顾自地坐下。
“不吃!我腿疼!再说,你又不是夫子,凭什么考我功课!”清禾用被子蒙着头,闷声闷气地说道。
苌清娆轻哼一声:“我是你姐,你说凭什么?不吃也行!那你就饿着吧!噢,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在书院不好好努力,害怕我问的时候什么都答不上来,所以怕了吧?要是这样的话,我也就不为难你了!”
“谁说我怕了?你别瞧不起人!夫子说了,我这半年的长进很大,是这一届学子里比较突出的!”被她这么一刺激,清禾翻身坐起来反驳道。
“对啊!既然你这么厉害,还怕我考你吗?过来,吃早饭!”苌清娆接过他的话说道。
清禾想了想,也有道理。
于是,一瘸一拐地来到桌旁坐下。只不过,苌清娆盛给他的粥,他是不喝的。她夹给他的点心,他也当没看见。
他自顾自地吃了两个水晶包子后,就抹抹嘴,说道:“我吃好了!你考吧!”
看着他这副逞强的样子,苌清娆轻笑一声:“那好!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若是你答不出来,我可是要责罚的!敢不敢?”
“哼!别小看人!谁怕谁啊!”清禾拍拍胸脯。
随后,苌清娆接连出题,让他作诗画画,他的表现都还不错。
只是,当和苌清娆下棋时,他却接二连三的输了。
“怎么样,服不服?”苌清娆挑挑眉看向他。
“不服!再来!”清禾一脸倔强。
他的棋艺在盛世书院的同届学子里,不敢说数一数二,那也是赫赫有名的,怎么能输给一个常年待在闺阁里的女子呢?这个面子,他可丢不起!
不过,又下了两盘后,清禾终于认清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苌清娆的棋艺,他自愧不如。
不过,他也不是轻易认输的人。于是,他抬起下巴,挑衅地说道:“下棋你略胜一筹,那是因为我身上有伤,受了影响!我们比赛投壶吧!投壶我肯定赢你!”
在书院的这几年,他和同窗们闲暇之余玩的最多的,就是投壶和打马球。这一点,他还是很有信心的。
“好啊!来人,准备一下!”苌清娆点点头,吩咐门口的侍卫。
看着清禾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苌清娆摇摇头。
她的投壶技术,可是母亲当年手把手亲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