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来自谁的梦境（牛仔很忙篇完）
时间仿佛静止在了那一瞬。
以前听奶奶说，
人在死前的瞬间会回忆这一辈子重要的事情，或许这是真的。
回忆被拉到了许久之前......
...
...
“维托！我以后也要成为我父亲那样厉害的牛仔！我发誓！”擂台旁边的围墙上，露出两个小脑袋，其中一个金发的带着一定小小牛仔帽，看着擂台上正在对决的两名牛仔认真道。
“如果真的是那样列尔姆！那我也跟你一起！”维托也聚精会神的盯着台上，头也不回的对着旁边的好友说道。
由于擂台下已经人山人海，在找到这个围墙上特殊观众席之前，他们甚至看不到台上的人，毕竟小孩子的他们完全挤不过那些大人。
其实平常看擂台的并没有这么多人，只是现在在场比赛的可是两位大人物，排行榜前十之间的对决，在任何时候都是难得一见的。
画面一转，如同记忆碎片上的短视频一样切换到了另一个场景。
大街上，一行人抬着一排棺材缓缓走着，道路两旁围满了人，人群里时不时传来叹息和啜泣声，气氛有些沉重。
“列尔姆——！”维托气喘吁吁的推开了列尔姆家的大门。里面，还在整理那一身并不是很合体的牛仔套装衣服的列尔姆一脸愕然的回过头。
今天是他父亲外出防守边界归来的日子，他要给父亲看看他穿新牛仔衣的模样。
“你父亲呼、呼、你父亲他、呼——”维托跑的很急，说话都差点喘不上气。
“你看看你，”列尔姆手上拿着牛仔帽对着维托嘲笑道：“你那喘气模样像极了隔壁山姆大叔养的牧羊犬哈哈哈。”
“嘶——呼——”维托捂着胸口长长的呼了一口气：“你父亲他死掉了！！！”
列尔姆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手上的牛仔帽也因为紧张而没拿稳掉在了地上。
“呵呵......维托你可真爱开玩笑，我跟你说你这样可吓不倒我，我可是未来的前十牛仔，我父亲那么厉害你......”虽然这样说着话，但是列尔姆看着维托那认真的表情就知道对方并没有撒谎，他们认识十二年了，这个表情再熟悉不过了。“你快收回去啊！——收回那句话！快说我父亲没事！你快说啊混蛋！你一定是骗我的对不对！？一定是的对不对！？维托！”
然而小孩哪儿会懂得安慰人，善于发现世界各个有趣地方的他们遇到急事自然是实话实说：“很抱歉列尔姆，我说的都是真的！万布斯婶婶说的！就在中央大街！好多人好多人抬着的！我也看到了的！绝对不会有错！”
列尔姆用力推开维托跑了出去，他不相信，他要亲眼看到。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父亲那么厉害，明明那么厉害！”这样喃喃着一边抹眼泪一边跑向大街。
维托在后面担心的看着，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列尔姆哭泣。
画面再转。
来到了教堂外的广场擂台处，此时这里围满了人，原本是决斗的地方此时摆着一排棺木，一名修道士捧着一本书在念着。
场面气氛充满了悲怆。
“让我们感谢这些勇敢的牛仔们！”修道士举起了拿着十字架的右手，“是他们击退了恶魔，是他们守卫了小镇，是他们用生命保护了我们！”
修道士声音充斥着悲伤的渲染，场下已经有人开始啜泣。
“感谢这些无私的人，这次的恶魔强的超乎想象，事件也是另我们失去了一名前十牛仔的罪魁祸首！”
修道士的声音还在继续，而在广场边上，一名金发少年则呆呆的站在那里，眼睛迷茫的盯着一个棺木。
“这孩子可怎么办啊......”
“是啊，母亲早逝，现在连父亲也......”
“他父母都是英雄，以后我们可得好好对他。”
“是啊、是啊......”
