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凌晨四点钟。
咯吱!
胡同最内侧的院门被打开,以为年纪在五十几岁的大妈走出来,她刚刚走出大门。
“妈呀!”
大妈吓了一跳,本能的向后退,险些被门框搬到,惊恐的看着眼前路上的男人,抓狂吼道:“你,你在干什么,大早上光腚子坐这里耍流氓,信不信我阉了你!”
张林眼眶乌黑,面庞消瘦,仅仅一夜,嘴唇周围长出了很多细密胡茬。
没错,他在这里坐了一夜,不敢动,不敢喊,更没办法呼救,因为那个挨天杀的临走之前,把电话卡给扔掉!
张林看到大妈,好似看到救星一般,下意识张嘴:“我……”
啪嗒!
刚刚说出一个字,嘴里的东西掉落出来。
“什么玩意?”
大妈谨慎的看了看,当看清物体,竟然是……嗷的一声叫出来,指着张林的鼻子骂道:“你个死变态,老娘杀了你,我都五十多岁了,你还跟我搞这种事,当我没见过世面?”
张林根本来不及解释,快速伸手捡起地上的东西,再次放倒嘴里,其实这个东西究竟会不会感染,他也不知道,但这个东西太重要,只能保证万无一失,按照那个人的说法来做。
“你……”
大妈见到张林居然又放嘴里,整个人都不好了,这辈子从未见过如此荒唐的是,这个东西难道还有野生的?
要不然他是从哪弄来的?
“呜呜!”
张林不敢再张嘴,抬手指了指自己身上,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大妈低头看了看,当看到张林身上的状态,顿时吓的头皮发麻,他居然被人钉在地上!
转头吼道:“老头子,老头子,有人在咱家门口让人阉了,你快点出来看看。”
院里传来老头的声音:“大清早的你做什么梦,都什么时代了,还能有太监?”
大妈吼道:“是真的,不信你看看,另一半在嘴里含着呢!”
二十分钟后。
周围聚集了数十号人,都在指指点点。
“小伙,你张开嘴让我看看呗?别不好意思!”
“咦……真狠啊,你是不是搞别人媳妇了?要不然为什么这样报复你!”
“小伙子,别坐在地上了,快起来……”
张林想死!
只能默默抬起手捂住脸。
“让开,让开!”
人群外传来声音,几名穿着白大褂的人快速冲进来,还抬着担架。
走到张林身边蹲下。
“吱……”医生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道:“现在不疼了吧?”
“恩!”张林小鸡啄米般点头。
“疼过劲了!”医生深沉说了一句,随后又道:“东西?”
张林犹豫片刻,缓缓张嘴!
医生:“……”
周围围观的人都兴奋了。
“嘿,还真在嘴里,刚才说我都没信!”
“我凑,真牛逼,我算是长见识了!”
“不得了,不得了……”
张林要哭出来,哆哆嗦嗦问道:“医生,还有希望吗?”
“没了!”
医生直率回应:“如果不放嘴里或许还有点希望,可你放嘴里了,你知不知道你嘴里细菌的熟练,比人流量最大的公厕还多,我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怎么能放嘴里呢,你形补形,那你也没吃啊!”
嘎!
张林顿时傻眼,下一秒,全身血流急速加快,他眼睛瞪的快要掉出来,早知道这样,就特么不含了。
“哎哎哎,尿血了,尿血了!”
“大家快看,真的尿血了!”
“还泚挺远!”
张林杀气腾腾吼道:“还特么看什么看,快点救我啊,快点!”
无论有没有希望,总不能让人一直在这里围观。
医生摊手道:“我可以救你,但咱们也走不了,凶手把你钉到地上了,根本没办法抬,弄不好就会造成二次伤害,赶紧联系消防队吧,他们有专业工具,先扒出来在救!”
张林双眼一番昏死过去。
两小时后。
医院。
张林躺在病床上,怒吼道:“朱刚,一定是朱刚,除了他绝对不能有别人,同志,他属于故意杀人,一定要把他绳之以法,一定!”
病床旁坐着两名便衣。
其中一名年长的清了清嗓子道:“朱先生,我能理解你很激动,但要慢慢说,你说昨晚是十点半从火锅店出来之后遇刺的对不对?”
“对!”
张林一口咬定:“我看过手表,绝对不会错,就是十点半!”
