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羽,详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眼看晏霄一点反应都没有,苌清娆只能追问飞羽。
飞羽点点头,答道:“这次进刺客的院子,总共有三处。正是南平王,隋国公和御史李大人家眷所在的三处院落。三处皆有伤亡,但大多死伤的都是各府的护卫。国公府家眷所在院落外有一片竹林,正好和南平王府家眷所在的院落相通。御林军找到世子时,他和咱们国公府的四小姐正衣裳不整地抱在一起。因为找人的动静太大,这一幕许多人都看到了。”
“唉……将军,要不咱们还是去看看吧!这事,终归与隋国公府有关!”
苌清娆听罢,看向晏霄,征求他的意见。
她知道,晏霄和晏湘雅虽为亲兄妹,但从小到大却没什么感情,也基本不来往。但是,这件事终究牵连到了国公府和南平王府,他俩不可能不闻不问。
晏霄没有说话,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等他们到小竹林的时候,那里已经围满了各府的家眷,都是来看热闹的。
这时,只听人群中传来一位女子关切的声音:“勋儿,我的勋儿,你没事吧?刺客有没有伤到你?哎呀,你手臂上怎么有血渍?太医!太医在哪儿呢?”
苌清娆走进去,只见南平王妃正抓着世子的手臂,一脸担忧的喊道。
“母妃,孩儿没事!这不是我的血!这是……是晏四小姐的血,她刚才替我挡了一剑,手臂受伤了。母妃,快请太医给她看看吧!”世子斯勋推开南平王妃,心疼地看向一旁的晏湘雅。
“哎哟!晏四小姐受伤了?只是,怎么衣裳不整的?”
这时,有一位女眷好奇地问道。
“四小姐为了救我受伤,我担心她的伤势,所以脱了她的衣服简单的包扎了一下。我知道这样有损她的清誉,但是事情紧急,我也就顾不了这么多了!父王,母妃,是孩儿冒犯了四小姐!”斯勋说完,一脸愧疚地看着晏湘雅。
“世子不用这么说!当时救你,纯属偶然,我既然看到了,总不能见死不救。至于脱衣服包扎伤口的事……这是我自愿的,不关世子的事!”
晏湘雅说完,摸着受伤的手臂低下头,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看着她的样子,斯勋心疼得不行,立马上前扶着她的双肩,欲言又止。
南平王夫妇看着这一幕,对视了一眼,心中便什么都明白了:看来,自家儿子是喜欢上了隋国公府四小姐了!
而一旁的晏湘芙,狠狠瞪了晏湘雅一眼,扯扯郁氏的袖子,牙齿都快咬碎了。
晏湘雅这个贱人,运气怎么这么好?竟然攀上了南平王世子?真是个狐媚子!
此时的郁氏,心里也好受不到哪里去。她的芙儿嫁的不好,晏湘雅也休想嫁去好人家。所以,她才千方百计给晏湘雅安排了一桩亲事。哪知,还没定亲呢,就出了这档子事?
这个小蹄子,她肯定是故意的!故意坏了她的计划!
但是事已至此,她也无力回天。就算她猜到了晏湘雅的计划,这么多家眷在场,她又能如何?晏湘雅的目的已经达到的,她之前打算给她定亲的事,也只能就此作罢了!实在可恶!
这时的斯勋,还在柔声细语安慰着晏湘雅。
太医一来,他立马和太医一起,扶着晏湘雅回房包扎去了。
他俩一走,看热闹的家眷们也散开了。
苌清娆转身看向晏霄。
晏霄淡淡的扫了一眼晏湘雅离开的方向,说道:“夫人,起风了!我们回去吧!”
此时晏湘雅所在的房间,人却不少。
太医给她包扎完伤口,斯勋千叮咛万嘱咐后,方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而晏湘芙和郁氏,就那么坐在那里,根本没有要离开的打算。
看她们这样,晏湘雅只能开口:“大伯母,三姐,我想休息了,你们请回吧!”
她说完,就起身准备进内室。
哪曾想郁氏突然上前扯过她,一个耳光就扇了上去,随后破口大骂:“你这小贱人!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你不惜毁了自己的名声,不惜拉上国公府,都要去攀上南平王世子,你是不是故意的?”
“大伯母说的什么,我听不懂。我救世子爷,那纯属偶然。难不成,我能未卜先知?至于说贱,在你的宝贝女儿面前,我还是甘拜下风的!我可没有贱到,把自己送去男人床上……”
“放肆!你这小蹄子胡说什么?这些年你装得温顺乖巧,原来都是骗人的啊!晏湘雅,你还真是心机深沉啊!果然,野种就是野种!早知今日,当初就应该直接弄死你们两个!”
郁氏打断晏湘雅的话,又一个耳光扇了过去。
“你乱说什么?谁是野种?”郁氏的话,激怒了晏湘雅。
一旁看热闹的晏湘芙冷笑一声,道:“你说谁是野种?不就是你和你那个命不久矣的二哥吗?你俩都是野种,你不知道吗?”
“是吗?你说晏霄是野种,那你怎么不跟他说?你不怕死的话,怎么不敢去那个人面前说?哼,你们谁都不敢说,只敢欺负我。是,我也是野种!隋国公夫人不知道跟谁偷情,才生下了我这个野种?你们出去宣扬啊!你们都不怕有损国公府名声,我怕什么?”
晏湘雅说完,不屑地看了郁氏母女一眼。
“晏湘雅!你……”
“你打啊!你再打!我为了救世子,已经受了伤,世子心疼得不行!你最好多打我几个耳光,等我见了世子,定会如实告知。如果,你想跟南平王府为敌,那就打啊!”
郁氏勃然大怒,抬起手又想打晏湘雅。哪知,她直接搬出了南平王世子。
听了她的话,郁氏举到半空的手,只能狠狠地放下来。
晏湘芙也咬牙切齿的看着晏湘雅,却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晏湘雅,你就是个疯子!还有你母亲,你们都是疯子!”
郁氏走之前,丢下这么一句话。
看着她们母女被自己气得脸色铁青的离开,房内的晏湘雅重新坐下,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眼里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
她做到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