苌清娆冷静了一会儿,这才回过神来。
她不解地问晏霄:“圆真曾是宗政家族的弟子,这事,知道的人应该不多吧?”
否则,以宗政家族在北狄的影响力,恐怕早就传遍了。
“不错!他的身份,很少有人知道!战影卫的人,也是几经周折,才找到的线索。只是,就算他能解相思引,他也不会给我解的……”
说到这里,晏霄叹口气,起身准备离开。
“为什么?就因为他是斯逸的人?”苌清娆叫住他。
晏霄摇摇头,道:“这不是问题的关键!关键的,是他恨毒了晏铮,他不会给我解毒的!”
晏铮?
这怎么又扯到隋国公了呢?
苌清娆一脸坚决:“那又如何?就算国公爷是你的父亲,可他是他,你是你啊!若实在不行,那就把圆真抓来,软硬皆施。虽然如今他在帮斯逸研制药丸,但是我们总有办法让他出手救你的!”
晏霄轻笑一声,再次摇摇头:“宗政家族的弟子,哪一个不是高手?谁能轻易近他的身?战影卫探到,前段时间幽王的人想刺杀他,对方伤亡惨重,他却毫发无伤。而现在,想靠近他就更难了。太子为了让他安心研制药丸,又派了一批高手近身保护他。”
听了晏霄的话,苌清娆抑郁了。
她想了想,不死心地又问了一句:“不是……难不成,我们拿他真就一点办法都没有?比如,他有什么弱点?他的软肋是什么?”
是人都有弱点啊!她还就不信了!
“没有!”
晏霄沉默片刻,只吐出两个字,随后便离开了浅月居。
“少夫人,属下也告退了!”一旁的飞羽行了礼,也追了上去。
这时,荆芥走了过来,说道:“小姐,今日小厨房做了你爱吃的藕粉桂花糕,你尝尝!”
“这桂花糕我的确爱吃,不过今日离开公主府时,也吃了不少点心,暂时吃不下。你先放着吧!我过会儿再吃!”苌清娆摆摆手,心事重重地去软榻上躺下。
“小姐,你似乎有心事?”荆芥察觉不对,立马凑了过来。
苌清娆点点头:“嗯,的确有些困惑。我总感觉,晏霄似乎有什么事瞒着我。这样,荆芥,你去澜月阁附近转转,若看着飞羽得空,就把他悄悄叫过来。”
荆芥不解:“悄悄叫过来?小姐,这是怎么了?你有事找他?或者有话和他说?那奴婢大可以直接去把他找来啊!”
苌清娆轻叹一声,摇摇头:“不是我有话和他说,应该是他有话和我说吧!”
荆芥听完她的话,更加迷糊了。
不过既然是小姐的吩咐,她自然遵从。
于是,没一会儿的功夫,荆芥就从澜月阁回来了。
她进来时,苌清娆正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
“小姐,飞羽来了!”荆芥凑近她,轻声说道。
“少夫人!”随后,飞羽也行了个礼。
苌清娆慢悠悠地睁开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飞羽:“飞羽啊,你觉得平日里,我对你怎么样啊?”
飞羽一愣,然后答道:“少夫人对属下,乃至澜月阁的所有战影卫,都是极好的。只是,少夫人怎么突然这么问?”
“是啊!我对你也算不错,那你干嘛对我遮遮掩掩的?刚才,你是不是有话对我说?”苌清娆直接开门见山。
刚才她问晏霄,圆真有没有什么弱点的时候,她分明看见飞羽突然看了她一眼,然后又快速低下了头,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是!可是……主子不准提及此事,属下便不敢跟少夫人明说。但是……事关主子所中的毒,属下又很矛盾……”
飞羽点点头,一脸纠结。
苌清娆顿时明白了。
敢情,那个圆真的确有弱点。只是晏霄不准说,所以飞羽才犹犹豫豫的。
“飞羽,找到圆真的弱点,我们才能自此寻到突破口,让他给你家主子解毒啊!说到底,都是为了你家主子好。况且,这事是我逼你说的,自然不会让你受责罚。你家主子若是知晓,我会亲自解释。你说吧!”苌清娆说完,一脸严肃地站了起来。
“是国公夫人!圆真大师的软肋,正是我们隋国公府的夫人,主子的亲生母亲!”
飞羽说完,长舒了一口气。
他终于说出来了。
为了主子好,他不得不说。何况,少夫人和主子是夫妻,她理应知道。
他的母亲?
圆真大师的软肋,竟然是晏霄的母亲?
飞羽的话,让苌清娆直接震惊当场。
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国安寺的住持,会和隋国公夫人扯上什么关系。
说起来,她入国公府这么久,还未见过国公夫人,未见过这位名义上的婆婆呢!
她一直不解,身为国公夫人,晏霄的母亲为何不仅从不管国公府的事情,也不管自己的子女?就连晏霄多次毒发晕厥,她都能做到不闻不问。而她所谓的吃斋念佛,从不见外人,究竟又是为何?
之前,她觉得这是国公府的家事,或者说是晏霄的私事,所以没有过多打探。可如今,事关晏霄解毒之事,她觉得很有必要问一问的。
于是,她直接问道:“飞羽,国公夫人……她从来不管你家主子吗?那你家主子中毒之事,她应该知道吧?”
“她当然知道!可是知道与否,于她而言,并无区别。飞羽,你先退下吧!”
不等飞羽回答,晏霄的声音突然响起。
飞羽一惊,立马行了个礼便退下了。
“呵呵……将军啊,你……你怎么来了?你别怪飞羽,是我把他叫来,非逼着他说的。”苌清娆尴尬地打着哈哈。
这个晏霄,怎么神出鬼没的?
“嗯!夫人有什么疑问,尽可以直接问为夫。飞羽啊,有些话他是不敢说的。”晏霄说完,坐去石桌旁,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苌清娆摸摸鼻子:直接问你?你会说吗?我刚才只开了个头,你的脸色就不对了。
不过,既然现在晏霄主动说了,那她自然也不会客气。
于是,她立马坐去石桌旁,认真地问道:“你中毒多年,你母亲定然是知道的,她就一直没管过吗?”
“没有!她讨厌我!恐怕巴不得我直接死了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