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看看时间,也就睡了二十几分钟而已,怎么他们下车,自己全然无知呢?
车没熄火,封浇在刷手机,见她醒了,说道:“季总他们去建筑物里面看看,这一处受损最严重,路也不好走,季总就没叫你一起。”
云卿诺喝了一些水,感觉清醒了些。
外面骄阳似火,她也不想下车。
透过车窗,她看到自己所在的车附近,都是安防人员。
“这里不安全到哪种程度?”从飞机落地到下来,季之珩一路都小心翼翼的。
封浇放下手机,应道:“比一个多月前,已经好了太多。其实季总就是很小心你,别的也没见他在意过什么。”
云卿诺听过封浇的话,变得沉默。
过了一会儿,季之珩和封羿一行人实地探访回来。
季之珩热得挽起了袖子。
坐上车,额头也是汗。
云卿诺递给他一瓶水。
他咕咚咕咚喝了大半瓶才停下。
不是他剩下那么一点点喝不了,而是云卿诺的举动,令他受宠若惊。
她拿出纸巾,在他额头上细细摩挲,不放过他额头上的每一滴汗珠。
一种久违的被关心的感觉涌上他的心头。
云卿诺见他不喝水了,收手,把纸巾装进垃圾袋里。
她看向前面,“下次你还是叫上我吧。我是来工作的,不是来旅行的。”
季之珩的眸子又淡凉的几分。
仿佛刚才的一幕是幻觉。
蓦地,他手上一空。
低头一看,女孩以为他不喝水,把他手里的瓶子也给抽走了。
季之珩捏了捏空气,无奈的勾了勾唇角,看向窗外。
接下来,他们又去了另外一处,算是把盛昱在这座城市附近投资的的地方探访了一遍。
明天他们将会去远一些城市看看。
回到酒店,天已经黑了。
晚上没有安排,封羿和封浇当然不想做电灯泡,两个人连吃饭时间也没影。
季之珩和她一起去酒店泳池旁的餐厅吃饭。
热带国家,又三面环海,海鲜当然是主菜。
季之珩发现再是五星级厨师的精心烹饪,似乎也比不得她跟前的那杯酸角汁好喝。
云卿诺感觉到他的视线,突然抬起澄亮的眸子,与他目光交错……
“季之珩,你偷看我?”
季之珩吃了一个盐焗海螺,淡定如常的看向她,“我看你,需要偷偷的?”
云卿诺一时无语,撇了撇嘴角,继续吃。
一下午的体力活动,还是挺耗费热量的。
季之珩看着她的吃相,心底一片柔软。
正要说点什么,云卿诺的手机响了。
她擦擦嘴,看看号码,面色一凝。
想起两边有时差,这个点,E国那边刚下班吧。
她看了一眼季之珩,没有当着他的面接,而是去了泳池那边。
季之珩沉了个脸,也站了起来。
云卿诺滑下接听键,黎沼兴奋的声音闯入她耳朵里,“诺诺,我请你吃饭吧。”
云卿诺客气回应,“黎沼,我出差了,而且现在比你那边晚。”
黎沼有些失望,“哦,怎么一声不吭就出国了?”
“临时通知,很抱歉,就这样吧。”
云卿诺挂断电话,冷不防身边站了一个男人,吓她一大跳。
“季总,偷听电话可不好。”她一边安抚自己紊乱的心律,一边抱怨道。
季之珩眸中看不出什么情绪,只听他漫不经心道:“这么着急挂断电话,怕电话里的人知道你旁边有男人?”
云卿诺看向他,这说的哪儿跟哪儿。
她不解释,季之珩也不会懂。
见她不说话,季之珩就越觉得她是无言以对。
“既然想和他约会,通知你出差的时候,你就应该拒绝。”
云卿诺不明白好端端的,他怎么就因为一通电话发火,“你早说可以拒绝出差,我当时就拒绝了。”
这个地方,又热又不安全,她才不想来呢。
季之珩的眸色越不越不对劲,“你后悔了?”
云卿诺理所应当点头,“对,后悔了。”
季之珩心里更生气了,“知道酒店里怎么还有这么多客人吗?因为这里的航运和航班还没有恢复,他们走不了。所以就算你心里再不情愿,这几天也只能着跟着我!”
云卿诺蹙眉看向他。
季之珩不想她继续和自己闹,于是转身独自回住处。
这男人……跟着他就跟着他呀,她又没说什么,自己把自己给气成那样,简直就是奇葩。
云卿诺连走带跑跟上他的脚步。
这回,他没有再放慢速度等她。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总统套房。
封羿和封浇已经在会客厅里等候。
显然他们还要商量接下来的事。
云卿诺也懒得问是否需要她参加,心气不顺,谁还没使个小性子的脾气。
不理那边两位抛来友谊目光的小树枝,她直径回了自己房间。
封羿兄弟莫名其妙看向季之珩,不知为什么,季先森总有把云小姐惹恼的本事。
季之珩视若无睹,往书房而去,“里面谈。”
云卿诺回到房间,开了电视,全是英文频道,很无聊。
她走进浴室,放了满满一缸水泡澡。
总统套房的房间里,竟然什么设施都有。
两个小时后,她清清爽爽的倒在了床上。
一沾床,才知道前一晚睡个好觉有多重要。
就算白天有偷懒,但现在也好累。
她懒得去管季之珩在干什么,熄了灯,闭上眼。
但考虑到是公务出差,她还是季之珩去了短信:【我睡了。】
季之珩没有回她。
她习惯被无视,也不纠结于刚才的不愉快,这个点……适合入睡。
不知睡了多久,她感到床边有异动。
云卿诺警惕的坐了起来。
熟悉的轮廓映入眼帘,她有些惊讶,更有些生气,“大半夜,你来我房间干什么?”
不敲门,也不开灯,就在床边坐着,他想干啥?
季之珩穿着睡袍,闲散的装扮少了杀伐肃穆的凌人气息。反而因伟岸的身形,多了些上位者特有的成熟与魄力。
“你觉得我来干什么?”尽管没有开灯,但他黑幽幽的眼睛在黑暗中泛着光。
这种情况下,云卿诺无论如何不能认为他是带着善意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