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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碧辉煌’是个杭州最大的夜总会之一,据说后台很硬。在之前的扫黄风波之中,很多娱乐场所要么关门,要么停业整顿。这个金碧辉煌却顶风作案,因为竞争对手的减少,生意反而变得更好。”站在‘金碧辉煌’这四个金字招牌下面,周浅对我说道。

我疑惑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难道你进去过?”

“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周浅微微摇头晃脑,“我也是一样。”

我撇了撇嘴:“我们是来问人的,又不是来砸场子的。了解那么多干嘛!”

进了场子,因为是白天,客人极少。整个大厅看上去空空荡荡,而灯光又是朦朦胧胧有些昏暗,所以一眼瞧去,有一种身在鬼域的感觉。

“您好!欢迎光临‘金碧辉煌’夜总会,请问两位有预约么?”一个西装革履的青年走了过来,彬彬有礼地问道。

我不知该回答有还是没有,将眼光投向周浅。周浅淡定道:“没有预约。”

“没有么?那也没事,请问两位需要什么服务?”那青年笑着问。

周浅淡淡道:“我们有些累了,给我们弄个房间休息一下。”

那青年会意,笑道:“那行,两位这边请,我给你们安排两个房间。”

周浅道:“不要两个,给我们一个房间就行,我们两个一起。”

青年目光游移不定地看着我和周浅:“一,一个?你们两个一起?那样的话,技师服务起来可能会有些不便,要不要?…”

“就一个好了,再把你们的小姐都叫过来,让我们挑一下。”周浅的语气不容拒绝。

“好,好吧。”那青年没有再废话,带我们开了一个房间,然后说是去叫小姐,留下我们单独在房间里。

“周浅,你打算干什么?”一想到待会会有小姐过来,我的心里不自觉地有些发慌。

“不干什么啊,就是来查问陆明。待会你不要说话,一切听我安排。”

正说着,房门开了,进来几个女子。大多长得不错,穿着暴露,黑丝短裙,吊带浓妆,露着大块胸脯。

“老板好!”进来的小姐站成一排,参差不齐地喊道。她们有六个人。我目光下垂,不敢多看。

老实说,第一次来这种风月场所,我感觉极其不自在。周浅却淡定自若,问道:“就只有这些么?”

那青年估计是夜总会负责接待的经理,解释道:“因为现在是早上,大部分技师都是晚上工作的,现在都还在睡觉。两位帅哥,这几位技师也是极其优秀的。不仅人长得漂亮,服务也很好,你们就挑两位吧!”

我稍稍抬头,目光在各个女人的身上一闪而过。

只听周浅平静道:“那我就挑一挑吧。你们谁有认识这个人的话——”周浅从口袋中掏出陆明的照片,走到小姐们的面前,将照片在她们眼前缓慢移过,“我就选谁!”

小姐们脸上现出探究之色,各自窃窃私语。周浅目光炯炯,将六个小姐看到照片时脸上的反应,一一记下判别。

没有小姐上前说自己认得陆明。那青年经理脸色有些不善:“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周浅淡淡道:“这几位姑娘我都不怎么满意,再给我换一批。”

“我己经给您解释过了,其他技师都在补觉。”

“那把她们都叫起来吧。”

那青年正待再说,周浅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叠钱来,抛到房间里的桌子上。

“我不会让你白叫的。我也知道这时候让她们起床有些不人道,所以我决定,来的姑娘,不管有没有被我选中,都每人两百。”

那青年经理显然被周浅给镇住了,道:“那我去叫她们起来。”

“麻烦了。”周浅有礼貌地说。

那六个姑娘也每人分了两百,鱼贯而出。我看得心中滴血,这片刻之间,一千二就没了。上次安心给了我们五万,我们的经济才宽裕了许多。但这钱还不算我们的啊!影子杀手如此厉害,我们两个若是抓不到他,那也没脸拿这五万了,到时候铁定得还给安心。

到时候我们又是两个穷光蛋了…也不知待会来的小姐多不多…一人两百虽然不多,但就怕来个一百个,两百个,那我们查这个案子不仅没有挣钱,反而还要倒贴…

正自胡思乱想间,房门又开,又来了十来个小姐。她们打扮的倒是与之前六个差不多,就是可能刚起床没睡好,面容上都带着浓浓的倦色。因为没化浓妆,我看着也感觉舒服一些。

“你们认识这个人么?”周浅拿着照片在她们面前转了一圈。

面前的十几个小姐默不做声。我紧紧盯着她们的脸,那青年经理走到周浅面前,问道:“你们是警察?来查人的?”

