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与会的成员,除了目前留在暮港市的董事,还有几个公司高管,平时在季耀泽身边充当智囊的作用。
大家听到季三少这么说,都没搭话。
温氏进入盛昱用心叵测,大家都看得出来。
但这个时候再抱怨谁的不是,就没有意义了。
季耀泽看向在坐的人,“都没有人能拿出应急处理方案?”
云卿诺安静的举起了手。
作为总裁办公室的秘书,虽然自己的直系领导空缺,但如此重要的会议也叫上了她,她应该说两句。
“盛昱再是艰难,但仍是首屈一指的大公司。不管温氏集团带着哪种心理进入盛昱,我们盛昱都因拿出该有的风范,向媒体表示对温氏集团的欢迎。”
“还欢迎温氏?以后姓季的在公司见到温氏的人是不是要低头哈腰?”季之彦对她的提议嗤之以鼻。
云卿诺也不和他辩,继续道:“我们可以利用温氏进入盛昱的噱头,让公众知道暮港市这些集团企业对盛昱还是有信心的,这有助于稳住盛昱的市值。反正都是利用,互相利用比单方被利用好。”
在坐的,总有带脑子来的,有些道理一点就透,何须烧脑琢磨。
季耀泽看看云卿诺,又看看季之彦,蓦地感到自己有些失败。
他在季之彦身上花的时间,比季之垚和季之珩都多,但是效果,却连一个毕业仅一年的小姑娘都不及。
想想都感到丢脸。
“更何况……”云卿诺没有留意季耀泽的神情,她只想一次性把话说完,然后季之彦怎么怼她,她都不想出声了。
“温氏花这么多钱入驻盛昱,如果只是想把盛昱搞死,这代价会不会大了一点。温氏集团自己也是上市公司,温总也算是个业绩不错的商人,总不会傻到做亏本买卖吧。”
她这么一说,赢得不少人的认同。
但季之彦更加觉得她思路有问题,“温氏和季氏的渊源你知道多少,特别是因为二哥,不排除温孺海花大价钱为女儿报仇。”
云卿诺低头看向自己的笔记本,不说话了。
连季耀泽这个亲爹对儿子的表现也看不下去,出言点他,“有时候……目光要宽阔一点。温氏再有小算盘,也不会与大家的利益为敌,这对他们没好处。”
季之彦还想再说些责备季之珩的话,季耀泽忍无可忍,说道:“行了,他人不在这里,今天的会议他也没资格参加,现在不是兴师问罪的时候,做事要分轻重缓急,这一点还用我教你?”
季之彦被父亲两次在人前教训,觉得很没面子。
他认为这一切都是云卿诺害的。
他又一次看向云卿诺,“威子岭的项目让你亲自去一趟疏通关系,没想到只待了半天就离开,这就是你的工作态度?”
威子岭的事,云卿诺没有半点对不起良心,她镇定的看向季之彦,“威子岭发现的墓葬,鉴定权利不在地方,如果我们在这个敏感时期,盲目的去疏通关系要求复工,即便他们接受我们的好处,冒险同意工地继续开工。那么,现在这种认为有发掘意义的鉴定结果,工地停工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到时候上面调查下来,让盛昱陷入贿赂丑闻,就是三少想要的?”
“云卿诺!”季之彦站了起来,“你就是和季之珩有一腿,一开始就为他撇清责任,盛昱搞成这个样子,合着他一点责任也没有?”
云卿诺也站了起来,虽没有季之彦那么盛气凌人,但也不失词强理直的气势,“如果这场会议的内容是反思追究,季三少如此意有所指的抱怨合情合理,可是温氏提议的股东大会明天就会举行,三少只顾追究责任和抨击他人的做法,会不会是因为不想承担作为项目负责人难辞其咎的责任,这……我就不是知道了。”
季之彦盯着云卿诺,要不是需要维持他儒雅的形象,这个女人已经尝到了拳头的滋味。
会议在季耀泽的不悦中结束。
季之彦在危机时刻的表现,简直令人大跌眼镜。
苏皎妍没有参与这种会议的资格,见散会后,季耀泽心气不顺,她大胆的轻拍他的后背,给他顺气,“三少表现不好,证明他还需要你,你可不能只顾着生气,把自己气坏就没人管他了。”
季耀泽摇摇头,“他太固执,即便是教他,他也会坚持自己不成熟的想法。性格决定他的能力高度,如果还有选择……”就好了。
苏皎妍因他的话,忍不住笑了,“季董现在也不算老呀,只要您现在抓紧,完全有可能用二十年的时间,再亲手培养一个称心的接班人。”
季耀泽不觉得她的话过分,他想到了岳美。
曾经,他偶尔有过这样的想法。
岳美失踪一个多月,他是不是应该去找找她?
……
季之珩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在盛昱出现,这位运营总监被父亲架空得没有存在感,所以大家也在慢慢忘记他。
温孺海在股东大会上,成功进入了董事会,成为盛昱的监察董事。
并以极快的速度进行了备案,让自己的身份合法化。
在新董事会备案第二天,就传来与盛昱合作的樟氏资本卷入骗局,因存在诈骗投资人的行为而被立案调查的消息。
这无疑又给季家父子沉重一击。
而善于抓住时机的温孺海,在当天便急不可耐的召开董事会,逼宫季耀泽。
首先,盛昱多方投资出现亏损,季耀泽作为集团董事长,难辞其咎,他提议改选。
其次,他本人对盛昱一直悬空的总裁位置很有意见,应该让能者居之,让盛昱继续成为Y国企业的领头羊。
季耀泽本人的股份,也因之前减持过多,而在董事会上处于劣势。
云卿诺接到做会议记录任务,所以有幸在旁观战。
温孺海对她的印象并不好,对害死他女儿有关的人,他一个一个记得清清楚楚。
会议上,季之彦作为高管列席参加,与温孺海争锋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