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勉强算得上个好官了…和别的地方比起来!”王恒岳缓缓说着,忽然问道:“下给灾民的钱,都下了吗?”
“是,都已经下了……”
“足额吗?”王恒岳打断了他的话问道。
吕建厚迟疑了下。
“我问你,足额吗?”王恒岳又追问了声。
“不”吕建厚的声音明显低了下来:“了,了大约六成以上的样子……”“为什么?”王恒岳今天似乎在特意抑制自己不要动怒。
“我”吕建厚咬了咬牙:“镇守使,我们也同样需要钱,洪灾生以后,当地官员都非常辛苦,彻夜工作,总得给他们一些奖赏。而且,知事官衙也被洪水损坏,因此需要修缮……”
王恒岳嘴角动了一下:“当地官员的薪饷都足吗?我有没有拖欠你们的?”
“光没有……”
“哦,我以为你们欠饷严重。”王恒岳淡淡的“哦”了一声:“是啊,官员都在日夜加班了,不些钱实在说不过去。官衙被洪水损坏,不修整好实在有损当官的威严。恩,克扣一些救灾费也说得过去,更何况,都了六成多的救灾费了。好官,好官,和你的同僚想比起来的话,你算得上是难得的好官了。”王庆lu和那些卫士都静悄悄的,他们知道一场可怕的大风暴就要来了!
王恒岳在那想了一下:“吕知事,你的官衙毁了,没有官衙办事实在有失威严,这样,我给你找个好地方。”
“不敢,不敢”吕建厚的汗水流了下来。
“要,一定要!”王恒岳的声音并不高:“把我的镇守使署给你办公用。”这一句话瞬间让鼻建厚面sè惨白,不知如何应对。
“也不行,镇守使署给了你我去哪里?”王恒岳摇了摇头:“…再想想再想想,啊,我知道了大牢里,你去大牢里办公”
“镂守使,我……”
“你个混帐东西!王八蛋!”终于,王恒岳再也忍耐不住,猛然站起,连声怒骂:“救灾款,是专门救灾用的!这是哪里来的?是全国捐款捐来的!是多少人省吃俭用捐给灾民的!你个混帐王八蛋,拿着救灾款给官员补拿着救灾款去修整你的官衙,好,好啊,吕建厚吕知事,你做的好啊!”
吕建厚双膝一软,跪了下来。
“杀,杀不怕你们这些当官的,抽筋录皮你们也不怕!你们什么都不怕,胆子比天还大!可老子还是要杀不杀你们,天无宁日!”王恒岳面sè铁青地道。
吕建厚急忙为自己分辨:“镇守使,镇守使,我没有贪一块大洋,没有啊!”
“是,也许你是没有贪污,但你一样该杀!”王恒岳稍稍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怒气:“你拿老姓的救命钱却做那些事情老姓还反过来帮你说话。吕建厚,你mo着良心想想!”吕建厚跪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王恒岳的脸sè看起来非常难看:“欠的钱,两天之内立刻补上。
用掉的,你们自己填上。少一分一毫都不行!吕建厚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把江安的灾后重建事宜给我办好,一个月后你自己到镇守使署来领罪!”
说着死死盯着跪在地上的吕建厚:“三个月,三个月把事情办好了,为自己多少赎回些罪,办的有一丝一毫差错吕建厚,把后率办好再来。”
“是,是”
王恒岳说着转过身子:“查给我彻底的查!情报局、统计局、调查处,都给我拉出人来查看看还有哪个当官的做这样禽兽不如的事情,看看还有多少当官的不怕掉脑袋!有一个给我抓一个!”
“是!”
王恒岳看向那些老姓:“我会在各地开设督察所,但有这些事情再生,你们就去投诉!督察所不管,或者管的不力,你们就直接来找我,我连督察所的一起办了!谁害姓,我就砍谁的脑壳子!”
“镇守使!”
一声长呼,所有的姓都跪了下来。
王恒岳转过了身子,缓缓朝外走去。
争天下难,守天下更难!贪污,是所有时代最让人深恶痛绝,但却无根治的一个问题。
现在自己不过拥有川南之地,却已经生了这样的事情,以后呢?
整治官场,整治贪污,比带兵打一场胜仗要艰难倍千倍!
