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之后，何如初面色如常的在方悟面前坐下。
然后在他的目光之下，去解外卖的袋子。
外卖都解开了，发现方悟的目光还在她身上，不由皱眉，“你看什么！”
方悟眉间一跳，像是在问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一样，“穿上了？”
穿……
“穿上了！”
何如初像是要证明什么似的，还挺了挺自己的背，让他注意。
方悟干咳一声，耳根的红色不言而喻。
那天晚上的触感还让他记忆犹新呢……
方悟低头一把夺过她手里的筷子，自己吃了起来。
“那是我的……”
我刚才用了的……
何如初见他往嘴里用，闭嘴了，看了他好一会儿，才去厨房又拿了一双出来。
她点的比较多，足够两个人吃。
何如初扒拉着碗里的米饭，小心翼翼的抬眼，看了方悟一眼。
却没有说话，咬着筷子头半晌才闷出一句。
“你昨天送穆宁生回家……都说了什么？”
方悟如常的夹了菜放进碗里，语气淡淡，听不出什么情绪，“你想问什么？”
何如初瞬间拉拢下脸，脸上同他一样面无表情，“没什么，就是问问你有没有去破坏人家夫妻之间和平的打算。”
她这话刚落下，就听见桌子旁边啪的一声，方悟的筷子被他撂在上面。
她抬眸，坠入他寒凉的目光里。
方悟嘴角扯着淡笑，那表情，还不如不笑呢。
“你也想我去破坏？”
“然后去追求你的弟弟？”
“你什么意思！我是为你好……”
“为我好？”方悟打断她未说完的话，她不就是认为他一直都喜欢穆宁生吗？
他都说了多少遍了，他不喜欢！他只当她是自己的妹妹！
“那你有见过心里喜欢一个人，却可以和另一个人发生关系的吗？”
方悟目光直直的看着她，仿佛要将她看透。
她难道一直都不明白他的心之所向吗？
还是说……她的心一直都没朝他看过？
何如初被他的话震住了，呆坐在桌前，缓缓垂下眸子，盯着自己的碗筷。
闷声道，“也不是不可能啊……”
有这个可能性？
方悟简直被她要气死！
“何如初，你以为我是什么？禽兽不如，还是把你自己看的太低了？”
他是真的气。
这么多年，她缠了自己这么多年，他从来都没说过一句离开，那是为了谁？
何如初皱眉，被他激的不行，起身和他对视，“是啊，我本来就是什么都不如，你不还是上赶着上了？”
“也对嘛，我本来就不如你们口中的穆宁生，她什么都好，谁都喜欢！”
“赖在你们的心上这么多年，只会增不会减！”
何如初怒吼，瞪着眼睛很想骂一两句的脏话，但是她还是忍住没说。
环着双臂，饭也不再吃了，转身去了沙发上。
方悟看着她暴怒的神情，突然感觉心里没由来的火苗也被吹灭了。
俗话说得好，情人眼里出西施，他这还没达到情人呢，怎么就被安上了滤镜呢？
他被她气得笑了，无奈的摇头，又重新坐下来吃饭。
而沙发上的女孩，等了半晌，都没见人过来和她说句话，好奇的回头朝男人看去，却发现那个人，快活的坐在那里吃饭。
那可是她点的外卖！
马上都给她解决完了！
何如初又气了两秒，第三秒来临的时候，化身一道闪电，溜到刚才坐过的位置上。
当作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吃饭。
方悟的嘴角浅浅的勾起，像是在看一个自我逗乐的小孩子。
晚饭过后，何如初就赖在他家不走了。
“你晚上继续睡客房吧，我还在你房间睡。”
方悟刚把碗筷洗好，外卖打包扔在垃圾桶里，就听见何如初远远的来了这么一句。
他无奈，“这是你家？”
“你家啊。”
“那就请你回家。”他语气清冷，说的一点都不像在说赶人的话。
何如初坐在沙发上，趴在椅背上，不走了，“我没有衣服，而且……现在都快十点了。”
言外之意，路上不安全的。
方悟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现在是北京时间九点十八分，距离十点还有四十二分钟。”
“那也快了，反正我不走。”
何如初打定了主意，翻身在隐藏在沙发里。手里握着遥控器，改电视看。
暮然，头顶上出现一片黑暗。
何如初不禁抬眸望去，男子清秀的面容在她的眼眸里一览无余，让她的心忍不住颤动了几分。
“你……你干嘛！”
何如初下意识的抱住自己，往沙发里面挪了挪，“我说我不回去，你别想赶……”
“你推了阿生。”
“……”
不是问句，是陈述句，他在说一个事实。
房间里出现了片刻沉默，只留下电视里，聒噪的主持人在那里讲着台词。
何如初张了张嘴，还是没能说出话，眼眶却红了。
她吞咽了一下，在他炙灼的目光里点头。
“为什么？”
方悟眼底涌动着一丝她看不懂的神情，“为什么要把她推下楼？”
何如初受不了他这样的质问，她躺在沙发上，所有的面部表情全全展露在他的瞳孔里，却他就像是一个主宰者，等待着她的“自首”。
穆然，她展颜一笑，“没有为什么啊，想推就推了，你心痛了？”
“听说，好像摔破了头，住了好几天的医院，对了，手还脱臼了，整天挂着石膏呢。”
方悟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她看不懂的神情。
她说话的时候语气淡淡，要不是这件事是真实发生在她身上的，他还以为她是在开玩笑。
显示着自己的残忍。
是啊，多残忍啊，不禁做了，还这么直白的说出来。
“何如初。”
方悟撑在她身侧的手落在她的脸颊上，“我说过，你别动她吧？”
“可是怎么办，我已经动了……”
“难道你要罚我？”
她挑判地说着，那样子看上去就很欠揍。
方悟的手游走到她的鼻尖，“这个主意不错，你来说说，想让我怎么罚你？”
何如初舔了一下嘴唇，“你不会也把我从二楼推下来吧？”
“听着不太好。”
我也不舍得。
方悟的手滑到她白皙的脖颈，纤细的仿佛微微一用力，就能折断。
他看着那一处，顿了几秒，手下骤然用力。
何如初压根没有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喉间的紧迫，让她瞬间感觉到吞咽的难度。
她惊恐的望着他，那个眼里，没有她的他。
“何如初。”
“你一点都不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