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云非常喜欢这个时代的夜晚星空,每次看见头顶繁星如此清澈璀璨的闪耀着,他就感觉心情特别舒畅,这在现代社会估计只能下乡才能看见。【△網w ww..】
转瞬,袁云就在心中泛起了洛阳城那些刚建立起来的作坊,清一色都有一个硕大的烟囱,煤烟每日不间断的往外喷吐着滚滚浓烟,相信要不了多久,洛阳就会变成一个雾都。
打了个寒颤,袁云决定将这些不好的东西选择性失意,现在最重要的目的是工业化,秩序化,至于对环境的破坏,那些就交给后人去评论吧,估计自己的名字要是在史书上留下一笔,一定会被后世之人痛斥,倒霉催的。
“主公,先头的船队已经靠岸了,长安港口已经被我们完全控制,城门那边也全部掌握,咱们是不是现在登岸?”李贺说完就躬身等着袁云的命令。
袁云在留恋的看了眼头顶的星空,然后笑道:“咱们登岸,部队不需要集结了,直接杀往段煨的府衙,老子们在这里通宵达旦的,如何能让他在被窝里睡得香甜,告诉战士们,谁要是把段煨从被窝里踢出来,赏金五十贯。”
李贺诺了一声,然后匆匆赶去了大船的一侧,那里已经架好了桥板,只等袁云上岸。
小六这时探过头来问道:“主公,既然这段煨如此烦人,不如咱们这次就把他做掉算了,还留着他的性命作甚?”
袁云笑道:“段煨多可爱啊,有武没脑,曹仁那边这样的人越多越好,我可舍不得杀他,要是杀了他以后,曹仁再派个精明的过来,不是等于我们倒霉了,所以段煨杀不得,留着他的性命好继续替我们卖命。”
小六一怔,想想确实是这个道理,为何刚才自己想不到,结果问出一个愚蠢的问题。
两人说话的时候已经登上了码头,石沉立刻谄媚的窜了出来,到了袁云身边,就开始不断的替这位主公拍打身上的灰尘,即便袁云身上的青衫干净的可以用来擦嘴了,他依然拍打的起劲。
袁云很没好气的踹了一脚石沉,这次问道:“事情都办好了?别一会我们进了城,结果被人包了饺子,老子一定不放过你。”
石沉嘿嘿笑道:“主公,饺子不是咱们袁府的美食吗,怎么能便宜了段煨?至于安全问题,主公尽管放心,咱们一路过去绝对顺顺畅畅,三夫人当年就在长安城内买了座青楼,这些天我们的探子一直隐藏在里面,早把长安的情况摸清了。
段煨府衙就在码头不远处,我们现在都已经登岸了,他的人都还没发现,所以肯定没什么问题。
不过这个老小子藏钱的地方有点远,在北城那边,我们要打劫就需要横跨整座城池,路上要是遇见巡逻的守卫,还是需要费一番手脚的。”
袁云满意的点了点头,道:“那些财货交给李贺,分一千人马给他就是,咱们先把段煨从被窝里抓出来,有他在自然一切都好办。”
石沉笑道:“早就准备好了,段煨府衙内好些我们的探子,今晚大门全部都会敞开,段煨那些亲兵也被下了药,这会估计睡的比段煨还沉。”
袁云哈哈一笑,拍着石沉的肩膀道:“既然如此,咱们就开始打劫吧,通知全部人蒙面遮脸,不要发出声响。”
“诺!”石沉说完,立刻退了下去。
袁云在小六的伺候下骑上了自己的老母马,然后将脖子口的围巾拉到了脸上,随着他的动作,一众火药军战士也都蒙了脸,只是蒙脸用的布却异常诡异,因为都用白灰写了个‘匪’字,就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一般。
一路过来果然像石沉所说,没有碰到任何阻拦,两千多人走到一个十字路口瞬间开始分队,一部分人跟着李贺去了北城,剩下的则跟着袁云前往了段煨的府衙。
不多时,袁云就带着人马到了段煨府衙的门口,看着眼前这座恢宏的建筑,袁云甚至错局的以为到了皇宫的大门,段煨还真是会享受,自己的府衙都修建的如此气派,果然是在长安过这土皇帝般的生活。
撇了撇嘴,袁云对着身边的石沉说道:“等会咱们完事了,你们把这大门给老子拆了,弄的这么气派,本侯看着十分不爽。”
“好嘞!主公您尽管放心进屋去抓人,小的现在就给您把这大门拆了,保证您一会出来时再见不到这恼人的玩意。”石沉说完,马上招呼了身边的几个兄弟上前,先是一脚踹开了大门,然后躬身迎接袁云进了门,转瞬就开始乒乒乓乓的拆了起来。
袁云进入院子才发现,段煨把这座府衙直接修成了他的住所,其间小湖假山,竹林小亭,应有尽有,即便已经是子时了,这里挂着的风灯也把整座院子照的通亮。
“奢侈啊,看来段煨真的在长安捞了不少好处,这头肥羊油水不少啊。”袁云呵呵笑着,已经在几名亲兵的引领下来到了一间小楼前。
