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到了收割水稻的日子,曾尛四点多就起床做饭,因为今天要下地干活,所以她买了三包杂粮馒头,煮了四个白水蛋,熬了一锅粘稠的大米粥,将米油刮出来搁置空间,又炒了一盘酸辣土豆丝,一盘酸辣豆芽菜。
兄妹几个吃饱后,刚好五点钟,下地的时间到了。
曾垚在四点半的时候喝了一次奶,这会儿睡的正熟,她也没打算把她给晃醒,用小包褥包着送到了老太太那儿。
“奶,我把米油搁在锅里用热水温着了,这家伙要是醒了,麻烦您过去给喂喂。”
这次收割水稻,除了老两口,以及三岁的曾昌盛和一个月的曾垚之外,全部下地干活。
曾诚领着曾家人,一路向西先去曾家的地头。
这个年代的收割,全都是人工,月亮湾山多,沟沟.壑壑也多,所以基本上就没有谁家的两亩地是两块完整的田,都是分散的,五六块,甚至七八块加起来的总和。
不管哪个位置的田,兄弟仨的田都是挨着的,那么干的话,肯定是一起收,所以也不管是谁的了,除了粮食收割之后分开,干活的时候却是一起干的。
大人们拿着镰刀割,小孩子们将水稻摆放整齐,等着婶婶们过来捆。
当然,如果家里没有地方,直接放到地里面暂时晾晒,等下晌天黑了,再捆也是可以的。
一捆一捆的捆好后,再用扁担挑下山,而后用脱粒机开始脱粒,是那种简易的铁质脱粒机。
现在一个村就一个脱粒机,一家一家的要排队,如果你不想排队,就要用最传统的方式拍打脱粒。
但不管是哪种方法,都得流汗。
曾尛第一次尝试收割,很兴奋,地里面比她想象的要干,稻谷已经彻底黄了,不过叶子比她想象的要绿,是那种草绿色的绿,微微发点黄,稻谷捧起来的时候沙拉沙拉响,掐的时候也微微有些发硬,证明的确熟了!
(PS:有人质疑这里,我说一下,我找了很多收割水稻的视频看过了,有些地区的是我写的这个颜色,有些地区是等到彻底发黄,其实都差不多,顶多差个十来天的时间,大家就不要在这上面过多的追究了,因为地理位置不同,收割的时间也会不同哈。)
不过婶婶说了,等下一割,就这样的天气晾晒个一天,等傍晚的时候,差不多就是黄.色的了。
蓝天白云下,草绿色的稻谷压弯了腰,粒粒饱.满而漂亮,田地周围到处都是咔嚓咔嚓割稻子的声音,曾尛看着大人们的手势,也跟着弯腰割,由于当初栽种的时候就是刚刚好一把的大小,所以一手抓一手割,速度倒也不慢。
天很热,她带着草帽穿着长袖更热,浑身的汗直往下低,来的时候带了水,基本上每隔半小时都要去地头喝一次水,趁着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她会给每个水壶补充一次水,但就一次,多了就引起怀疑了。
这个时候小孩子们就起到作用了,偶尔回家背水就成了五六岁孩子们的任务。
曾尛和曾森由原来的生手生脚,到后来的业务熟练,虽然及不上大人的,但这架势,真的能当半个壮劳力使了。
人多力量大,他们家姐弟,二叔家两口加玉兰,三叔家两口加曾昌繁,至于六岁的玉桃玉梅,以及五岁的昌荣和曾淼,则只负责摆放,算不上劳力,所以能参与进来的只有八个人。
八个人闷头一起干,劲儿往一处使,所创造出来的能力也是不容小觑的。
一上午过去,兄弟仨各三四分地都收割完了。
晌午日头毒,没人傻乎乎的在这个时候去地里干活,所以将稻谷往地上一晒,他们就都回了家。
老人带着孩子也没时间做饭,想留曾尛他们在二叔家吃,被曾尛拒绝了,反正晌午还要休息,干啥还要麻烦别人,自己回家做就好。
下一茬收割的时间是三点半,现在刚刚十二点,也就是说还能休息个一俩小时。
上午曾垚拉了一次,尿了两次,老爷子已经把尿布洗干净晾晒在院子里,早上留的米油已经喝完,曾尛不忍再让他们操劳,就抱回了自己家。
曾尛设身处地的为长辈着想,这让老两口,还有曾诚夫妇,曾立夫妇很感动。
通过这次地里干活,他们也看出来,这俩孩子比着从前,好似一个月就长大懂事了似的。
干活的时候不偷懒,平时尽量不给他们添麻烦,何止是懂事,简直要让他们这些做长辈的觉得心难安了。
本以为这么小的孩子在他们手里就会棘手,结果看起来,曾尛比他们想象中照顾的要好的好的多,如此一来,这个曾垚,算是真正意义上的落在他们家的户口上了。
这个年代的户口没有后世那么严格,一家一张纸记录在案就行了,哪像后世联网普查那么紧密?
兄妹几个逗弄曾垚的时候,曾尛进灶房赶紧蒸了一瓦罐米,然后做了个番茄炒蛋,豆角炒腊肉,凉拌黄瓜和番茄菌菇汤。
现在兄妹几个非常享受曾尛做的饭菜,可口又美味,有肉又有蛋,简直就是人间美味。
才不过半个月的时间,原先蜡黄无光泽的兄妹俩,渐渐的有了生气不说,就连脸上的婴儿肥也长出来了,大概是天天上山下山走街串巷锻炼的缘故,他们看起来很是强壮。
曾尛对此很满意,这两天收割稻子,吃点好的,平时她也不敢这么吃,别分了家越过越胖,人家也指不定怎么想他们呢,所以,苦日子还是得继续熬。
所以,曾尛每天都要对他们耳提面命,不要吃点好的,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这两天特殊时期,等地里第二茬秋稻种上,他们还得吃糠咽菜。
几个孩子吃过饭就昏昏欲睡,曾尛把他们赶过去睡觉,自己留下来收拾碗筷。
洗干净之后,又冲了个澡,感觉身上没有那么黏糊和脏了,才进屋准备睡觉。
哪里想到小家伙居然还没睡,曾淼手揽着她睡着了,小兔把包褥蹬开后像青蛙一样蹬着腿,自己玩的不亦乐乎,算算时间,她都清醒差不多两个小时了,也该到了睡觉的时候。
曾尛抱着她进空间喂了一次奶粉,稍微一哄就睡着了,而她也顶不住,轻揽着她歪身子睡了。
三点空间的闹钟响,她翻了个身又眯了大概二十分钟,才开始收拾。
小兔依然再睡,她把曾淼他们晃醒,自己抱着曾垚去了隔壁。
“奶,她一点的时候吃了一次,一会儿醒了就该喂了,我在家里火上温着米油,醒来之后您去那边给她喂喂,”
老太太抱着小兔笑了:“好,你们去吧,这孩子啊听话的很,不怎么费劲,基本上吃饱了就睡,就算是玩儿也不哭不闹,是个乖巧的!”
瞧老太太是发自内心的喜欢,曾尛感激的领着弟妹收拾齐整下地了。
家里的镰刀锈了,在路过小溪的时候,曾尛拿着去溪边的石头上磨了磨,稍微一磨就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