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武大殿。
张三丰言简意赅道:“少林发武林贴,邀五大派联手围攻明教光明顶,除魔卫道是我等正派人士的本分,远桥,你跟四位师弟,再带上无忌芷若等弟子同去。青书伤未痊愈,就留在武当吧。”
“弟子遵命!”
事情如此顺利让张三丰有点惊讶,他原以为,此时张无忌会站起来说,师公,我要读书,我不去光明顶。
他还打算强力镇压来着。
怎么就能这么爽快就同意了呢,他还想试试童子功九重九阳神功的厉害之处呢。
张无忌同意的原因并不复杂,一是他如今神功大成,是武当此去不可或缺的力量之一,进可攻退可保护武当弟子,若他没练成九阳神功,他大概还是懒得去。二是,这是夏想要求的。
所以第一点半点不重要,他非去不可。
夏想对他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明教是给他的第一个考验。要他成为明教之主,反元大业正式拉开序幕。
……
劳歌一曲解行舟,红叶青山水急流。芙蓉帐暖度春宵,朕与尔等解战袍。与武当不同,山下宅子里的离别,早在一月之前便开始。
虽然一年前便知要与夏想分开一段时间,真到了要离别的时候,殷素素还是有万般不舍。是以那份状态便是说好的今日走,结果一走了走三日,还待在原地。
殷素素问,“我若想你怎么办?”
夏想回,“何处寄想思,南风摇五两。”
然后夏想那几日过的便特别苦,他甚至觉得他都消瘦了。唯一的念头便是,我求求你们读书吧,夏家不兴女子无才便是德。
摇五两不是要五两啊。
好在眼下一斤乃是十六两,五两尚不足半斤,否则一斤水五百毫升,正常人一次兢业在二到六毫升,即使夏想的量远超常人,累积到五两亦是个骇人的数字。
何况夏想只是想说,南风很快,我比南风更快,可以常去看你。
“小姐,你扮成男子真是英俊潇洒,比除了夏大哥以外那些臭男人强多了。”一见换了一袭白色长衫,唇红齿白,面若冠玉,气质如翩翩贵公子的殷素素,小昭就惊呼道。
殷素素打趣道:“这时候还不忘夸他,这么会说话,难怪他那么疼你。”
管鲍之交日子尚短的小昭,到底比不了殷素素这样的老司机,一时羞的俏脸通红,忙转移话题道:“夏大哥,真的只让小姐一个人去吗?”
和小昭惊艳于殷素素的男装扮相不同,夏想感慨或者说自满的是,将近八年时间,殷素素不止未有一丝岁月痕迹,反而愈发年轻貌美。
其间居功至伟的,自然是水乳交融。其次便是夏想时常以闻问切瘦脸和保持年轻的法子,以水谷境的滴水之力,替她按摩或称斯帕。
若是换成战斗,夏想调用滴水之力,配上手里长枪,能打死一个宋远桥。他E+大小的平湖里,拢共积水不过数百滴。是以眼下他身体里这片湖,实是浅的厉害。
宋远桥:“???”
夏想点点头,说道:“她那里你帮不上忙,很快会有人去保护她。”
“是什么人?”之前从未听夏想提过的殷素素好奇道。
“他叫范瑶。”夏想说道。
自损一万伤敌一千的殷素素带着些许红肿上了马车,与夏想和小昭挥别,虽是难免有些离愁别绪,但三人俱都清楚,此番离别是为了更好的相逢。
殷素素暂时离开,夏想的忙碌丝毫未减,万事开头难,虽说已为此提前做了些准备,但加以实施的时候,难免还是会有疏漏。
比如几天前杀玄冥二老等人。
那时殷素素就该立时离开,做到无缝衔接,才不会引人怀疑。但她馋夏想身子…嗯,是和夏想互诉衷肠,便就又拖了几天。
其实杀玄冥二老并未太过麻烦,夏想选择的方法极为简单粗暴,他硬抗鹿杖客和鹤笔翁两记玄冥神掌,然后一枪贯穿了鹿杖客的胸口,却没有立即取他性命。
而是用他的命威胁鹤笔翁,令他说出玄冥神掌的口诀和心法。有周芷若的经历,夏想眼下十分热衷搜集各种武功和兵器,拿这些送给江湖人士,简直比送银子有用。因为大侠好似都不缺银子。鹿杖客和鹤笔翁眼下尚未发现,他们的鹿角杖和铁笔已然不见了。
之所以选鹿杖客威胁鹤笔翁,是夏想觉得,鹿杖客的脑子,比鹤笔翁好使。谈判理当选脑子不好的那个出来谈,才对自己最为有利,能将利益最大化。
鹿杖客临死前朝夏想极为不甘道:“你为何毫不惧怕玄冥神掌的寒毒?”
“因为…算了,我不想告诉你。”夏想说道。
他浑身温度不足常人的三分之一,每日靠九阳神功续炮,是以可以惧怕任何的毒,但唯独寒毒例外。
玄冥二老死不瞑目。
问题出在准备反身去杀赵敏的时候。
夏想掏出长枪,正欲出击,却听她楚楚可怜道:“我还从未有过男人,更不知情爱滋味,在我死之前,你能不能满足我一个小小请求?”她显然也同夏想一般,懂得大侠很难用金钱诱惑的道理,于是选择美色。
只见她此刻眉宇间的风情,与殷素素别无二致。
夏想在心底叹了口气,到底是谁把我心软的秘密,透露了出去?
“你确实像极了我一位旧友,可惜了,你差一点就成功了,若非是这些十香软筋散的粉末太过明显,我或许就此着了你的道也说不定。”夏想平静道。
赵敏脸色顿时大变。
夏想一直耐心等着,甚至故意露出些许玩味,赵敏见状,顿时又恢复运筹帷幄的自信,然后她就死了。
她死的毫无痛苦,而且死的时候,脸上还洋溢着淡淡的自信,很是动人美艳。很少有人能美美的离世,这是夏想对她最大的善意。
她不死,之后的事便无法继续,尤其此举乃是为天下苍生,夏想很难说服自己,因为一鲍得失,置天下人于水深火热中而不顾。
何时可以下贱,何时必须高尚,是夏想重新给自己画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