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之珩把目光放到远处,“在我心中,他是季之彦的父亲。我相信,在他心里,也只有两个儿子,一个虽不是亲生,但养子也比我亲。”
他清楚,季耀泽这些年来,是多想养废他。
阮贞因儿子话,颇有感触的叹息一声,“还是我连累了你。”
她与季耀泽离婚多年,但是直到现在,季耀泽他没能把阮贞在盛昱的派系清除干净。
在季耀泽心里,季之珩一直是憎恨阮贞的出气筒。
“母子间何来连累一说。只是他不称职,我便自己拿回属于自己的罢了。盛昱有今天,基石是阮家给的,外公的心血,轮不到外人惦记。”
阮贞微微点头,之前在国外听说儿子的各种花边新闻时,还真的以为他废了。
后来在茶庄,母子聊了一番后,她才发现,这个儿子把耐心蛰伏,侍时出击做到了极致。
“当年你在季家食物中毒后,厉绾转嫁别人,我以为你走不出阴影,要自暴自弃,后来才知是母亲不懂你。如果你喜欢这个女孩,妈会全力支持你。”
季之珩脸上没有任何喜悦,“您不是应该先打听她的名字,然后调查她的家世,考验她的人品吗?”
阮贞收了笑容,一脸严肃,“我信任自己儿子的眼光,不行吗?”
“行,您说什么都行。”季之珩歪在椅子上,痞性一笑。
阮贞站了起来,“走,下午去爬山,咱们去超市买些零食。”
季之珩跟随母亲而去。
季耀泽一行人在赵元的陪同下去酒店放行李。
赵元的安排十分细心。
他们的司机兼保镖住在六楼走廊的第一间。
而再往里走了五六个房间才是……赵元看了一眼云卿诺。
一路上,她始终和季耀泽、季之彦保持着礼仪的距离。
而且,哪怕是看到再美的风景,脸上没有闲情逸致神情。
所以他断定,她只是个公务在身的秘书。
于是赵元把她安排在了靠外房间,而她旁边往里的房间,是季之彦的。
季之彦往里斜对面才是季耀泽住的。
“湖景房都在检修,所以只能委屈季董和令公子住酒店的套房。”
季耀泽是内行,当然知道他这么安排的用意,于是客套道:“赵总有心了。这一趟我是带两个年轻人来学习经验的,少不得麻烦主人。”
赵元熟络的应付道:“久仰季董大名,你是老严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接下来的活动,我会安排接待经理全程陪同你们。”
人家来考察,不是来玩,工作和休闲的方式不一样。
盛昱即将投资的项目他有所耳闻,也很有兴趣参与,所以对季耀泽的招待细致入微。
“酒店客人很少,这一层只有你们,因为正在检修中,如果设施有什么问题,就给前台去电话,他们会立刻安排人来修理。”
赵元是总经理,所以不能掉价的轮为陪同小弟。
说完这些客气话,他安排了一个四十几岁,稳重又有经验的龚经理陪同他们在山庄考察后,就不在季耀泽跟前出现了。
好歹也是山庄的老总,保持适度的神秘感,才会赢得更多尊重。
因为时间快到中午,龚经理在把他们带到了月心亭附近,介绍了一些别致的设施。
云卿诺拍了照,做了笔记。
季之彦不时看看她写的东西,两个年轻人都只一副公事脸。
龚经理虽然四十来岁,但保养好,因为是周末临时叫来上班的,也没穿工作服,举手投足间风韵万种。
要不是挂着胸牌,看上去更像季耀泽的陪游。
而季耀泽一改之前冷傲的态度,和这个龚经理相谈甚欢。
如果赵元安排的是个男人,季耀泽那张威严的脸,可能会绷到明天。
云卿诺见怪不怪,只当没看见。
她就是一秘书,越肤浅越好。
转眼就到了吃饭时间,季耀泽他们有专人安排,品尝的也是当地特色。
每道菜,先由龚经理端到季耀泽跟前,然后详细介绍微妙之处,等季耀泽品尝之后,两人还要讨论一番。
等到季之彦也加入大讨论中,传到云卿诺那边时,除了用火烘着的,其他皆已凉了。
云卿诺淡淡的吃了些,她不挑食,只是不想在冬季吃凉的坏了肠胃,所以只吃了个半饱。
月心亭另一端,二楼亭台之上。
三鲜暖锅在小电磁炉的烘烤下冒着热气。
阮贞母子吃得惬意舒心。
赵元知道阮贞和季耀泽的关系,所以就算是在一处吃饭,也刻意把他们各自安排在东头西尾。
就算是远眺也望不见。
阮贞看看专心致志吃饭的儿子,有瞥了一眼旁的大袋零食。
里面有一半,不是她想吃的。
“儿砸,土豆条、曲奇饼,还有酸奶疙瘩这些,不是给妈妈买的吧。”
季之珩点点头。
食不言这一点,他做的很到位。
阮贞夹了一块蟹棒,放碗里吹,“你爸爸盯着,你觉得有机会靠近你的女朋友?”
季耀泽什么都盯,公司里到处都是他的眼线,可季之珩也偷偷的做着自己的事。
只是母亲一句“女朋友”,让他感受到来自长辈的支持。
他,抬眸说道:“听说适当生生气,有助延年益寿。”
阮贞蟹棒吃了一半,看向他……
儿砸,为你媳妇,妈可以豁出去的。
下午,母子俩一路步行游览去山顶。
季耀泽膝盖不好,当然不会有脚力运动。
考察完半山腰的游乐项目后,他们乘坐电瓶车,去山顶。
他们一行人不是游玩,即便乘坐电瓶车,老爷子也要去看看电瓶车的调度室,停车场这些地方。
山顶上,只有一座叫风啸台的建筑。
以前是只是个简易的台子,后来盖成了一座楼阁。作为客人到达山顶后,歇脚喝茶,欣赏风景的地方。
阮贞看向季之珩鼓鼓囊囊的黑色背包,心里有点酸,小声嘟哝道:“要不是你女朋友,可能我还没有这种荣幸,让儿子给我选小点心。”
季之珩轻抬了俊眉,看向母亲,“都是我买的,此刻母亲正拿在手里品尝,是甜是酸,母亲最有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