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站了起来,嬉皮笑脸的走到苏皎妍身边,一把抱住她。
苏皎妍顿觉恶心,但她又得强忍着。
反正黎沼从未珍惜过她,至今宁愿和别人订婚,也不想再理她。
她还要等他吗?
呵,说到底,还是因为云卿诺。
是她的存在,毁了自己的一生。
往后的日子,她苏皎妍痛苦一分,云卿诺就要承受十分。
男人从身后看了看苏皎妍的脸,对季之垚说道:“现在……还不好说……”
季之垚听后,大笑道:“你个磨人的妖精。”
……
第二天,陈茄老家出事,匆忙离开暮港市的消息辗转到了季之彦耳朵里。
江聿还是觉靠爱慕维持起来得合作关系不靠谱。
季之彦没有花更大的人力去调查这件事的真伪,因为如果让父亲知道他往秘书处放自己人,以老爷子多疑的心性,肯定会在这个节骨眼上,重用季之垚而打压他。
在季之珩也蠢蠢欲动的情况下,季之彦就算担心陈茄有泄露一些事的可能,但权衡之后,只得作罢。
毕竟她知道的,也不是深水下的事。
犯不着到为了一个可有可无的女人,去承担惊动老爷子的风险。
云卿诺在医院睡了四天,身体各项指标均正常,但就没有醒。
医生比家属还着急,靠营养液维持也不是长久之计。
就在他们准备和家属讨论新的治疗方案时,云卿诺像清晨起床似的的从床上坐了起来,而且完全没有久睡之后的呆愣神情。
一眼见到云妈,云卿诺瞬间变成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眼泪决堤而出,求着云妈要抱抱。
云爸波澜不惊的看了一眼在老婆怀里哭泣的女儿,对医生下命令般的说道:“出院吧。”
医生,“唉。”
倒是谁是专业的?
于是,云卿诺在醒来两个小时后,就迅速离开了医院。
贺缙泱把这些天,她住院的监控让人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也没有发现云家人是怎么扭转乾坤的。
云家的车在新宅门口停了下来。
三天内,买房买车搬家入住,云卿诺对云爸雷厉风行的速度习以为常。
云卿诺没有询问玺辰小区的房子怎么处理,换句话说,她也想忘记那里的一切。
她慢慢从车里出来,等候在门口的女孩马上迎了上来,“小姐,恭喜出院。”
云卿若看看她和她身后的人,只笑了笑。
这座宅院,以后长期就她和云晖住,用得着十来个佣人吗?
“漓莜,小姐身体还未恢复,别让她在外面久站。”
云爸当然知道云卿诺的恢复程度,云家的宝贝虽然将她从濒临死亡的地步拉了回来,但是使用药物含有以毒攻毒的成分,对身体五脏六腑也有损伤,她还需要调养。
漓莜要扶着小姐往里走,云卿诺抬头看了一眼门口的牌匾。
云宅两个字写得铿将有力,一看就知道出自父亲之手。
云卿诺对父亲微微一笑,才走了进去。
“小姐,老爷和夫人给你安排了医生,未来几个月,您可能要药不离手。”
云卿诺蹙眉看了看她,轻轻叹息了一声,任漓莜扶她回房。
漓莜是没有父母的孩子,这些年都在云家长大,虽然云爸云妈也把她当自己孩子一样,衣食无缺,而且并不想让她做伺候人的活儿,但她愿意对云卿诺好,只要云卿诺在家,她就像她的跟班一样。
她知道云卿诺不爱吃药。
为此,她从莘市过来时,特意带了家里自己做的蜜饯。
云卿诺无须与父母沟通,也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
那天清晨,她给季之珩去电话,还有另一个用意:想最后听听他的声音。
今天她能再次看到蓝天白云,一定是云爸用了一千多年钱的药救她。
这几颗小药丸,连想长生不老的皇爷爷手里也没有,其珍贵程度可见一斑。
但父亲却毫不犹豫的在她身上用了一颗。
她觉得自己在季之珩这件事上,太过感情用事,差点忽略了家人。
……
季之珩在一周之后,回到暮港市。
封羿向他汇报了季之垚两兄弟有趣的事。
季之珩对此没有任何感慨,反倒是季耀泽对云卿诺的态度引起了他的主意。
洛琬姝在盛昱大闹的事,以及云卿诺久久不到公司上班的在事,在季耀泽那里,似乎没有激起任何涟漪。
越是平静越有猫腻。
季之珩去父亲办公室汇报出差收获,季之彦正好也在。
两兄弟一如既往的客客气气。
季耀泽一直对他不冷不热,这次也符合他的习惯。
只汇报之后,季耀泽突然说起了秘书处的事。
一个久不上班自动离职,一个请了“很长”的病假,全都出现在肖媄凤的部门,季耀泽借这件事询问两个儿子的看法。
“爸爸,陈茄到秘书处之前,在盛昱的后勤部工作了三年,因为做事稳重勤奋,才有这份被调到秘书处的殊荣,但是……我听说她在秘书处总是受到不公平的对待。而云卿诺请病假之前天天加班,肖媄凤是因为在秘书处工作的时间最久被提拔上来的,我认为她的管理能力,还是有不足。”
季之彦虽然不能再寻找陈茄,但是替她说两句话,对得起自己的心,也算对自己人有了交代。
季耀泽没有什么反应,他看向不准备说话的季之珩,“你觉得呢?”
季之珩靠在椅背上,对一切都不上心似的说道:“上司让下属做事,凭喜好,谁多做点,谁少做一点,很正常。有的员工不讨人喜欢,对她严厉一点,这种事也很平常。肖媄凤上任不到一年,轻易换人,也会让人质疑管理层的用人能力。”
季耀泽听完他的话后,点点头,浅笑着对他说道:“洛琬姝的事闹出不小动静,洛家虽然不济,但洛老爷子和总统府关系还在,女人到处有,别让洛家找到季家的口实。”
季之珩微挑了俊眉,傲慢说道:“她自己贴过来的,以后我躲着就是了。”
他不以为然的说了这句话,没什么心里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