诸如此类的话语传到耳朵，但列尔姆却充耳不闻，他还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画面再转。
“嘿！列尔姆，你小子今天怎么又输了！？”
在一个沙漠小镇，并不起眼的民房里有着一位随处可见的年轻居民，这个小镇崇尚牛仔精神，同时也喜欢着决斗。
列尔姆是一名有着金色头发的青年，和其他所有人一样，朝着小镇里牛仔排行榜前十为目标而努力着，可是他的天赋似乎并不在此每年的排行榜刷新时他的名次都是在500名开外，尽管这样，他还是每天都训练着、到处找人挑战。
“维托，我说过很多次了，我那是故意输给对方的，你要知道对方是一名长辈，我得让着对方......”说着声音越来越低，语气里没有丝毫自信。
“是是，你最厉害了行了吧......”名叫维托的人是一名岁数跟他差不多大小的年轻人，也算是他的发小，住在隔壁从小一起长大。
“哼哼，”列尔姆满脸不屑的坐了下来，似乎对朋友的奉承话语并不以为然。
“我说，列尔姆，你看你年纪也不小了，一直这样总不是个事儿呀，”维托也跟着坐了下来，屋子里就只有一张床和一张凳子，列尔姆坐在了床上，他只好将凳子拿到了他面前坐下说道：“你应该找个工作才行，不然那些姑娘们谁会看得上你呀？”说着，指了指他的屋子里。
列尔姆的屋子里别说装饰了，连一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硬要说的话就是墙上挂着的那副牛仔油画，由于被长期打扫的原因，斑驳的墙壁上挂着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不过这也侧方面证实了这张画的重要性。
“维托你够了，”列尔姆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将自己的牛仔帽取下来爱惜的挂在了画像旁边的挂钩上，挂钩旁边还有一排挂钩，想来应该是挂他身上的皮衣等牛仔专用套装。“每次都这样说我，我早就跟你说了，我的目标是排行榜前十，到时候不用工作一样能获得不菲的收入和全小镇人们的欢迎！”
维托看着列尔姆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当然知道眼前的这位年轻人很努力，甚至比其它大部分人都努力，墙上挂着的是他的父亲，生前是一名排行榜前十的厉害人物，但是......
“所以你今天中午打算吃啥？”维托很现实的说出了当前所面临的问题，列尔姆面色一僵，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连早饭都没吃的肚子。
“我、我......”列尔姆眼色有些闪躲，但依旧撅着那口气不愿意面对现实。
然而好朋友早就知道这位朋友的性格了，叹了口气后拿出了遮在背后的食物：“排行榜其实不用前十，前200就可以获得不错的工作岗位，你看我......”
“切，维托我要是你早就在擂台上呆着不下来了，”列尔姆哼哼着接过食物直接开吃。“做人要有点追求......”
“是、是，”维托再次无奈的叹了口气，“你还是先吃东西吧。”
自从父亲也走后，整个小镇都自觉的照顾他，至少一日三餐是完全没用在担心。刚开始任性生气推翻食物，可人们一点也不生气，依旧用着最朴实的行动感化着他。
...
...
画面再转。
‘砰——’
擂台上，列尔姆对方的牛仔咧着嘴叼着烟微笑着看着还没拔出枪的他。
“哈哈哈，列尔姆小子，我都说了，你放弃把，你是挑战不过我的，哈哈哈哈。”说话的是一位留着大胡子，脸上已经有被岁月侵蚀痕迹的老人，也不算是老人，目测约50多岁。虽然在这样说话，但还是走过去扶起捂着肚子的列尔姆，子弹是橡胶弹，打人是不会受伤的，但是比较疼，这是擂台的规矩。要是用真子弹，那也只会出现在生死决战中。
“臭老头你别得意，明天肯定能打过你！”列尔姆捂着肚子被扶起，皱着眉说着狠话。然而对方哈哈一笑拍了拍他肩膀，然后晃着并不直的步伐走开了。
“哼！~”
列尔姆对着老头的背影哼了哼，然后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了笑容，他爱这里，也爱这里的人们。
画面再次一转。
这次是晚上，鞭炮一样密集的枪声吵醒了列尔姆，他从床上翻身而起爬到了房顶朝着声音来源方向看去，然后惊恐布满了整张脸。
