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玉妍道:“不论任何人登上帝座,亦不得不为子民谋幸福,否则他的位子就坐不稳,历史早有明鉴。但是在争夺的过程中,究竟会怎样,这一点陛下你比我更明白,至于坐天下,你以为我们魔门的人当上皇帝,就必定会残暴不仁吗?我们魔门推崇的是真情真性。鄙视的是那些满口仁义道德、侈言孔孟佛道的伪君子!幸好陛下不是这种人,否则我绝不会与你多说半句话。”
林梵眨巴一下眼睛,“阴掌教,我就不明白了,你们挣得天下之后图些什么?就像阴掌教你,难道你还想做女皇帝不成?”
祝玉妍扑哧一声轻笑:“谁有心思做那个劳神劳力的位子?好吧!这并非什么了不起的秘密,说给你知又何妨。对所有魔门的来说,我们追求的就是十卷《天魔策》,只有把十卷集齐,始有可能进窥魔道之极,至乎修成最高的'道心种魔'大法。”
林梵一脸的不解:“既然如此,你们不去寻找,还争天下干什么?”
祝玉妍横了林梵一眼,粼粼波光,竟然让林梵怦然心动,果然是罕见尤物,祝玉妍道:“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我们要是能轻易集齐十卷天魔策,谁还有心思玩这些?早就去追求天道了。
以慈航静斋为代表的当今白道势力,只不过是汉代以来先后成为正统的儒家、佛教、道教的代言人,而所谓魔门两派六道,就是在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后,始终没有翻身的一些教派。压抑日久,愤而反抗,加上魔门良莠不齐,有些行为就流于偏激了。所以我们要将我们支持的人推上皇座,给我们平反,要这个世界接受我们。”
林梵恍然大悟:“这就是你们支持我的原因。”
“早就跟你说过,但是你不同意,所以我们只好另辟蹊径。现在你都知道了,还会把邪帝舍利分给我们吗?是打算将你祖宗立的规矩给破除,还是继续把我们打压?嗯,你的选择并不多,梵清慧选择了李世民和言静安先择了献帝,你已经没有选择,要么与我们联手,要么孤军奋战。你究竟怎么选择呢?”
林梵道:“我可以选择与你和婠婠联手,但是却不会选择跟全部魔门两派六道联手,我可以与你和婠婠联手,却需要你脱离你的门派,或者将之解散,实话实说,我对于阴癸派的所作所为不是全部能接受,有朝一日我真的一统天下,阴癸派所作所为你认为能被天下百姓接受?
不管南北慈航静斋背着人都做了些什么,但是,她们却可以站到光天化日之下,被天下所接受,请问阴掌教,阴癸派有多少事情能让天下人接受?我将你们立为名门正派,你以为我这个位子能坐多久?还是用你们的规则——杀尽不从者?我可以将婠婠立为皇后,甚至将玉研你封为后妃都能让世人接受,但是,一个阴癸派我却无法让世人接受,玉研,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祝玉妍柳眉轻颦:“没有中庸之道吗?如果只是我和婠婠,那么我们努力这么多年又为了什么?那么多门人子弟前仆后继又为了什么?”
林梵道:“不提中庸之道,这是孔夫子逼出来的学问,两派六道若想被世人接受,必须改变。”
“比如呢?”
“比如,你们逐步放弃之前不为世人接受的行为,就如同寇仲从一个小混混变成少帅军统帅一般,你们也可以将两派六道重新组建成一个新的门派。”
“然后呢?”
“凭你们的财力武功智谋,组建一支军队不是问题,以全新的面貌参与争霸天下这盘棋,如果那时候你们还想与我联手,我想,一个全新的祝玉妍就会出现,也许你真的可以做女皇也说不定。”
祝玉妍以玉指点着雪额,似乎被林梵的提议吓住,或者是难住了。
林梵缓缓说道:“有句话我送给你:求人不如求已。”
祝玉妍美眸中现出一丝迷茫:“女人做皇帝?”
“如果你们真的不适应,到时候来做我的后妃也一样。”
“让我想想,怎么这样乱。”祝玉妍终于现出普通女人才有的神色,林梵心说:就不信忽悠不晕你。
女人做皇帝在这个时代绝对是不敢想象事情,偏偏祝玉妍这样一个厉害到极点的女人就遇上林梵这样一个偷渡客。在林梵那个时代,女强人、女总统、女王、女总理遍地都是,这些名词放在这时候就是翻天覆地,祝玉妍不头晕才怪。
祝玉妍这些人一旦参与到争霸天下的大棋盘中,就得依照下棋的规矩来,如果你想不玩了半途而废,你都没法跟手下人交代,而且,这些人的才智武功财力一旦用到争霸天下中去,这盘棋就更好玩了,首先头疼的不是林梵,而是南北慈航静斋支持的李世民和献帝。
南北慈航静斋绝对不会允许祝玉妍这些人咸鱼翻身,必将会把主要精力先放到妲己祝玉妍她们身上去,自己的压力就会大减。祝玉妍要是知道林梵的险恶用心会不会大声说:其心可诛!
祝玉妍终于放下玉手,看着林梵缓缓说道:“其心可诛,你这是想让我们给你分担南北慈航静斋的压力。”
林梵笑道:“先不讲大道理,就说一句俗话:天下无白吃的筵席,要讲大道理,阴掌教,你们闹腾几百年为了什么?还不是让世人承认你们,你们相助我也好,还是相助其他人,就是想让一旦他们重登九五,能承认你们的地位,你们为什么一定要把这个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人不是自己去争取?
我再把那句话送给你:求人不如求己,如果你一定要把这一宝押在别人身上,我只能说一句:祝你好运。好了,我也累了,今天先到此吧,媺娖,招呼大家休息,宝藏不急着取出来,只要知道方位就行,大不了掘地十丈找宝藏,长安城都是咱们家的,还怕宝藏跑的了?”
“知道啦。”朱媺娖被林梵的长篇大论唬的有些蒙,听到林梵吩咐急忙应了一声去喊众姐妹。
冷风一吹朱媺娖反应过来,不由得暗赞一声厉害!这个男人怎么想的?竟然能编出这么一套理论,就不知道这位阴后被男人忽悠晕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