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飓风〕”
一声沉闷的喊声过后,一股强烈的小型旋风吹散了流沙中心的所有沙子,谢思明拉着被埋住的人一同飞出了流沙,还没等他施展第二个魔法,两人就从高空重重地甩到了沙地上。
重获新生的谢思明大口喘着粗气,刚才那一瞬间他差点以为要交代在那了,辛好关键时刻终于想起来〔飓风咒〕的吟唱方法。
他坐了起来,看着身边奄奄一息的男人瞪大了双眼,这不正是当时在休息室时,那个奇怪的人吗,记得好像是叫普尼来着!
此时普尼脸色惨白,两只腿骨都发生了不同程度骨折,手臂已经断了一截,衣服上沾满了鲜红的血迹,谢思明连忙把耳朵凑到他的胸口,虽然心跳声很微弱,但还在顽强地跳动着。
“万幸…”谢思明不禁松了一口气,只要他还活着,无论多严重的伤,圣魔法都能够将他治愈好。
只不过,这样对魔力储备有很高的要求,如果这样的话,那今晚可能就无法进行超速移动了。可这也没办法,一条人命摆在眼前,又不能不救。
“哎,谁让我是艾德兰院长的关门弟子呢!”
“〔圣魔法.回春〕”
……
皓月凌于薄云之上,淡然的月光照得沙丘雪白,天上的星星像是暖玉打磨成的白子随意散落棋盘,星云像是黑墨渲纸,千变万化,瑰丽错综。
虽然把普尼大部分伤都治愈好了,但还是处于昏迷状态,经过那样程度的伤还能活着,这生命力真顽强,他走到普尼身边,蹲下来查看他的情况,此时他的脸色已经有了好转,呼吸也变得平缓,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醒过来。
正当谢思明看的入神时,普尼猛然睁开眼睛,一把抽出谢思明腰间的长刀,一个反扑将他扑倒在地,并用刀死死抵住了他的脖子。
当谢思明想挣扎起身时,却发现整个身体都被普尼压的动弹不得。
“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他艰难地说道。
可普尼听后依旧无动于衷,他平静地说道:“我全身多处粉碎性骨折,而现在却像个没事人一样,你是怎么做到?”
谢思明听后一惊,强装镇定的说道:“怎么,活着不好吗?”
“说。”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谢思明眼神中充满了冷漠,仿佛他不回答自己的问题的话,下一秒他就会用长刀斩断谢思明的脖子。
谢思明眉头紧促,本来他也不想相信灵龙说的话的,但是现在看来,这些所谓的参赛选手的确不值得信任。
“啧!”
“我说是魔法,你信吗?”
现在这种情况谢思明也只能老实交代,因为魔力枯竭的原因他此时已经使用不出任何魔法了,至于对方信不信就不关自己的事了。
“嗯,我相信你。”
“啊?”
谢思明震惊地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没想到这么扯的理由都有人相信,要是在自己那里,绝对会被当成一个神经病看待的,而面前这个男人却轻而易举的相信了。
普尼缓缓起身,收起了手中的长刀,随后伸出右手一把将谢思明拉起,温和地说道:“抱歉。”
其实在普尼昏迷期间隐约地感觉到了一股温暖,在他睁开眼睛时,看到了谢思明用一股神奇的力量在治愈自己,也许是谢思明太过于认真所以没发现。
而他现在之所以这样做,那都是想要谢思明亲口承认,他不喜欢被别人瞒着的感觉。
沙漠的夜晚格外寒冷,谢思明疲惫地躺在石头之上,静静地注视着那满天的星空,但没过一会,他便打了一个寒颤,早就在科普频道上看见过夜晚的沙漠很冷,但没想到这么冷。
他转头看向一旁的普尼,问道:“喂,你不觉得魔法很扯吗?”
“或许我只是为了活命随便乱说的呢?”
“或许……”
谢思明越说越激动,正当他准备继续往下说时,普尼突然打断道。
“我信你。”
这简单的三个字,就让谢思明知道普尼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说道:“那,你可不能跟别人说啊…”
普尼听后一愣,如果是在底城敢有人掌握别人的把柄,绝对活不过第二天,但是他在谢思明的脸上却感受不到任何杀气,只感到担忧,这是他第一次遇见这样的的人。
“当然,不过……”
“不过什么?”
普尼一下凑到谢思明身前说道:“你得跟我讲讲你的故事。”
“我?”
谢思明用手指了指自己,笑道:“我有什么好讲的,无非都是一些普通事迹而已。”
“不,在我看来并不普通。”
普尼死死盯着谢思明的眼睛,这双眼睛在这个世界及其稀有,那是一双天真,没有被世界的混浊之气污染的眼睛。
看着普尼那平静如水的眼神,谢思明也只有如实招来。
“我是一个旅行者,跟别人不一样的是,我是在进行时空旅行。”
“我的世界没有你们的科技发达,也没有这么残忍的游戏,在我的世界一切都很平凡,人们为着生活奔波,学生为着学业繁忙,只有人老了才能好好享受生活,当然也有些例外。”
“每天都有着三点一线的生活,枯燥乏味,所以我才想要到处看看,为着乏味的人生,找点乐子,总不能到了将死之际,回想过往都是些无聊的事情,那样不是太可惜了吗?”
……
谢思明讲的事情很多,几乎把自己所在的世界的事物都讲了一遍,这让普尼有着很大的感触,时间不知过了多久,谢思明也感到了一阵倦意,倒在石头上睡了过去。
普尼将自己身上的衣物盖到谢思明身上,脸上露出了久违的微笑,他没想到宇宙之外还有着这样一颗星球,那样美好,令人向往的地方。
在科技之城,由于过度开发加上战火不断,人,也被分为了三六九等,底城人是最没有人权的,每日像狗一样活着只能依靠偷鸡摸狗才能勉强维持生活,或者被卖给其他人。
一想到这他不禁叹了一口气,他看向熟睡的谢思明,说道:“如果可以,我真希望去看看,去看看那个人人平等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