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司里,云卿诺没有刻意躲避季之珩,但也没想一定要见到他。
两人工作不在一个楼层,要遇上的机会也不多。
所以,在季之珩摆脱嫌疑的第二天,云卿诺平平静静的在公司里度过了一天。
下班后,云家的司机已经在盛昱楼下等候。
云卿诺正要上车,蔡智从后面一辆车上走了下来。
“诺诺,我们谈谈。”他推推眼镜,还是一如往常般的温文尔雅。
云卿诺想着既然他已经想明白,那么快刀斩乱麻也行。
于是,她吩咐司机先回去,自己上了蔡智的车。
蔡智把她带去位于山上的一个公园里。
云卿诺下班比较晚,而且感冒也没好,担心病情加重,她不太喜欢这时节到山上吹风,
但是蔡智并不考虑这些。
他下了车,招呼她也下来。
云卿诺吸了吸鼻子,还是跟着他下了车。
蔡智把车停在一条步道上,这个时间,气温也不高,步道上几乎看不到散步的人。
就在这时,蔡智取下眼镜,搓了搓脸,又捋了捋头发,才又带上眼镜看向她,“云卿诺,你和季之珩是怎么回事?”
到现在,蔡智已是另一幅面孔。
云卿诺还没出声,他又说道:“别骗我,那天晚上十二点多,他送你回来,原来你们是去了那种地方。”
云卿诺放弃想解释的心,看向他,“你查过他的车牌号?”
蔡智得意的冷哼一声,“你会以为我只会做研究,没有一点社交头脑?那晚送你回来的车牌,我的确查过。”
所以昨天新闻爆出后,他一下子就想到了,原来那晚云卿诺拒绝和他见面,是因为和季之珩在一起,而且是在那种地方干龌龊事。
云卿诺更加觉得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她和蔡智没有缘分。
“云卿诺,你以为你什么也不说,这事就能过去?告诉你,要进我家的门就得洁身自好。我父母对你已经很容忍,不计较你那些肮脏的往事,你却还不知悔改,你……”
“蔡智,说话要负责任,我干了什么肮脏的事?你要不能说个明白,我会追究到底。”
云卿诺脾气好,但不太代表会委屈求全。
“哼,你还跟我横?”蔡智只觉得她以前温柔的一面都是装的,他心里更生气了,“当着人家正宫的面凑上去求婚,干出这种没脸没皮的事,还每天像个人似的上班下班,你还不下贱?”
此时的蔡智,身上再也找不到半点温文尔雅的影子,他一边把最难听的话砸在云卿诺头上,一边走进她,“我不嫌脏娶你过门,你还不知道收敛,去野外和他鬼混三个小时,你特么没有男人……”
蔡智越说越气,走到云卿诺跟前,抬手就是一巴掌。
云卿诺反应快,不仅躲过,还扣住他挥来的手臂,只一个简单的招数就把人按倒在地。
蔡智是个大男人,纵然趴在地上也不会老实,云卿诺精力不如从前,所以直接把自己跪在他背上。
蔡智那个气呀,无奈双手反绑着,只能用两条腿在地上蹭。
“你居然想打我?”云卿诺虽然诧异,但语调平静。
似乎她一点也没生气,只想问个明白。
“满腹诗书的人,体内就没有暴力因子?”季之珩不紧不慢从步道上走来。
云卿诺压着蔡智,蹙眉看向他:这货什么时候来的?
季之珩哪能让她继续和这种男人纠缠不清,向封羿使了眼色。
封羿上前说道:“云小姐,交给我吧。”
也不等云卿诺同意,封羿已经弯下腰,按住还在挣扎的蔡智。
蔡智气得破口大骂,“云卿诺,找你姘头来对付我,你就是个……”
还有两个字才骂完呢,结果封羿不给他机会,对着贴在地面的上脸部,就是一脚。
封羿是受过训的,即便这一脚没怎么使力,蔡智门牙也给踹掉了。
“这么有文化的人,怎么不问青红皂白就乱骂人呢?家里没好好教育你,遇上你封叔叔,是你运气好。”
明明干着暴戾的事,却说着循循善诱的话,云卿诺无奈的闭闭眼,膝盖离开蔡智的背,站起来。
季之珩几步上前扶住她,助她顺利站起。
云卿诺站稳后,马上从季之珩手里抽出手臂,站开了些。
季之珩知道她抵触自己,也不恼,凡事要分轻重缓急
他半垂了眼皮看向被封羿压在地上动弹不得的蔡智,清冷说道:“作为传闻的男主角,我在这里很负责的告诉你,不管别人如何利用我增加知名度,我认可的女人只有一个,而且身边的位置永远给云卿诺留着。你诋毁她,就是羞辱我。”
蔡智被封羿禁锢着,挣脱不了,那颗被逆反的心,也平静不了。
从小到大,父母都把他当宝贝,从孩童到工作,一路走来顺风顺水,因为父母都是高知身份,他在单位也是受人尊敬。
今天本来是要找云卿诺提分手,因为他感到被她欺骗,所以他的计划是先打她一顿,再由他主动提出分手,这才对得起他的自尊心。
但是没想到,打她这部分还未进行,自己已经被人死死的按在地上,颜面扫地不说,牙也掉了好几颗。
嘴里疼,心里更暴躁。
他似失去理智一般,狂呼乱叫。
云卿诺揉了揉耳朵,用责备的眼神看向季之珩,“封羿下手是不是狠了点?好歹人家明天要上班儿呀。”放过他吧。
季之珩对这种画面习以为常,“他父母没有教过他不能乱打女人,我给他点教训,有错吗?”
云卿诺很是无语,“但他是我弟弟的朋友,你把人踹得连话也说不清楚,不是为难我弟弟吗?”
季之珩眸色如常的看着早已不能自控的蔡智,淡淡说道:“无须你弟弟去蔡家解释什么,你们都不用向谁解释。这件事交给我,他父亲学术造假的事,他母亲收红包才给毕业的事,也该向公众有个交代了。”
蔡智本来还在狂呼乱吼,但听到季之珩不轻不重的声音后,消停了些。
季之珩淡淡一笑,“好在耳朵还管用。你也算不得干净,当年不是冒名顶替上了E国排名第一的大学,如今哪来这么光鲜亮丽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