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双杰的到来王瞎子并不感觉到惊讶,在他看来欧阳双杰已经是他这儿的常客了。
不过这次欧阳双杰并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还领着两个男人,一看就是便衣。
王瞎子笑着迎上前来:“欧阳队长,接到你的电话我就在这儿等着了,这二位是?”
欧阳双杰介绍道:“这两位是省厅的同志,对了,阿诚在吧?”王瞎子点了点头:“你交代让他等着,他哪怕乱跑啊,怎么,还是为了刘老三的事么?”
欧阳双杰只是微微一笑:“借用一下你的办公室,让阿诚来一下。”
王瞎子知道这没他什么事了,他忙说道:“好的,我这就去叫阿诚过来。”
进了王瞎子的办公室,张平和丰渡四下里看了看,张平笑道:“真是没有想到,一个算命先生都开始公司化运作了,他这办公室比我们的阔气得多啊。”
“可不是么,好烟好茶不少。”丰渡也笑了起来。
欧阳双杰说道:“现在的人信仰缺失,所以就寄托鬼神,当然,这也算不得什么坏事,只要他们没利用人家这样的心理去犯科就行。”
张平望向欧阳双杰:“你现在手里的案子不就是一个反面的典型么,怎么样,有头绪了么?”欧阳双杰摇了摇头,头绪是有一点,可是并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明白的。
张平见欧阳双杰不愿意谈那个案子,他又问道:“今天你把我们邀到这儿来到底有什么事?不会真是让我们来陪那个神棍喝茶聊天的吧?”
听得出来张平对王瞎子他们这些人是没有什么好感的,这行当换在以前根本就是打击的重点对象,也就是现在,他们才有了些生存的空间,就如欧阳双杰说的,只要他们不利用迷信作奸犯科就行了。
欧阳双杰说道:“一会你就明白了。”
“咚咚!”敲门声传来,欧阳双杰叫了一声:“进来!”
阿诚走了进来,看他那样子好像有些惶恐,他轻轻叫了一声:“欧阳警官。”欧阳双杰说道:“关门。”阿诚关上门,欧阳双杰示意他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阿诚坐了下来,见张平和丰渡两人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就有些不太自然。
他早听王瞎子说了,今天欧阳队长带了两个警察过来,被警察用这样的目光注视着,阿诚确实有些不安。
欧阳双杰咳了一声:“阿诚,知道为什么要找你么?”
阿诚先是摇了摇头,不过他马上又说道:“欧阳警官,你是不是还想了解一些关于刘老三和刘兵的情况啊,我知道的就那么多,可是全都告诉你了呢!”
欧阳双杰笑了:“是么?你再好好想想,还有什么忘记说了。”
阿诚一头的雾水,他想了半天摇了摇头,苦着脸:“真的没有了,我知道的全都说了。”
欧阳双杰脸一沉:“阿诚,你老实一点,我问你,你和刘老三之间是什么关系?”
欧阳双杰说话的时候嗓门猛地提高了,阿诚一下子吓得站了起来,呆呆地望着欧阳双杰:“欧阳警官,我和刘老三没关系,真的没关系。”
欧阳双杰冷笑一声:“看来你是不打算承认喽?”
阿诚的嘴动了动,脸上的表情颇为复杂。
欧阳双杰一下子就捕捉到了,这证实了他心里的想法。
“你先坐下!”欧阳双杰冷冷地说,阿诚没有动,丰渡厉声道:“坐下!”
阿诚又吓了一跳,忙坐了下来:“欧阳警官,你们别吓我,我胆小,我,我真和刘老三没有任何的关系,你们也知道,他这个倔老头和我师父根本就不和,我们之间哪里会有什么瓜葛,不信你可以叫他来问问!”
欧阳双杰眯缝着眼睛:“阿诚,你还不打算说实话么?你可千万别忘记了,交通巷是个什么地方,你们之间有没有瓜葛在那儿一打听就知道了。我问你,刘兵死前的一段时间里,你和刘兵之间的交往很是密切,我说得没有错吧?”
阿诚愣住了,欧阳双杰说得没错,虽然自己已经搬离了交通巷,可是那破地方,什么事情都瞒不住的,那的街坊整天就像吃饱了没事干一样,搬个椅子在门口坐着,看神仙过路,议论东家长西家短的。
他和刘兵之间的接触自然也瞒不过那些人的眼睛。
阿诚的脸色微微一变:“我和刘兵确实有过接触,我们都是年轻人嘛,在那种地方低头不见抬头见不是,大家交个朋友也是很正常的,没错,他出事前的那段时间我们确实经常在一起聊聊天,甚至还一起喝过两次酒。”
“出事?”欧阳双杰冷冷地望着阿诚。
阿诚心里一颤,他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果然,张平一脸严肃地说道:“刘兵是坠落山崖死的,当场警方调查的结果是意外,不知道你说的出事是不是意味着你知道他死亡的真相?”阿诚连忙摆了摆手:“没,没有,我这么说有问题吗?意外不也是出事么?”
欧阳双杰也不纠结他的这个说辞,继续问道:“刘兵死之后,你常常去刘老三那儿,又怎么解释?你不会说你是去安慰刘老三吧?”
阿诚的嘴动了动,他还真想说是因为刘兵的死对刘老三打击很大,所以自己就经常去安慰刘老三,可是欧阳双杰一开口就把他的嘴给堵死了,从心里来说阿诚对欧阳双杰还是挺畏惧的,他不知道欧阳双杰都掌握了一些什么样的信息。
很显然,欧阳双杰这么说一定是有他的道理,自己若再说是为了去安慰刘老三的话万一欧阳双杰又说些什么他还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可是自己若不是说去安慰刘老三,那么自己去找刘老三的原因是什么又该怎么说呢?
阿诚犹豫了一下,就在他犹豫的时候欧阳双杰说道:“想好怎么编了么?”
阿诚咳了两声,他还真没有想好。他做梦也不曾想到警方会把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
欧阳双杰淡淡地说道:“阿诚,我再问你,刘兵死的那天你在什么地方?”
阿诚“啊”了一声:“那天我去了盘江,一个朋友找我有些事情。”
“你怎么会记得那么清楚?”欧阳双杰逼问。
阿诚的额头渗出了汗水,他抬手擦了一把:“我,我……”
“我什么?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你居然还记得那么清楚,我并没有说具体的时间,你却马上就回答我你那天去了盘江,阿诚,这恐怕是你已经背熟了的台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