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玥然走进机仓,把行李扔给周滨,“看到我上来,还关门,你嫌自己两只手太多了?”
周滨看了一眼傅时于那边,闭上眼睛摇头。
主子,您给说句话呀。
顾玥然的泼辣,闻名在外,他一小卒,惹不起。
傅时于平静的往他们这边看了过来,脸上再也找不到刚才急切命令他们关门的神情。
只见他平淡无奇的目光在助理和顾玥然身上浏览一遍后,薄唇轻启,“过来坐。”
顾玥然更加怨恨的看向周滨,“哼”了一声,去了客舱区。
周滨背下boss的锅,认命的去给顾总放行李。
顾玥然坐到了傅时于旁边位置,系好安全带。
“你这是干什么?”傅时于看向她。
“跟你一起出差。”顾玥然笑道。
“胡闹,我是去Y国处理翼盛石油公司的事,不是去旅游。”那地方,局势平定下来没多久。
“我知道,所陪你去。”顾玥然眨眨眼睛,“飞机怎么还不起飞?”
傅时于受她转移话里的影响,问道:“你又惹到季之珩了?”
顾玥然被说中,不自在的看了他一眼,“你说是就是吧。”
傅时于想把她扔下去,“我要出差半个月,你去我家住两天吧。”
“不,”顾玥然坚定的看向他,“你都走了,万一有人闯进你家怎么办?”
傅时于冷哼一声,“没人敢。”
不过,顾玥然怕成这样,惹到的事一定不小,“说原因,不然把你扔下去。”
顾玥然见他不肯下令起飞,只得吞吞吐吐说道:“云卿诺住院了,你应该知道的哦?”
原来季之珩要送去的病人是她。
“可是这你有什么关系?”傅时于无波无澜的问道。
“表面上看是这样,云卿诺会住院是因为和季之珩吵架了。”顾玥然慢吞吞说道。
傅时于细长的手指敲了敲扶手,“你下去。”
顾玥然噘着嘴,无奈的继续道:“他们吵架是因为一个叫阿德的调酒师,他是我一个朋友,我带云卿诺去酒吧散心,介绍他们认识的。”
傅时于挑了挑眉,果然不是小事。
“阿德被季之珩抓了起来,扬言要废了他的手,不过我已经找朋友去斡旋了,但是你知道,季之珩小心眼,我……我害怕”引火烧身。
顾玥然的声音越来越小。
傅时于睨她一眼,少有见到她示弱的时候,这么一看……有点可爱。
但是,他清楚眼前的是假象。
“周滨,现在不通知起飞,还等睡一觉再走吗?”
助理浑身一震,忙通知驾驶室起飞。
见他同意带上自己,顾玥然舒出一口气。
“逃避不是办法,回来也你要面对。”傅时于不咸不淡提醒她。
顾玥然心情大好,无所谓的说道:“诺诺和阿德只是朋友,他们没什么的。只要她醒来和季之珩解释清楚,然后再劝一劝,我就没事了。”
傅时于觉得她看问题很肤浅,“季之珩不会没自信到认为云卿诺会喜欢上一个调酒的而甩了他。一定是他们之间已经有问题,而你,好死不死做了催化剂。”
“啊……”顾玥然一时语塞极了。
飞机飞行到正常高度,傅时于站了起来,“七八个小时的路程,睡觉去。”
顾玥然解开安全带,跟上他。
到了休息舱,顾玥然往里一看,两张床,她能接受。
于是挤开傅时于,走了进去。
挑了窗户边的,趴了下去。
傅时于对她拿自己不当外人举动很无语。
“你怎么一点防备也没有?”傅时于在顾玥然身上,没看到半点矜持的样子。
哪怕是听到要和他共住一个房间的话,她连假装的震惊也没有。
这女人心真大。
顾玥然侧睡着,眼睛没睁,回应道:“你长得那么让人放心,我需要防备什么?”
傅时于:……
夸他呢还是埋汰他呢?
……
云卿诺睁开眼时,也是一阵晕眩,但这种晕眩是沉睡到清醒的过度。
白色的天花板,和消毒水的味道钻入鼻尖,她立刻意识到这里是医院病房。
“终于醒了。”
漓莜兴奋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
云卿诺侧过头,向她看去。
漓莜对着门外叫了一声,马上跑到床边,心疼的责备道:“告诉你不要乱跑的吧。你现在的身体是什么状况心里没数吗?你在贫血呢,还熬夜出去玩,你这都交的什么朋友,不把你撵回来就是一点也不关心你。”
漓莜背对门口,挤眉弄眼的说了一推责备的话。
季之珩一边挂断电环,一边走了进来。
云卿诺明白漓莜在暗示她什么,她的事,季之珩不知道。
“我没事了。”云卿诺小声说道。
季之珩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看向她,“自己不爱惜自己,别人再怎么关心也没用。”
云卿诺坐了起来,漓莜帮她放好枕头。
“你出去吧。”云卿诺让漓莜离开。
“不想吃点什么吗?”睡了这么久,没有食欲可不好。
“想吃的时候我叫你。”云卿诺说话声很轻,没什么中气。
季之珩看她故意支走了漓莜,就知道她又想提昨晚的事。
“你不用问了,阿德不会再出现在暮港市。”
云卿诺听了他的话,轻嗤一声,“你就非得认为我会和他发展点什么?”
“黎沼也好,这个男人也罢,我看在你的面子上,没有为难他们,还不满意?”
意思是他没有要阿德的手,云卿诺松了口气,“这次是我连累阿德了。”
季之珩冷笑道:“你对谁都有情有义,就是除了我。”
云卿诺不想和他争辩,“你肯放他走,证明你相信我和他之间没有逾越朋友的距离。谢谢的你宽宏大量。不过我觉得你应该认真考虑我的婚约问题,毕竟我们没有对外公开过,悄无声息的取消,对你不会有任何影响。”
“我可以相信你,为什么你就不能相信我和温心媛也没有瓜葛?”
“不一样的,信任不是交换。”
“你确信自己心里所想的,无论我怎么解释,也不肯相信事实?”季之珩看到她毫无生气的眸色,好像对一切都失去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