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南星来了!”
入夜,苌清娆正准备更衣休息,荆芥突然匆匆来报。
她立刻停下手里的动作:“让他进来!”
“小姐!”南星一进来,立马单膝跪地。
“快起来,浅月居里只有我和荆芥,有什么话直说便是!南星,你是不是查到了什么?”苌清娆直接问道。
南星点点头:“是的!当年主子受伤,着实蹊跷了些。我们找到主子时,她身边就只剩两个伯爵府的侍卫,一个被杀了,一个受了伤。后来,属下便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受了伤的侍卫。有一次主子问起,伯爵大人说那个受伤的侍卫伤情恶化,已经死了,还厚赏了他的家人。可是,今日属下发现,那个受伤的马勇……他竟然没死。而且,他还摇身一变,成了永安伯爵府的管家!”
伯爵府的管家?
苌清娆一愣:“翟管家?你确定他就是当年母亲身边的那个侍卫马勇?”
翟管家是父亲后来新换的管家,她从未察觉过他有什么异常。
“属下确定!他的相貌和马勇虽然有些出入,但凭他的身形以及后颈处那道四厘米的刀疤,属下就完全可以肯定,翟管家就是马勇!小姐,你看要不要属下把他抓起来,好好审审?说不定,还能挖出别的东西……”南星咬牙切齿。
苌清娆思索片刻,摇摇头:“不用!马勇的事,我亲自来查!你先去查别的事吧!切记,注意自身安全!”
翟管家?马勇?他们竟然是同一个人?那当年母亲被害的事,就没那么简单了!
这个翟管家,身上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呢?
而她那个好父亲,和母亲的被害,到底有没有关系呢?或者说,他在整件事中,又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呢?
不行!要搞清楚这些,她就必须回一趟伯爵府!
当然,要查这些事,光明正大的回去是不可能的。看来,也只能女扮男装,夜探伯爵府了。
谁知,她翻墙出了国公府,刚经过醉花楼的后巷时,便遇见了一个老熟人。
梁衡?
她一愣:深更半夜的,堂堂侯府公子,一个人待在这脏乱不堪的后巷干嘛?
就在她愣神的功夫,突然听到细碎的脚步声。
于是,她屏住气息,隐藏了起来。
随后,只见一个戴着面纱的白衣女子,径直走向梁衡。
苌清柔?
不对!这人的扮相和身形虽然和苌清柔很相似,但是她太了解苌清柔了。
这人根本就不是苌清柔!
虽然,她的声音已经刻意伪装得和苌清柔一模一样了,但她身上的气息,却出卖了她。
这时,苌清娆才想起来,之前苌清柔为了安抚梁衡,不是答应要给他两千两吗?怪不得,梁衡会半夜三更在这儿等人呢!
“清柔,我的银票呢?这回可以一次结清了吧?”看着蒙面女子越走越近,梁衡嬉皮笑脸的开口。
“喏!这是剩下的银票!以后,管好你的嘴!”蒙面女子直接把银票丢在梁衡脚边。
梁衡也不生气,笑眯眯地捡起来说道:“你放心!本公子说到做到,绝对不会把你的事捅出去的!”
“那就好!对了,我问你,我小腹处有胎记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是苌清娆告诉你的吗?”
蒙面女子警惕地四周看看,然后继续问道。
梁衡摆摆手:“什么苌清娆?我在醉花楼遇到一个我大哥的朋友,是他告诉我的啊!这关苌清娆什么事?”
“朋友?是吗?很好!梁衡,你去死吧!”
蒙面女子还未说完,剑已出鞘。
“啊……救命啊!杀人了!杀人了!”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把梁衡吓得脚瘫手软,连跑都不会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苌清娆随手捡起一颗石子,帮梁衡挡下了这致命的一剑。
那蒙面女子失手,转头就朝苌清娆的方向攻来。
可是,还没过几招,那蒙面女子就突然朝她掷来一把飞刀。就在她挡刀的刹那功夫,蒙面女子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她看向刚接住的那把飞刀,不由一惊:这可是绝世好刀,采用的都是最上乘的材料,削铁如泥。如今要想再做一把这样的好刀,是难上加难了。
没想到,苌清柔身边,竟然有这样的高手!
这个苌清柔,还有多少秘密呢?
“公子!别走!”
苌清娆叹口气,收起飞刀,正准备转身离去。哪曾想,原先还瘫坐在地上的梁衡,竟呼喊着朝她爬来。
“你想干嘛?”苌清娆说着,不屑地瞪了他一眼。
她刚才出手,可不是为了救梁衡,她还没有那么圣母心。她出手,只是不想让苌清柔的诡计得逞而已!
“感谢公子的救命之恩!不知,公子可否送在下回府!你放心,我有钱,我可以付你钱!我是定远侯府的二公子,我不差钱的!”
梁衡说完,还怕苌清娆不相信他,立马将刚刚到手,还没捂热的银票,一股脑儿全塞给了苌清娆。
没错!他梁衡虽然爱钱,可他更惜命。相比于这几张银票,他还是更在乎自己的小命。
苌清娆看看手里的银票,又看看吓得抖作一团的梁衡,点点头:“那行吧!你带路!”
反正这里离定远侯府也不远,也就相隔两条街而已。正好,她也想看看,刚才那人还会不会再来?
“谢谢公子!公子的大恩在下……”
梁衡一到侯府大门口,就立刻点头哈腰对苌清娆千恩万谢。
只是,当他抬起头时,却早已没了苌清娆的身影。
他也顾不了这么多,惊恐地看了一下四周,立马连滚带爬地冲进了府里。
“来人啊!杀人了!苌清柔要杀我!她要杀我!来人啊!”
因为他的动静实在太大,整个定远侯府上下都被惊动了。
然后第二日,整个京城就都传开了。说是永安伯爵府的大小姐身上,有一块花瓣状的胎记,还是在最隐秘的小腹部位。
梁衡派出去的人,将这件事传得沸沸扬扬,一时间成了京城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