这时几名守在小楼前的火药军战士见到了袁云,立刻陶出腰间的挂钩,然后攀爬上了二楼,正门也被立即踹开,几个烟雾弹瞬间被扔了进去,然后就见小六带着三四个蒙着奇怪面具的战士举剑冲了进去。
袁云只是悠闲的骑在马背上,然后看到二楼突然就亮起了灯火,转瞬就有一人撞碎了窗户,连滚带爬的从二楼的瓦片间滑落了下来,脚才刚刚落地,立刻就有一张闪着银光的大网收了起来,将这人整个套在了其中。
“大胆贼人,你们可知道老子是长安城令段煨,赶紧放老子下来,饶你们不死。”段煨的声音很快传了出来,他已经发现,自己根本逃不出这张钢丝编织的网兜,所以改为了口头威胁。
这时小六也从撞碎的窗户跳了下来,落地后立刻走前一步,然后狠狠的给了段煨一脚,疼的段煨嗷嗷大叫。
小六踹完段煨,才走到袁云身边压低声音道:“这个老货可是够狠心的,突然发现我们出现,立刻就把他身边的一名女子推了出来,刚好扎在我们的剑尖上,然后他就趁着我们愣神的功夫撞碎了窗户逃出,那女子估计是他的小妾吧,现在是没救了。”
袁云皱了皱眉,段煨这人的自私自利可见一般,枕边人说出卖就出卖了,连思考都没有,又或是他早就做好了准备,一旦碰见危险就拿这位可怜的女子挡剑,当年他独自逃到许都,导致家中妇孺全部被杀,估计他也没多少顾忌。
想完,袁云已经催动马匹来到了段煨的跟前,看着这个裸身的汉子就感觉倒胃口,于是大手一挥道:“揍了再说,别打嘴,本侯……呃,老子还有话要问。”
段煨听到眼前这位蒙脸人的声音,眼珠子立刻转动一圈,然后大喝道:“袁云,你是袁云,你就算蒙了脸,我也认得出来,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哎呀!”
小六没等段煨说完,已经老大一个嘴巴子扇了过去,只把段煨抽的满眼金星,连后面的喝骂声也没了。
小六抽打完段煨,似乎有些后悔,看了看自己手掌间被钢丝割破的两条口子,心里的火气又起来了,于是大脚一伸,直接踢中了段煨的子孙根,这一脚下去,全场所有人都不自觉的往后缩了缩。
袁云这时喊停了小六,因为再不拦着段煨恐怕小命不保,下了马背又看了眼在地上争扎的段煨,这才走近了几步,然后悠然的蹲在了一边。
段煨果然是练过的,疼了一会就压抑了下去,咬着牙对袁云道:“你绝对是袁云,别装了,你化成灰我也认得。”
袁云耸了耸肩,无奈的答道:“袁云是谁?不知道你说的是谁,老子是大大盗劫匪,没见老子脸上写着一个匪字吗?你段煨难道不认字?”
段煨皱着眉,伸出一只手指着袁云继续道:“你狡辩也没用,你的声音无论如何隐瞒不了,你就是袁云。”
“我不是袁云,是匪盗。”袁云继续狡辩。
段煨鼻子都要气歪了,怎么会有袁云这么无耻的人,既然说自己不是袁云,你至少也把声音隐藏下啊,就这么明目张胆的用那语调说话,傻子都认出来了。
“你就是!”段煨再挤出三个字。
袁云立刻摇头,道:“我不是!”
“你是!”
“不是!”
“你是!”
“喂喂喂,老子蒙着脸呢,这你都能认出来,别扯了,鬼才信你啊。”
“……”
此刻火药军战士已经把这间偌大的府衙搜索了一遍,几个队正急忙赶着来给袁云报告,却见自家的大帅在跟一个光着屁股的老男人在那斗嘴,不明所以下,都是一脸茫然。
袁云见到几个队正过来,才把气得半死不活的段煨扔在了一边,然后走过去问道:“已经搜索完了?”
其中一个队正抱拳道:“回大帅……呃,回禀山大王,全部搜索完了,连隐藏的地窖也找了出来,只是这些地窖里没装着财宝,而是关着几个人。”
袁云一怔,疑惑道:“关着人?什么人?”
队长答道:“都剃了光头,看来应该是佛家的人。”
袁云又一怔,原来是和尚,只是好好的和尚与世无争的,怎么会被段煨给关了起来?这事倒是颇为奇怪,只是眼下也没时间盘问,至于段煨嘛,估计问了也不会说。
想完,袁云命令道:“带那些和尚上船,回头我亲自去问。”
队正诺了一声,又接着问道:“大帅……呃,山大王,那些被咱们抓起来的段煨亲兵如何处置,有些之前就被麻翻了,有些抵抗后被我们消灭,现在剩下足足二百多人。”
袁云冷笑一声,道:“投降的留着,死活不降的就杀了,留着他们只会帮着段煨祸害人而已。”
段煨听到袁云如此命令,立刻大喝道:“袁云你敢,那些都是我段煨的亲信,有些还有朝廷的官身,你的胆子是不是也太大了?!”
袁云挥挥手,对着刚要走出的队正又道:“本大王改主意了,全部都杀了,一个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