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凰真炎化为火焰蚕丝,将柳无仔团团围住,像是孕育生命般随着心脏跳动。
火茧悬挂在虚空中,吸食天地灵气,命骨本不是真仙之体所有,虽然相合度极高,但也需时间磨合。
金色烈阳升起,徐淳盘膝而坐,双掌打出数千道印记,将此处化为绝世杀阵,额头之处更是有灵识涌动,顺着一根连接两者的灵力丝线将自己毕生所学和人世常理一点不留的传授给柳无仔。
孩子尚幼,知识的传输也不能操之过急,需一步一个脚印,不然很有可能将他本身灵魂搅乱,变得痴傻。
外有太乌金炎所化太阳传递成长所需的灵气,内有徐淳一万多年来的学识传输,恐怕七年之后,破茧而出的柳无仔将会让整个世界颤抖。
另一边的黄炼,因为命骨被夺,气息有些虚浮,魂海内昏迷不醒的灵魂也是忽明忽暗,身上的赤金之色仿若无根之木开始不断退散,不过好在吸收了庞大的太乌金炎,其反馈的能量也是让掌间的太乌火种有了些成长,勉强保住了自己的性命。
胸口破碎的洞口开始随着时间缓慢愈合,因为失去了徐淳的压制,骨架上开始有血肉生长,筋脉和血管也在重新恢复,骨髓中流出的金色血液变得格外纯粹,经过太乌金炎和古凰真火的煅烧后似乎黄炼也得到了一些好处。
他的体质有了飞跃的提升,太乌之体的强大再生能力让他超凡脱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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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山峻岭笼罩在一片灰沉沉的云雾之中,被太阳遗弃的后山,像是个满腹委屈的巨人,阴森森地耸立在云端。
时间流逝,已然过去了三年之久。
三年间,柳无仔化为的火茧增大了几分,内有古凰啼叫传出,炙热的灼烧之感让徐淳也得退避一二。
离后山三里开外的徐府,徐方正像是丢了魂般呆滞在房内。
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急忙忙的跑到院中,拉着正在练剑的柳无涯激动的说道:“夫君,我刚刚听到咱们的儿子在叫我‘妈妈’!”她脸上有泪水滑过。
柳无涯望着远处白雾缭绕,不见山林的后山,放下手中挥舞的利剑,轻轻擦去徐方正眼角的泪。
他知道她想孩子了,这个月来已经是第五次这样了,自打孩子随岳父离开的第二天,徐方正就变得越发敏感。
一点风吹草动就认为是孩子来找她。
他无奈的笑了笑,摇了摇头,无话可说,有个念头也好。
“是真的!夫君你相信我,我这次真的听到了!”徐方正似乎看出了柳无涯的无奈,拽着他的衣袖不停的摇晃。
“好!好!好!我信!我信!”略显肤浅的回答,是他每日来的惯用手法。
任谁都不会相信一个三岁大的孩子隔了几千米,隔了几座半仙布下的大阵还能传音过来的。
这世上不可能有这种人,即使他们的孩子是真仙之体也不可能。
“真的!”这次徐方正不知怎么,依旧不肯罢休,她需要有人相信她的话。
正当柳无涯准备喊下人给徐方正煲个安神汤,顺便带她出去散散心时,他僵住了,像个木头墩那样一动不动,他两眼错愕,僵硬的转过脑袋看向远处烟雾缭绕的后山。
“等等!等等!你别摇了!”他拍了拍徐方正的手,侧耳聆听。
“你信我啊!无涯你...!”“嘘!”话还没说完便被柳无涯一把捂住嘴巴,她皱眉不解,但注意到柳无涯的动作时,她安静了下来。
偌大的后院除了细微的风声别无他物,可是柳无涯却张大了嘴,他真的听到了,若有若无的呼喊声,从西方后山上传过来的声音。
“爸爸”!”两个字格外的清晰,虽没见过面,但他很确信,是他的孩子在喊他,血脉上的连接不会骗他,虽相隔三千米,相隔几座绝世大阵,但他真的听到了。
“我听到了!我听到了!我真的听到了!”他跑跳着,像个孩子般围绕着后院欢快的跑了起来。
徐方正傻笑了起来,夫妻间的感觉不会错。
“方正!我们的孩子会说话了!”他握着徐方正的手,眼里也开始流着泪。
“嗯!”她很用力的点了个头,相拥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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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石镇的夜,轻柔得像湖水,隐约得像烟雾,月光像水一样从天空中泻下来,静静地泻在屋檐上。
莫名的一阵晃动,惊醒了满镇子熟睡得居民,他们好奇得向后山打量,见再无异象,打了个哈气又拉拢着被褥重新熟睡过去。
这两年后山得怪事情越来越多,从半年一次,到六个月一次,再到现在得一个月五六次。
神经再细得人也被搞得大条起来,见怪不怪。
不过徐府上下恐怕今夜再难入睡。
“啊!我儿子说他快回来了!”慕然间有一个穿着华服得女子从围墙中窜出,在整个府上到处乱转乱吼。
“啊!我也听到了!他又叫我‘爸爸’了!”没过多会,又有一白衣男子从围墙中窜出,跟在那女人后面,一唱一和,神然天外,欢喜之色流露在脸上。
可是高兴了他们两人,府上的百十号人却难堪了。
男子仆役所住的院子里
伙房劈材的阿牛打着哈气,一脸倦意推门而出,两个眼睛快成了熊猫样,黑的吓人。
刚转身便贴到一乌青的脸上,吓得他差点嗝屁,“唉哟~~!”他一个哆嗦,撞在木门上,瘫倒在地上。
“喂!阿牛!是我啊!醒醒!”啪啪两个大嘴巴子,阿牛惊醒过来,看见站在那笑嘻嘻的厨子大傻,当即火冒三丈:“你大晚上的不睡觉,装什么鬼吓人啊!”
大傻正要解释,远处传来一阵喊叫。
“啊!我儿子要回来喽!”
“他又叫了我一声‘爸爸’!”
......
声音越来越远,阿牛和大傻相互看了一眼,双双叹气。
“你也睡不着啊?”阿牛无神的坐在院中石椅上,呆滞的看着漫天星空。
“这不废话,你睡得着啊!这老爷和夫人估计又要叫一晚上了,唉。”
阿牛拍了拍大傻的后背,无奈的说道:“这不这个月都整整七次了么,要是小少爷再不回来,老爷和夫人没疯,我们都得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