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这样,我也去威子岭。”
事发快十个小时,秦铭翊也很担心他哥。
但是他远在暮港市什么也做不了。
既然做不了,不如去现场盯着。
阮贞支持儿子的想法,“我这里走不开,不然也会去,那边什么情况,你随时告诉我。”
秦铭翊当然知道,哥生死未卜的消息瞒不住。
季耀泽那边随时会找麻烦,母亲在留下照看盛昱。
漓莜给云晖收拾了几件衣服,秦铭翊也让秦家送来了行礼和车。
两人直接从云宅出发。
他们到达威子岭的时候是半夜。
发生坍塌的现场灯火通明。
救援方案改了一个又一个,都因各种现实原因而被否决。
云晖到达后,贺缙泱又把在墓室的事,复述了一遍给他听。
云晖一直没有话说。
而秦铭翊则向救援人员了解接下来的计划。
贺缙泱见云晖对他说的话没什么反应,心中抱有的一点小希望,破灭了。
如果云晖对墓室结构足够了解,他现在已经在给大家提供可靠的建议。
但连他也只是沉默,似乎季之珩的生还希望也变得渺茫。
……
季之珩和云卿诺在耳室,找到一条路。
在一切未知的情况下,两人顺着这条路走了几个小时。
充满无数个岔路口的通道,最后,又绕回了耳室。
季之珩考虑到两人体力,提议就地休息。
毕竟此时已经是深夜。
两人倚墙而坐,云卿诺把头靠在季之珩肩上,忧心忡忡。
刚才给他检查伤口,情况很不好。
“不要太悲观,火苗会跳动,证明这里是有空气流动的,起码我们不用担心氧气耗尽的问题。”
云卿诺呆呆的看耳室内堆积如山的金币,“金钱果然不是万能的。”
在他们推开耳室的门后,眼前金光闪闪的景象,还是让本就不缺钱的两人,吃了一惊。
如果当时的考古队,知道里面是这些东西,怕是绞尽脑汁,也要打开这道门。
云卿诺越来越相信,这座所谓的墓室,连墓主也是假的。
耳室的开门方式,是金晖国特有的锁门方式。
九曲一回锁的构造很独特。
好在她和云晖小时候喜欢拆家,这种绞尽现代人脑汁的事,在她手里,三下五除二给解了体。
金晖国灭亡后,这种锁也销声匿迹。
季之珩把她与众不同的行为看在眼里,却没有问过她这方面的秘密。
云卿诺把水壶拿了下来,晃了晃。
“省着用,够三天吧?”
季之珩看向她,“做好七天的准备。七天后,我们彻底断水,还能坚持个几天。”
走了一趟墓里的通道,他真不认为凭他们俩能走出去。
地形太复杂,就像一个迷宫。
云卿诺听他的,倒出一点点水,“你喝吧。”
季之珩喝了一点,把更多的留给她。
之后,云卿诺抱着水壶,枕在他腿上睡着了。
季之珩摸着她的脸,叹息一声,“你明明有机会离开,何苦要回来。”
两人睡了几个小时,云卿诺因为冷得受不了,也不敢睡了。
季之珩也补充了精力,准备再次尝试离开。
云卿诺检查了季之珩的伤口,要给他换药。
季之珩拒绝道:“你这里也没剩几个,一天换一次。”
在这个地方,什么都要省着用。
云卿诺点头,又把像奶糖一样的纱布包放回兜里。
季之珩去前室换了一盏没有点过的灯台,牵上她的手,说道:“这一次,我们跟着风来的方向走。”
云卿诺也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
一天一夜过去,阮贞没有等来威子岭的消息,反而在盛昱等来了季耀泽。
季耀泽带着前呼后拥的排场,走到她的办公室。
连苏皎妍也跟了来。
阮贞坐在董事长的位置上,淡漠一笑。
知道他会来,但是不知道他会这么急。
“以前你在盛昱,出门也是这么高调。”阮贞看着季耀泽,眸中没有任何情绪。
季耀泽老谋深算的眼睛泛着斗志重燃的光,“不用奉承我。把盛昱的公章交出来。”
阮贞疏离一笑,“几十岁的人,连话也不会听,这是在奉承你吗?如果你不是这么铺张浪费,盛昱也不会差点破产。”
季耀泽不想和她磨嘴皮子,“不要拿以前说事,公司印章是季之珩在保管,现在他出事了,这事瞒不住大家,你没有保管印章的权利,所以还是由董事会托管印章比较好。”
封羿在旁,轻声提醒道:“总裁不能保管印章的时候,由董事长保管也是可以的。况且季总随时会回来,季老爷子不关心儿子,反而更关心印章。”
苏皎妍看向封羿,“你是什么东西,这里轮不到你乱叫。”
封羿挑眉一笑,“大家彼此。”
都是为盛昱办事的人,没必要谁看不起谁。
季耀泽不会搭理封羿这种小人物,他看向阮贞,“盛昱总裁的位置已经悬空,认命新任总裁的事迫在眉睫,为了避免寻私,你应该把印章交给董事会保管。”
阮贞看向季耀泽的眸中尽是淡凉,“你就这么确定你儿子已经死了,还是你盼着他有这个结果?”
季耀泽冷哼一声,“他是因为随了你,才会有今天这个结果。悲伤无用,抓紧时间处理接下来的事更重要。”
季耀泽从不关心这个儿子的死活。
他更关心季之珩死后,盛昱要重新回到他手里。
阮贞摇摇头,“季耀泽,你不配做个人。”
“说什么呢?”苏皎妍上前一步,指着阮贞骂道:“你儿子把亲爹赶下董事长的位置,他就是个人了?我一直觉得季之珩言行怪异,原来都是继承了你的怪里怪气。说耀泽不是人,也不照照你有没有人样。”
封羿呵斥道:“你又是个什么东西?没教养是你的座右铭,乱咬人是你的本性。这里是盛昱董事长办公室,容不得疯狗撒野。”
“你……”苏皎妍正要对封羿开骂,阮贞则吩咐道:“封羿,给她两耳光,让她知道做人要有敬畏之心。”
苏皎妍一听自己要挨打,忙挽上了季耀泽的手臂,向阮贞示威道:“我肚子有季家的血脉,你们敢欺负孕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