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
初时的草庐经过这些年早已演变成一座正经八百的宅子,便是草庐时,也不用太过担心这般细雨,何况青砖灰瓦垒成的大宅。
雨很绵密。
一如殷素素今晚的柔情。
有人说一个男人在得到你之前对你的好作不得数,得到你一年两年内的好,依旧算不得真正的好。
殷素素觉得,说出这般话的人,不是坏就是根本从未有过男人。如果你经年对一个人对你的好视若不见,美其名曰将其当作考验,便就一定会自食其果。那些教你这些道理的坏人,只怕无比期盼你自食恶果。
总之殷素素自觉无法做到对一个七年如一日,对她无微不至的男人无动于衷。想起他对张无忌的苛刻与用心,伏在他怀里的殷素素道:“我们生个孩子吧。”
今晚无月。
但夏想无比确定她的肌肤比月色皎洁,他手触碰到的丰盈雪臀,确如月亮一般又大又圆。不知她是否是试探的夏想毫不在意,因为入了水谷境,他的不孕症依旧未好。他摇头柔声道:“有无忌就够了。”
石屋为细雨所破歌,靡靡之音又起。
翌日。
晨曦时就将火工头陀打醒,然后被他打了一套九阳神功的夏想又赶回来,完成晨练后,朝殷素素道:“今日考校无忌,我可能很晚才回来,你早点休息,不必等我。”
“那你到时不准弄醒我。”殷素素嗔道。
夏想:“……”
昨日去武当的时候,峨眉弟子虽未看到夏想,夏想却已听守门弟子说了此事。让他有些头疼的是,张无忌似乎半点不垂涎周芷若美色,与原着或原电影里见一个爱一个习性大为不同,不得不让夏想怀疑,自己对他的教育,是不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真就爱江山不爱美人了?
他带着这些疑问上武当的时候,宋青书则被叫到了真武大殿。殿上武当五侠俱在,气氛极为严肃。
“爹,四位师叔好。”一踏进大殿,宋青书就急忙朝他们问候道。他内心虽奸诈猥琐,但相貌堂堂,谦恭起来,很容易赢得好感。
听到他的声音,一直闭目打坐的宋远桥睁开眼睛,开口道:“青书,你师公要闭关三个月,研究太极剑法。我同你四位师叔要陪同护法,这三个月,武当上下大小事务,都交由你来处理。”
“是,爹,青书明白了。”宋青书恭敬道。
站在一边的张松溪语重心长道:“青书,你一定要用心,武当三代弟子中,以你的武功最为出色,定要扛起这份责任。”
宋青书内心狂喜,面上却谦逊道:“师叔教诲,青书谨记于心。”
见状,俞莲舟四人俱都暗自点头,同时感慨大师兄教子有方。
……
夏想今日对张无忌并无重要考校,但熟知这部电影剧情的他,知道今日会有重要的事发生,他想借此机会看一看,他对张无忌的教育是否真的出现了偏差。
一直藏在暗处的夏想,觉得此刻的他,像极了高中时的班主任,而张无忌的一天,简直比他念书时还要枯燥无聊。而张无忌竟能甘之如饴,夏想一颗心凉了半截。
好容易熬到了晚上,深谙夏想交给他劳逸结合之道的张无忌,在明月初升之际,放下书本开始沿武当内部散步,强身健体。
他途径后院丹房,知道这几间如今住的乃是峨眉弟子,却见几个武当弟子,正趴在门边朝里窥探。
显是在偷窥峨眉女弟子。
迅速背完牛顿第三定律当两个物体互相作用时,彼此施加于对方的力,其大小相等、方向相反的张无忌呵斥道:“无耻,你们在做什么!”
前面的两条夏想没教,因为夏想仿佛能听到牛顿说这里根本不需要他。
骤然听到声音,几名偷窥的武当弟子皆吓了一跳,顿如蛇虫鼠蚁,四处逃窜,一眨眼便没了踪影。
而里面披着衣服,仓促之间连肚兜尚未完全盖住的周芷若开门跑出来,一见门外的张无忌,便急忙问道:“无忌师兄,发生了什么事?”
她俏脸上尽是担心害怕之色。
“没事了,你进去吧。”张无忌回道。
周芷若急道:“无忌师兄,刚刚是不是有人偷看我,我好怕啊,你能不能进来陪我?”
张无忌刚要拒绝,就听周芷若楚楚可怜道:“我知道你不愿意。”说完就转身往里走,留给张无忌一道孤独无助的背影。
不止将张无忌想要拒绝的话完全堵了回去,还完全激起了张无忌的同情心,下意识便跟在了她身后。
藏在树上的夏想皱了皱眉。
不是因为周芷若的心机,而是张无忌之前想要拒绝,半点没有欲拒还迎的意思,是真的丝毫不想踏进房间。他眼下虽进去了,亦完全出自夏想教给他的同理心,没有半点其他心思。
夏想有点方啊。
他在树上分神之际,宋青书已带了一大帮弟子赶到了。宋青书边走还边问,“你们看到有人偷窥峨眉女弟子洗澡?”
“是啊青书师兄,我和致远都看到了。”
宋青书怒道:“他好大的胆子!”
他们如此大的动静,房里的张无忌和周芷如自是听到了,尤其房门未合上,宋青书等人一进来,就见到旋即欲泣的周芷若,宋青书忙调转视线,怒气冲冲的盯着张无忌道:“张无忌,想不到你竟然做出如此猪狗不如之事!”
“你误会了青书师兄,偷看芷若师妹的人不是我。”张无忌平静解释道。
宋青书怒道:“师弟们亲眼所见,你还敢说谎!芷若师妹你不用怕,你说,是不是张无忌偷看你?”
周芷若可怜兮兮道:“我不知道,我一出门,就看到无忌师兄在外面。”
“张无忌,你还有何话说?”宋青书气势汹汹道。
张无忌飞快把事情捋了一遍,先是他看到有人偷窥,然后出声赶走了人,随即进了丹房,尚不到一句话的功夫,宋青书就带着大批弟子来了。厘清这些细枝末节的他如之前一般平静问道:“你想陷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