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怔愣时,后背抚上了一只手。
云卿诺脸上妩媚的面具再也保持不住,她炸毛般抓住他的手臂,“你要干什么?”
“既然云小姐战无不胜,那么不管我们之间有无情意,你也不应该排斥我的靠近。我能把你这些天的行为理解为欲擒故纵吗?”
云卿诺被他气得哭是哭不出来的,她只感到自己有些悲凉。
她似笑非笑应道:“季总监有一张好看的脸,的确是女人理想的床伴,但是……”她撇撇嘴,“我不喜欢活得像动物。”
在他眼里成为解决需求的存在,这是对她的侮辱。
季之珩被她的话给气笑了。
绯闻怎么当真?
他不仅洁身自好,更不是那种只要会动的就照收不误的男人。
“季总监抱了我这里久,难道没有发现,我身上还是很凉吗?”
季之珩抱着她,温度会相互传递,他当然知道她凉,所以才抱着她这么久。
云卿诺晃了晃脑袋,继续道:‘我就是一颗捂不热的石头,如今表里如一,难道季总监反而看不透彻了?’
云爸的药,已调息为主,服用期间,云卿诺的体温会低于常人。
但是这话,她完全没有必要向他解释。
毕竟大家都不必再用坦诚面向对方。
陌路,生人,便这是现在这种的距离。
季之珩静默一阵,终还是放开了她。
云卿诺得到自由,退了好几步。
她理了理掉下额头的头发,又把自己身上检查了一遍。
确定没有褶皱之后,她才不悦的看向季之珩,“季总监花名在外,我玩不起,也高攀不上。您的情人正在台上卖力表演,就差您这份掌声了。请你高抬贵手,别在伤害无辜。”
云卿诺踩着高跟鞋,晃着腰肢离开。
她已不再是那个很容易就顺服他霸道的女孩。
季之珩低头看了看刚刚碰过她的手,自嘲的笑了一声。
是他亲手扼杀了她天真的憧憬,重塑她对世事的认知,不是只有与自己结怨的人,才需要加以防范,朋友、兄弟、亲人,也都不能掉以轻心。
她对陈茄那么好,却也不知道陈茄是季之彦放到她身边的人。
在保护自己这件事上,云卿诺还是差了些。
云卿诺回到座位上以后,又看了一会儿演出。
晚间凉风习习,这个时节,离真正的夏季还有些时间,她有些惧冷。
云卿诺也知道自己抵抗力不好,她不会勉强自己。
向季之彦打了招呼,她退出了晚会现场。
和漓莜一同乘坐游艇离开小岛。
只是,直到她离开,也没再见到季之珩。
云卿诺不关心他去了哪里,只要他不出现在她眼前,不再轻薄她就好。
她那份自认为纯粹的爱情,不过是他追求的一份新鲜感。
往事如此不堪,她不想再与他有瓜葛,即是断点,也没必要再继续。
……
周末仅剩一天时间,云卿诺在家养花逗猫,过得好不惬意。
期间还收到傅怀阳打来的购车款。
她那辆限量版摩托车就此与自己再无瓜葛。
傅怀阳这人,近几天没联系,好像变了一个人。
说话简单明了,而且也不再在电话里有意无意的提起拔高友谊那档子事。
这家伙是转性了还是在酝酿别的“阴谋”?
周一,云卿诺依旧带着她的水壶到公司。
庆典之后,一切归于平静。
季耀泽开了一次高层会议,用严肃又紧张的气氛,让所有人收心。
接下来,就是年报披露时刻,股市难免震荡。
盛昱处在瞩目位置,稍有不慎便会被人抓住马脚大肆唱衰,这种事在二级场也不是没见过。
之前,盛昱股份一路猛涨,季耀泽觉得只要尽全力守住下跌底线,这次年报危机便能解除。
目前威子岭项目已经全面铺开,5平方公里的地面土建同时动工。
与之而来的资金压力与风险相当大。
季耀泽做得这么急,也是为了在明年,年报业绩继续下滑的情况下,用养老度假小镇即将开业的憧憬,提升市场对盛昱的信心。
只要市场信心回归,盛昱便是转型成功,他冒一次高风险,也值得。
云卿诺在季之彦身后,做了简单的会议纪要。
散会时,季之珩带上封羿目中无人般的离开。
而季之垚则被父亲叫去了办公室。
近日有关他在莘市那件收购案,被莘市收购单位没有拿到合理报酬的老职工在网上发帖提起。
虽然对方是为了索要更多酬劳,动机不纯,而且举出的事例大都没有证据,但还是引起了不少风言风语。
季耀泽讲事实,虽然不会相信那些传闻,但还是狠狠的把儿子说了一顿。
盛昱目前走在钢丝绳上,稍有不慎,便会使预计的结果出现杂偏差。
“不要把你的贪性用在盛昱。我能给你每年可观的用度,就要学会知足。不管用什么方法,花多少钱,把这次的风言风语给我堵住。否则,你也不适合留在副总经理的位置上。”
季之垚听到父亲的话,额头冒汗。
季耀泽想了想,又说道:“总归是你在莘市做事不检点,才给人家留下把柄,你要是光明磊落,也不会被人利用大做文章。这次的费用,算在你自己头上,以后多和阿彦学学,他虽然进入公司比你晚,但是做事比你稳重周全。”
老爷子居然和他讲光明磊落!
季之垚虽然表面上应了老爷子的话,但是心里十分不平:不做点手脚,收购案怎么会快速实施,这些经商的手段都是你教的,现在你才告诉我要光明磊落,你特么也太偏心季之彦了。
季之垚退出办公室,带着隐忍的怒意离开。
丁峙跟上主子离开公司,一边狗腿的给他开车门,一边说道:“垚爷,这事太蹊跷,会不会是有人把我们给卖了?”
季之垚坐上车,吩咐他回璟园,“你认为是莘市那帮人?”
丁峙没有马上回应,而是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按理说,莘市那帮人也得了好处,大家都在一条船上,出卖您也等于翻了自己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