以后这样的情况一定还会不断生。光靠杀,肯定是不行的。必须要建立一套完整的体系来尽最大限的减少这种情况的生。
难那,难!
王恒岳能够从容的面对危机,也能够在战场上带着自己的弟兄们纵横沙场,笑对生死。但面对这一新问题的时候,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艰难。
可是再难,也必须一步步的走下去……
一回到乐山,杨方云已经在那等着了,看到恒帅yin沉的脸,杨方云怔了一下,还是迎了上去:“恒帅,人都抓到了。”恒岳定了下神:“带过来。”
四个被五huā大绑着的人被押了过来,杨方云指着其中一个在王恒岳耳边低低说了几句,王恒岳微微点了点头:“谁是戚寿三那?”
戚寿三朝前站了一步,xiong一ting:“我!”“重庆信字旗舵把子。”王恒岳接过了杨方云递来的一把枪看了看,又交还给了杨方云:“我和你们有什么深仇大恨,要来杀我?”戚寿三自必死,一仰头,也不说话。
“好,英雄!”王恒岳一竖大拇指:“来人,把这几个人送到重庆伍祥桢那。用一个排的力量,不,一个连的力量送过去,不许出任何问题!”
“是!”几个杀手被押了下去,王恒岳在那沉吟了下:“把王铭章给我叫过来!”不到一会,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的王铭章匆匆到来,一看到自己的学生,王恒岳面sèlu出笑容:“王铭章,连长当的怎么样那?”
“报告校长,王铭章正在努力学习。”“好恒岳赞了几声:“你带一个连,押几个人到重庆去。记得,路上一定有人要想方设刺杀他们,好保住他们的秘密,所以一定要保护好这几个杀手的命!”
“是!”“还有,去重庆后,想办留在那里,不要回来了。”“什么?”王铭章一怔。
王恒岳把他拉到一边,低低仔细嘱咐,王铭章频频点头,等大恒帅吩咐完了,一抬头:“是,留在重庆,不回来了!”
“好,好好干出一些事情来!去!”王恒岳满意地道。
看着他的背影,杨方云走上来道:“恒帅,王铭章虽然有干劲,但,但终究还是太年轻了些?”
“年轻?”王恒岳瞪了他一眼:“我多大,你多大?怎么现在说起话来老气横秋的?”
“是。”
“重庆方面怎么样了?、“伍祥桢遇到刺杀,不过毫未损。”王恒岳微微点头:“这事做起来一定要谨慎小心,伍祥桢这个人虽然看起来像个大老粗,但其实心细得很,他没有那么容易上当的。刺杀一生,他一定第一个怀疑刘存厚,然后会怀疑到胡景伊和我身上。
可刘存厚派了几个杀手过来,想要我的命,反倒给了我机会。”
“是。”杨方云应了一声:“王辉海他们正在那里密切关注,而且在想方设挑拨伍祥桢和刘存厚之间的关系。王辉海做事精细,小心谨慎,和伍祥桢处得又极好,伍祥桢对他非常信任,甚至还有几次,想把他招纳到自己麾下。”王恒岳笑了:“如果再有这个机会,让王辉海务必要答应。伍祥桢想要挖我墙角,那就给他挖!”
杨方云略略迟疑:“恒帅,我们在重庆已经下了很大夫了,可再下夫,即便现在以武力把重庆夺回来了,袁世凯一旦知道,怎么肯善罢甘休?万一……”
“万一兵征讨?”王恒岳笑了下:“方云,我们现在做的一切,不是马上夺取重庆,而是等待局势变化。局势变了,我们以有心对无心,一举夺取重庆。”
杨方云应了一声。
眼下袁世凯坐稳了大总统的位置,到处都有袁世凯的势力,而且正在慢慢向四川渗透。革命党总部也跑到海外去了,国内的革命党投降的投降,被抓的被抓。已经不成气候,这天下的局势还会变吗?
杨方云有些怀疑。
可恒帅的判断却从来没有出错过,难道恒帅准备起事,夺取整个四川?杨方云随耳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判断。
算了,还是不要想了,再想,也先不出恒帅在那动什么心思。
杨方云不知道,但王恒岳心里清楚的很,属于自己的机会很快就要到了。看起来稳固的袁世凯政权就要轰然倒塌。
四川最乱的时候就要到了,自己最好的时机也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