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次,她带的水壶更夸张,是可以装两升水的那种。
云卿诺的计划是这些水能宽松的供给他们回到暮港市。
也就是说离开威子岭后,一路回家。
季之珩对她的安排言听计从。
八点五十,两辆车又是一前一后,离开酒店。
云卿诺和昨天的精神头完全不一样。
下车时,她把水壶背在背上。
贺缙泱看了一眼身着情侣装的两个人,今天要吃好多狗粮的样子。
这趟回暮港市,两人该官宣了吧。
到了威子岭,盛昱聘请的一个当地工作人员走了过来。
“是季总和贺总吗?我是照看工地的,我叫章巩。”
封浇看向他,“我们昨天来过,还需要问?”
章巩赔笑道:“我昨天休息,没有来。”
封浇冷哼一声。
章巩为人谦和得很,笑呵呵的说道:“我们先去找吴教授,他是这次发掘现场的总指挥。”
章巩把他们带到发掘现场的办公室门口。
因为发掘需要大量的人力,工作方也借用了盛昱放在这里的人员,从事一些基础的不需要技术的工作。
而盛昱这边,为了和发掘方搞好关系,也默认他们差遣自己雇员的做法。
办公室里,满是纸张和药水的味道。
云卿诺打了个喷嚏。
季之珩看向她,“你在门口等我们。”
云卿诺点头。
季之珩和贺缙泱走了进去。
吴教授正在细心查看刚在墓室里找到的一只乌金耳环。
见到他们来,他也没有站起来迎接,更没有客套,只说道:“这里还在发掘,但是贺总有本事,能得到进到墓室的允许。可是我丑话说在前头,墓室年久失修加上土质松软,随时会有塌方的危险。希望你们进去后,遵守我们的规定,如果发生什么意外,我们一概不负责。”
贺缙泱知道搞学术的人,本就难以沟通,他也不和他多说,“好,现在去吗?”
吴教授推推老花眼镜,“我这里忙,一时走不开,你们直接去墓道口,我的学生会出来接你们。”
贺缙泱看看季之珩,两人转身离开这间办公室。
云卿诺站在门口,封浇见她背上的水壶个头不小,于是关切的问道:“云小姐,我帮你背吧。”
云卿诺笑着摇头,“不了,这个不重。以前初到这里的时候,我也是背着水壶上山的。”
她哪有那么娇气。
章巩看了看对话的两个人,没有说话。
季之珩和贺缙泱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贺缙泱对章巩说道:“我们去墓道口。”
章巩点头,把他们带了过去。
从墓道橙色的照明光线中,走出来一个中年人,见到他们,不用介绍他也知道这是老师电话里说,要进去参观一下的人。
“你们好,我是娄启,是吴教授的学生。”
娄启一脸随和,比他的老师看起来更好说话。
贺缙泱和这类人打交道比较多,应酬起来得心应手,“娄老师好,我们的到来打扰你们的工作了。”
娄启笑道:“贺总不用这么说,您赞助我们考古研究院,证明现在有越来越多人肯定我们的发掘价值。你对古代文化较真的勇气和行动能力,也值得我们学习。”
“我只是个门外汉,娄老师过奖了。”
两人客套之后,娄启看向他身后的几个人。
他有几句不好意思但非说不可的话,“墓室打开没几天,里面还比较杂乱。考虑到大家的安全,你们只能进去三个人。”
章巩在旁说道:“娄老师,清理墓道的事我也有一份的。你看人家大老远来的,都进去看一眼,不会怎么样。”
娄启严肃说道:“人多,也会对墓室里面的现状造成影响,我们有规定,只能进去三个人。”
贺缙泱不想这次花了大价钱得来的机会泡汤,马上说道:“三个就三个,我们尊重你们的规定。”
说完,他吩咐自己的司机,在外面等候。
而季之珩看向封浇,也吩咐道:“你也在外面等。”
封浇有些犹豫,“我要保护您和云小姐的安全。”
贺缙泱被这个憨憨尽责的话逗笑了,“你以为墓室里会蹦个大粽子出来吗?”
娄启也笑了,“不会有这种事的,我们对学术是严谨的。”
封浇被取笑,但仍很坚持。
季之珩郑重的想了想,还是对他说道:“我们尊重别人的管理要求,你就在这里等我们。”
封浇只得点头。
章巩跟着他们进了墓道。
他是被差遣的雇员,不算在外来人里。
娄启很热情,一边像他们介绍,一边慢慢把他们引去墓室。
并且提醒道:“看看这些钢架,都不能碰。哪怕倒了一根,也会影响整个墓道的安全。刚打开墓室的那天,我们是背着氧气瓶进来的。考古这项工作很累,但不见得能有成绩。是否有收获,还得看墓穴有没有被盗……”
在娄启的介绍中,一行人走了五十多米,才到了见到墓室门。
空气置换机工作时,发出的声音很大。
连说话的声音也很容易被盖过。
墓室内部很宏伟,娄启介绍道:“我们现在只发掘到前室,两侧还有后面都还没有打开。”
云卿诺看到巨大的石门后,有一根折断的石柱,就知道他们在打开这道门时,不得已,也采取了破坏性的方式。
“这个……我们也没办法,墓室不是很牢固,而且很潮湿,必须马上用钢架支撑,所以才会采用损失最小的办法打开墓室。”
娄启见她目光所致,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娄老师,我只是看看而已。”云卿诺谦笑道。
贺缙泱已经留意她很久。
云晖懂那么多,云卿诺知道的会少吗?
但她就是一副看稀奇看热闹的样子,令他一时拿捏不准,她是故意掩饰,还是真的不懂。
如果是故意掩饰,那么她可能在隐藏更大的秘密。
就在贺缙泱走神的时候,站在云卿诺身后的章巩,突然往前一跃,手中多了一把尖尖的铲子。
云卿诺在和娄启说话,完全没有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