周浅道:“查人是真,过来玩也是不假,至于我们的身份呢,是不可能告诉你们的。你放心,规矩我懂,不会让你难做的。”说着又从大衣里拿出一叠钱来,对小姐道:“谁若是能提供照片上这个人的线索,这些钱就是她的。”

我瞥了一眼那叠钱,起码有个两三千,不由更是肉疼。其中一个小姐听了周浅的话,神色有些异样,但瞧其神色却是有些犹豫,不敢出声。周浅注意到了,走到她的面前:“你叫什么名字。”

“小娟。”她回答。

“那你留下吧。”周浅给其他小姐每人发了两百,让她们走了。那青年经理却是站着不动。周浅给了他五百:“你也出去吧,我们让她来服务。”

我们虽是两个人,那青年经理估计也看出我们不是来玩的,也没再说什么,开门走了。

房间里还剩下三个人。那小娟看了我们一眼,挨着周浅坐下,腻声道:“帅哥,你想要什么服务呀?我的技术很好的…什么都会…”

周浅皱着眉头,离她远了些。小娟又跟着靠了过去:“帅哥…”

周浅冷冷道:“坐着别动,好好说话。我不需要你服务,我有问题问你。”

小娟愣了一愣,周浅把陆明的照片放到她的眼前:“这个人你认识?”

小娟瞧了一眼照片,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周浅收回照片,淡淡道:“你如果认识,这两千块钱就是你的。”

小娟神色有些意动,但还是有些犹豫:“你们是公安局的吗?查他干嘛?”

周浅道:“我们不是公安局的,查他是因为某件私事。认不认识,你快点决定吧,我的耐心有限。”说着将两千块钱放到桌子上。

小娟咬了咬嘴唇:“这个人,我见过。”

我精神一振,急道:“他叫什么名字?现在在哪?”

小娟缓缓道:“我以前在另外一个场子里做的时候,见过他一两次,名字不太清楚,只知道别人叫他阿强。”

“阿强?”估计也不是真名,我心中一阵失望。周浅问道:“那个场子叫什么?阿强是做什么的?”小娟道:“那个场子名叫‘阿里芭芭’娱乐城。他是我在那个场子里一个姐妹的男朋友。阿强有时候也会在那个场子里做一下。”

我和周浅对望一眼,看来我们的推断**不离十了,陆明的确是方寸权从欢场里找来的。我问小娟:“那个阿强是个怎么样的人?”

小娟回忆道:“他人很高很帅,嘴巴也很甜,我那个姐妹爱他爱得死去活来的。不过人有些懒,不太爱上班,很多时候要靠我那小姐妹养着。”

我问:“那你知道他现在人在哪里吗?”小娟摇摇头:“前几个月上头大检查,那个场子关了,我就到这里来了,再没见过他。所以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

“那你把你小姐妹的联系方式给我。”周浅道。

小娟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不会是黑社会的吧?”

“我们不是黑社会,不会对你的小姐妹不利的,把她的联系方式给我们,这钱就是你的了。”

小娟报了一个电话号码,还有一个住址。

“这个号码能打通的,我前两天刚和她联系过,那个住址是她以前租住的地方,现在还住不住那我就不知道了!”小娟说道。

拿了小娟那个艺名叫做小凤的小姐妹的联系方式,我和周浅出了‘金碧辉煌’。

没想到出师大捷,我心中不禁有些兴奋,但是一想到为了得到这个消息花了五千多大洋,心中又有些肉疼。

希望能顺利找到陆明,查清真相,还曦蕊一个公道吧。

我们打了小凤的电话,能打通但没人接。我和周浅一商量,决定先去她住的地方看看。小娟说不知道小凤还在不在那住,我们也算是去碰碰运气。

小凤住在一个小区里,租的单身公寓。我们找到那个房间,开始敲门。开始没有反应,过了一会里面有了一些动静,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谁啊?大中午的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什么女人啊?大中午还在睡?看来有些像是在夜场上班,生物钟紊乱的人。周浅朗声道:“我们是来找小凤的。小娟介绍过来的。”

房间里的女人走到门前,但没有开门,警惕地说:“小娟?你们来找我干嘛?”

我心中一喜,看来小凤是住在这里,我们运气不错,没有白跑一趟。接下来的问题,就是他知不知道陆明现在的下落。

周浅摊摊手,说道:“你应该可以从猫眼上看到我们,我们不是坏人。刚才给你打电话,你没接。”

“哦,我刚才在睡觉,手机静音了。”

我走到门前:“你能不能开一下门,我们今天来是想找你打听一个人的下落!”

小凤的声音有些警惕:“打听谁?”

“阿强你认识吗?我们找他。”

“阿强?不认识!你们别来问我!”

“可是小娟说他是你的男朋友。你怎么会不认识他?”

门后的小凤沉默一下,说道:“哦,你说他啊?我们分手有一阵子了,所以我才一时没想起来。”

“这个女人不老实,看来她知道些什么。”我低声对周浅说。

周浅点点头,对着门说道:“麻烦你开一下门,我们见面谈吧。”

小凤道:“我没穿衣服,开门不大方便。”

我和周浅有些无语,周浅道:“那你知道那个阿强现在在哪吗?能不能告诉我们?”

小凤的声音有些不耐烦:“我不是说过我们已经分手了吗?他现在在哪我怎么会知道?”

周浅又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叠钱来,放到门上的猫眼前。

天知道他今天究竟准备了多少现金!

“你只要告诉我阿强的下落,这些算是给你的报酬。”

门后沉默一下,我以为她会开门的——一个小姐,还能拒绝钱的诱惑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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