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我就是随便表达一下我的观点。”乔溪檀虚扶了吴濯一把。
吴濯故意压低手肘,将自己的手臂直接放在乔溪檀手心。
乔溪檀见状,只能将吴濯实打实的拉起来,又请他重新坐下。
一边的林宣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屋中的雾言自然也将这一幕看了个真切。
他咬牙切齿的看着吴濯,看着看着竟然还笑了。
这个吴濯,一看就对乔溪檀不怀好意!
笑的如此油腻,越端详,雾言就越觉得他像是个惯吃软饭的小白脸。
他起身换上一身俊逸出尘的衣服,收拾打理一番,就像个花枝招展的雄孔雀一般向正厅去了。
乔溪檀还不知修罗场已经被动触发,正拿出一叠银票递给吴濯。
“这是二百两银票,你收好。”乔溪檀很庆幸吴濯这样的财迷没去当官。
虽说她也能看出吴濯本性不坏,但这种老实又爱钱的人,当了官说不定就会变成贪官。
这么一想,她还挽救了个失足青年呢。
“檀娘!”吴濯眼圈红了,伸出双手接过那叠银票,“从今往后,你只要有事需要我帮忙,我一定随叫随到。”
乔溪檀正要说不用,岂料她话还没出口,外面就传来一人冷笑的声音。
“需要你?”雾言一身月白长袍,乌发高束头顶,整个人像是刚从云头上走下来般出尘清朗。
“这位是?”吴濯诧异的看向雾言,眼底深处透出隐隐敌意。
乔溪檀来不及问雾言这是发什么疯,给两人相互介绍,“这位是我的老师。”
随即她又指着吴濯,对雾言道,“这是炸鸡店的新代言人。”
“他就是那个落第的秀才?”雾言毫不留情踩吴濯的痛脚,“怎么把他带回家来了?”
字里行间的,雾言将他和乔溪檀划做一家人,将吴濯安排在了个外人的位置上。
乔溪檀也没听出雾言话里的小心思,走过去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在他耳边小声道,“你别强调人家落第了啊,不然人家会以为我们瞧不起他的。”
“哦。”雾言见乔溪檀默认了他们一家人的关系,嘴角微微勾起。
可那边的吴濯却几乎将椅子扶手捏碎,但一开口,他依旧保持了文人的风度。
“不知这位兄台是哪一年的举人?又或者说,兄台是某年的进士或是状元郎?”吴濯态度很好,但说出的话却多少带了几分茶味。
乔溪檀哪里能听不出这两人话中的硝烟味,她居中调停道,“他不是读书人,他是修士,修行的一般不喜欢走仕途,你俩职业规划差老远了,不用硬聊天。”
“原来是道长。”吴濯意有所指的看看雾言又看看乔溪檀,“不知道长在哪家道观修行?以后若有机会,我好去道观好好上炷香。”
雾言在上首主位端正的坐下,撩起眼皮淡淡看了吴濯一眼,“我是孤修,本是四海为家之人,但因遇见了檀娘,故而才停留在此。”
说完,他又别有意味的抬头看向乔溪檀,“檀娘,过来坐下,我给你沏茶。”
乔溪檀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如果她是个貌美如花的女孩子,她这时候大概会以为这两个大男人是在为她争风吃醋,可眼下她貌丑无盐,这两人这样针锋相对,有些不太对劲啊。
她怕林宣在这里待久了学会这两人含沙射影的手段,故而立刻将小孩儿撵去后院书房了。
“老师你不对劲,你怎么老讽刺他?”乔溪檀压低声音问雾言。
雾言却并不回答,只微笑看着她,还真亲手给她倒了杯茶水。
这幅画面落在吴濯眼中,那就成了雾言和乔溪檀在眉目传情。
他心口隐隐作痛,只能开口说话以求将乔溪檀的注意力吸引回来,“檀娘,你不是说今日要培训我吗?咱们什么时候开始?”
乔溪檀被雾言这么一搅和差点把正事忘了。
她一拍脑袋,将一份写好的流程书递给吴濯。
“其实你要做的事情很简单。”乔溪檀指着那份流程书,“首先,等炸鸡店开业当天,我会在店门口给你安排一个粉丝见面会,到时候你就坐在那里,给粉丝签签名,跟他们说说话就行,然后等到中午的时候,你直接去我们店里吃饭,点招牌菜就行。”
说到专业的事情,乔溪檀瞬间认真起来,搞得吴濯和雾言都不敢再交锋了。
“吃的时候,你的表情一定要十分享受,要让周围的人发自内心的相信你喜欢吃炸鸡,炸鸡很好吃,吃完之后,你还要真心的向那些没进店的人安利我们的炸鸡,到时候,有多少人是因为你进店的,我就给你多少的提成。”乔溪檀保证道。
吴濯一脸崇拜的看着乔溪檀,“檀娘你真是太厉害了,这种主意都能想得出来。”
“我听你这话怎么怪怪的,你是骂我还是夸我呢。”乔溪檀不知要怎么回应吴濯的星星眼,只能开了个玩笑,插科打诨过去。
“当然是夸你,檀娘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女子!”吴濯真心实意道。
雾言坐在一边,竟隐隐有种自己被吴濯比下去的感觉。
这马屁精马屁信口拈来,可怜他堂堂魔族少主,哪里有拍别人马屁的经验!
雾言憋了半天,最终还是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当面夸人什么的,实在是羞耻极了!
乔溪溪谈谦虚的摆摆手,“洒洒水啦,我待会给你上一盘炸鸡,你先从头到尾表演一遍,我给你配戏,你就当我是普通粉丝。”
“好嘞!”吴濯点头答应。
雾言坐在一边,越发的觉得自己有些多余。
他一言不发的看着乔溪檀,见乔溪檀一心在和吴濯配戏,他嘴唇紧抿,当即转身离去。
乔溪檀与吴濯将流程全部走了一遍,见他表现没什么差池了,才将他送出家门。
及至她转身去看时,就见原本坐在上首的雾言已经不见了。
“什么时候走的?”乔溪檀挠挠头,这才想起来自己刚才好像忽略了雾言。
她有些心虚,专门去厨房做了一盘拍黄瓜想给雾言送过去。
岂料钺疑这时候刚从西街的炸鸡店巡视回来,看见那盘拍黄瓜她就扑了上来,一口都没给雾言留。
暗中观察这一切的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