便衣又道:“可根据我们的初步调查,你口中的朱刚,昨晚十点十分就在火车站候车,乘坐十点三十八分去中海的火车离开了,根本没有作案时间。”
张林眼睛猛然瞪大,狰狞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除了他不可能是别人,我上大学时是跆拳道社的,我现在还是黑带,一般人绝对不能让我没有反抗能力,就是他!”
昨晚但凡有一点希望,他都能反抗,可那个人让他没有半点反抗之力,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
年轻便衣道:“如果你不相信,可以看看火车站的监控视频,虽然目前京城的监控普及率还不高,但根据几处的视频线索连线,朱刚确实没有作案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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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一个dv拿过来,上面是录制的监控视频。
张林一把抢过,看到视频中出现的朱刚身影,脑中嗡的一声,这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
年长警员道:“说说你为什么认为一定是他?”
“因为……”
张林说了两个字下意识停住,可想到自己的身体,咬牙道:“他老婆是我的情人,并且怀了我的孩子。”
两名便衣:“……”
怪不得,真特么活该。
年长便衣又问道:“可朱刚确实没有作案时间,你心中还有没有其他人选?”
张林想了想,又道:“还有小可的丈夫,因为有一次聚餐喝醉我把她……不过后来我们和解了,她也成了我的情人。”
两名便衣:“……”
张林又道:“还有个叫刘羽的,她是单位实习生……”
“还有……”
半小时后。
两名便衣走出病房。年轻便衣皱眉道:“师父,他给的线索太杂了,我们怎么查?”
年长便衣道:“你要记住,规则是道德的底线。”
年轻便衣:“恩?什么意思是?”
年长便衣沉吟片刻,拍了拍他肩膀道:“当我是受害者的时候,所有人变成了瞎子,当我变成嫌疑人,他们又恢复了视线。”
“你还年轻,要记住,我们要维护规则的尊严,而这条路是蜿蜒的,曲折的!”
年轻便衣:“???”
…….
医院停车场的车里。
丁闯刚刚放下电话,微笑道:“遇到两个好人,麻烦接触了!”
后座。
坐着一名带着鸭舌帽的男性,不是别人,正是朱刚,当然,昨晚动手的也是他。
朱刚听到这话,沉重道:“谢谢!”
“不客气,我对自己的人,向来很好。”丁闯轻松回道。
丁闯本以为还需要很多程序问题,比如找到那两名女孩怎么办、比如调查赵慧怎么办、再比如走访调查如何应对,说白了,就是给朱刚擦屁股,见招拆招,没想到,那名年长便衣还是性情中人。
他说的蜿蜒,是有可能调查一年,也可能是五年十年……
朱刚想了想问道:“赵慧呢?怎么对待她?”
他现在已经彻底听丁闯的,若非丁闯,自己现在一定会变成嫌疑人,而不动赵慧,是在咽不下这口气!
丁闯想了想到:“我个人不建议为了一个不爱你女人,放弃自己的人生,当然,如果你还想处理她,可以继续帮你。”
丁闯所谓的不建议,是从客观角度出发,也是见的太多了。
见过冲冠一怒为红颜,红颜转身一笑进入别人的被窝。
见过老公一时冲动进监狱,她为了养孩子进入夜场对别人投怀送抱。
更见过很多出来的人说过一句:不值!
真正能等待的女人万里无一,不过赵慧显然不值得朱刚这样做。
朱刚想了想道:“丁会长,我听你的。”
丁闯道:“什么都不做,我很喜欢张爱玲的一句话,短的是人生,长的是磨难,三十而立,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而已,换成另一个角度,赵慧的人生也才刚刚开始,她现在背叛你、轻视你、侮辱你,只是她想的你而已,等一年后、三年后,他会时不时的在不经意的时候知道、知道你很辉煌,我想她会后悔。”
“甚至于跪下来求你回心转意,等那时候你只需要一脚把她踢开,再让他滚,就会成为她一辈子挥之不去的痛。”
“我想,她用一辈子来后悔,总比让她一时痛苦,一世无忧更好。”
朱刚思考足足一分钟,终于开口道:“丁会长,从今以后,只要有我一口气在,保证你平安无事!”
丁闯笑了笑,随后推开门走下车。
朱刚从后排爬到驾驶位,把帽子压低,开着车离开。
丁闯目送他远去,又抬头看了看楼上,随后在路边拦了一台出租车,直奔机场,京城的事情解决完毕,要回中海,把网站、协会、盗版的问题再解决一遍……
刚进入机场。
电话响起,竟然是傅妤的。
“你在哪呢?”傅妤问道。
“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