火，好大的火，小镇门口方向大片的火焰燃烧着天空，像漆黑夜里绽放的一朵致命红莲。伴随着火光的还有无数人的尖叫和吵醒他的枪声。
“这是怎么回事！？这......”他浑身都在颤抖，这种画面从来没有看到过，绝望和恐惧锁住了他的四肢让他无法挪动半步，下面大街已经有人吵着叫着让大家赶紧去教堂那里避难，恶魔攻陷结界了！
“列尔姆！！”
熟悉的声音响起，让列尔姆有些惊喜的转动眼珠子看向了声音来源，恐惧压得他连转头这个简单的动作都难以完成。
“我、我、我在这......”费了好大的劲儿，总算是回应了出来。
不一会儿，维托也爬上了他这座屋顶，并发现了列尔姆的异常，二话不说，扶起列尔姆就往教堂那边跑去。
“快！快去避难！”维托扶着列尔姆一边跑一边说道：“恶魔攻陷了结界，牛仔们正在拖延时间，我们快跑！”
“不！维托！”列尔姆不知道什么时候力量已经恢复，用力挣开了维托的搀扶，大声说道：“我也是牛仔！我也要去帮忙！！！”
“你听我说列尔姆！”维托一把抓住列尔姆的手臂并将其往回拉，认真的对着列尔姆说道：“100名以下的全部去教堂那边避难！这是修道士和前十牛仔们说的！！！在那边前十的牛仔已经有4个人死掉了！！！”
列尔姆一僵，维托趁机将其拉着跑了起来。
画面再转。
一名长者将列尔姆和维托推到了教堂地下室里面，在关门之前那名长者厉声说道：“你们好好呆在里面！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要出来！！”
这名长者他们都认识，是排行榜前十的厉害人物。
而就在刚才，他们看到了无数红皮肤的像是兽人的怪物攻陷了教堂最后一道防线，他们亲眼看到怪物将人撕得粉碎，子弹只有打中头才杀死它们，牛仔们一开始稳稳的在防守，可是怪物们实在是太多了。
时间没过多久，随着一声声枪响和惨叫，渐渐地，上面只有熙攘的脚步声，而且不是属于人类的那种脚步声。
‘碰——’
列尔姆和维托被撞门声吵醒，两人心里一惊，掏出手枪对着被撞得晃悠悠的大门，昏黄的灯光下是两张布满恐惧的脸。
“列、列尔姆，你站我身后来。”维托拿枪的手都在颤抖，但倔强的还是想要最后保护一次眼前的朋友。
列尔姆也同样拿着枪对着铁质大门，砰砰声如同摆钟的锤子一样一下下敲击在他们俩的心里精神防线。
终于，随着一声剧烈的响声，铁质大门被撞开了......
但也就是在那一刹那，一道耀眼的白光出现在了门口......
画面再转。
这回，
怪物已经消失不见，小镇不知为何已经变得一片祥和，就和一开始一样。不同的是这回教堂里再也不是那名修道士，而是列尔姆。
一天的夜，列尔姆和维托在吵架。
“列尔姆！我求你了快停下吧！！这不是我们的小镇！！！不是！那些人只是没有灵魂的傀儡！”维托一脸的悲愤，“我能感受到他们的灵魂当中正在痛苦哀嚎，他们已经很累了！”
“维托，你错了。”列尔姆一脸微笑着说道：“我们的初衷是什么？凭借着那块石头一切都实现了，这难道有什么不好吗？你喜欢的安莉娅现在也喜欢着你，这样不好吗？”
“你别给我提她！”维托生气道：“我、我、我已经让她解脱了......求求你了，求你快停下，虽然搞不清楚缘由，但是求你不要再继续了！他们、他们在5年前都已经死了啊！我亲眼看到死在我面前的啊！！！列尔姆！！！”
“维托你闭嘴！！！”列尔姆忽然暴戾的提起了维托的衣领恶狠狠道：“这！就是我想要的！！！和平友爱的大家、解决一切争端的热血决斗、为了排行榜前十而努力的牛仔们。全都跟以前一模一样！而且，而且就算是有恶魔，在我给予了永生的力量面前，也不值一提！你看！维托！现在即便是那些可怕的恶魔我们都已经击退好几次了！没有任何人真正死亡！”
维托依旧是那副苦脸相看着他，没有任何要跟着列尔姆共事的想法。
“你需要冷静冷静，维托。”
说着，手一挥，两名牛仔将维托给带到了地下室，并且锁好了已经恢复如初的加厚铁门。
画面到此为止。
和平的沙漠小镇，热情勇敢的牛仔，追逐梦想的少年，因为恶魔毁掉了小镇，又因为奇怪的方块石头而重归于好的所有一切。
列尔姆脑海这些画面统统都是一闪而过，但又却像是烙印在了思维、血液、灵魂里一样，瞬间便回忆完了这一切。
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了一丝笑容。
‘噗——’
并没有子弹穿头而过的简单画面，炎龙之天罚的火龙直接崩坏了遇到的一切。随着脑袋的消失，子弹击穿了他身后的巨大十字架，一道暗门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