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时期,你要是不想去就不去。”季之珩对她上班的事倒随性的很。
“公司里有无故旷工多少天就被自动辞退这一条吧?”
季之珩轻嗤一声,“那是针对别人的。”
云卿诺闭上了嘴巴。
她该怎么摆脱这种不公正的待遇?
夜已深,他找了一件披肩给她披上。
云卿诺想起白天公司里的传闻,“你不去公司,苏皎妍倒是空闲不少。”
季之珩怎么不知道她的意思,“老爷子是真的老了,总是需要关爱。”
云卿诺撇撇嘴,“年纪越大的男人越渴望被爱吗?”
季之珩笑道:“等我老了再告诉你。”
季耀泽年轻时辜负了阮贞,到老却有意无意的有了寻觅真爱的意思,这不是可笑么?
两人各有各的思绪,都沉默了一会儿。
季之珩转移话题道:“威子岭的事听说了?”
“真的发现了古墓?”
按照E国的法律,文物都属国家所有,即便是已经买下的私人领地,一旦被鉴定为历史遗迹,就不能用作商业开发。
“这次发现的只是一些宋代平民使用的墓葬小土坑,规模不大,发掘价值还在鉴定当中。如果价值小,和上面活动活动,只需耽搁一两个月,把文物取走,就可以继续开发。”
所以,连季耀泽也护着洛琬姝。
云卿诺默不作声,她寻思着这班儿是不能去上了。
“不过,威子岭的地势,环山抱水,阴养金,阳养玉,虽然不是很明显,但确实是一块宝地,怎么可能只用作平民的墓穴?”
云卿诺看向说话的人,打趣道:“我一点都不担心你输了盛昱会怎么样。”
“嗯?”季之珩没明白他的意思。
云卿诺灿然一笑,“你要是什么都没有了,就去桥头摆地摊,当风水先生吧。”
季之珩也因她的话而笑,“我怎么可能会什么都没有,我不是有你吗?”
听到这话,云卿诺立马收了笑容,撅撅嘴,“我会收养猫,但不会收养人。”
季之珩看着她不高兴的脸,许久,他伸手刮刮她的鼻子,“就喜欢惹我生气。”
那也是你自找的。
云卿诺打了个哈欠,用逐客的眼神看向他。
季之珩没看懂似的指了指床的方向,“困了就去睡,别硬撑。”
“你坐在这里,让我去那边睡?”他是真的不懂还是装的?
“不然呢,难道你想邀请我一起睡?”季之珩雅痞的笑容一出,所向披靡。
“我是这个意思吗?这么晚了从窗户来到我房间,该说的都说完了,难道你还要留下过夜吗?”
“过夜?”季之珩玩味一笑,“这主意好。”
他就是这么想的。
季之珩躺到美人榻上,闭上眼睛。
云卿诺好想把他扔出去。
“你……”
“你不用管我,我休息一会儿就走。”
然后,男人也不再主动找她说话。
云卿诺无奈的去到床边,熄了灯,一堵气,蒙头就睡。
今晚虽然有些闷热,夜里还有寒意,云卿诺睡了一小会儿,又睁眼看了看美人榻上的男人。
当自己家一样,睡得比她还熟。
云卿诺叹息自己做不了狠角色,忍心让他一凉到底。
她从柜子里拿来一床薄被,给他盖上,又回到床上,继续睡。
季之珩睁开眼睛看向床上小小的一只:心里没他,还管他冷不冷干什么?
女人总是这么口是心非。
他淡淡勾了勾唇角,翻了个身,继续休息。
他人不在盛昱,但手上事情不少。好几天没睡觉,索性在她这里补个觉。
凌晨一点多,一声惊雷划破天际。
季之珩蓦地睁开眼。
这雷声来得十分震撼,连天空也被它染成了紫色。
他下意识扭头看看床上的人……
季之珩几步走到床边,看了一眼床上凌乱的被子,眸中满是疑惑。
没有听到任何响动,她去了哪里?
随着这声惊雷,外面下起了大雨。
季之珩坐在空空的床边,用极好的视力扫视没有开灯的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
云卿诺也被这一声响雷给惊醒。
但是她醒来的地方不是家里,不在床上。
她竟然莫名其妙到了野外,而且站在一个大大的土坑里。
这回更加不可思议的是,旁边还站着也是一脸莫名其妙的云晖。
“姐?”云晖打量她的装束。
一身居家服,很显然她也是在睡梦中给穿来的。
姐弟俩第一次同时穿越到一个地方,真是新鲜。
云卿诺看看天空,这会儿是白天。
但是空中乌云密布,好像马上要下雨的样子。
所以他们也不用担心回不去。
“这里是什么地方?”
云晖环顾了一遍周围环境,摇头,“我也没来过。”
不远处传来工人的号子声。
姐弟两相互协作,翻出两米深土坑,跑到山头一看。
山沟里,有一条人工挖凿的布道,许多工人从这条步道里进进出出搬运木头和石材。
“这是在……营造皇陵?”
皇爷爷继位之初就开始修造皇陵。
金晖国面积小,但对皇陵的要求比史书里有记载的各朝各代高多了。
不仅讲究风水地势,在陵墓主人下葬后,还会将整座陵寝风水以土石覆盖。
使其得天独厚的地势得以掩藏,就算以后有懂得风水的人看到这个地方,也不会认为他是皇陵的绝佳选择之处。
云晖很小的时候曾经和父亲一起巡视过皇爷爷在造的陵寝,只是那时小,印象不怎么深刻。
以至于今天再次见到,要多看几眼,才能在记忆中找到答案。
云卿诺和爷爷相处的时间不多,也没有隔代亲一说,此刻她心里没有悲悯,只是求解似是的问道:“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皇爷爷的陵墓工地?”
云晖点头,“不会错的,你看看布道旁边的柱子,上面的花纹很独特,即便是在皇宫中,你也未曾见到,就因为独特,所以我记忆深刻。”
云卿诺当然相信弟弟的话。
“可是,我们穿到这里来有什么意义呢?”
云晖比她有经验,“当然没意义,只有等待回去,才是我们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