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九歌,你不得好死!”纵月含糊咒骂,“师兄不会放过你的!”
宋九歌又一拳砸下,打碎了纵月满口牙。
“应该是我不会放过你们。”
她说的又轻又慢,卡住纵月的咽喉,收拢手指。
纵月发出赫赫的气声,宋九歌这一掐,连同她的魂体一起扼住,窒息死亡的感觉真实到不行。
她奋力挣扎,但都是徒劳。
就当她快要失去意识时,脖子上一松,新鲜的空气灌入肺部,她急促咳嗽,捡回一条命。
不等她喘平气,宋九歌抽出天魔诛仙剑,将她四肢全部挑破。
“不……”
纵月意识到她要做什么,惊恐不已。
宋九歌拉起她的左手,手指钻进切开的伤口,摸到了自己想要找到的东西,狠狠一抽。
“啊——”
纵月惊声尖叫,整张脸白如草纸。
宋九歌这个疯子,她居然敢拔她的手筋!
“痛吗?”宋九歌低声问,“痛就对了。”
宋九歌特地等纵月缓了缓,又将她右手的手筋拔了。
这一次,她特意慢慢的抽,让纵月充分感受手筋一点点被拔出来的滋味。
纵月起先还忍不住痛呼,后面发现宋九歌的意图,紧咬牙关,愣是不发出声音。
她叫的越大声,宋九歌越是解气,她偏不让她解气。
宋九歌不在意,如法炮制,将她两条脚筋也全拔了。
纵月瘫倒在地,胸口急促起伏,不一会儿,身下洇出一汪血,整个人宛如一个破布娃娃般,泡在血洼里。
“你也就只能在我身上泄愤罢了。”纵月嗤笑,“你是打不过师兄的,师兄一定会替我报仇!”
“是嘛?那走着瞧。”
宋九歌看了眼时辰,还早,先不折腾纵月,留着还有用。
利用这一点时间,宋九歌快速调整了一下状态,该泡瑶池仙汤就泡,该吃的灵丹妙药就吃。
她盘腿坐在纵月身旁,看似在冥想,实则神识外放,将周围十里全部笼罩住。
子时一过,宋九歌轻阖双眼猛的一睁,将纵月抓在手里,扣住了她死穴。
崇玺悄无声息进入帐篷,在外忙碌了一整天的男人丝毫不见疲倦和狼狈,衣服永远雪白,神色总是淡然。
一见到他,纵月委屈的直掉眼泪。
但她不敢发出声音,只是默默的淌泪,无声的控诉宋九歌恶劣行为。
“把月儿放开。”崇玺道。
宋九歌挑眉:“可以,你跪下求我。”
崇玺抬手,灵力化成万千冰锥袭来。
宋九歌不躲不避,那冰锥飞到距离宋九歌三寸处便停滞不前,不多会,崩裂断碎,散落满地。
崇玺微眯了眯眼,“天仙境?”
因怕伤了纵月,崇玺方才没有使出全力,但如果宋九歌没有天仙境,也是抵挡不住这一击的。
现在,宋九歌不仅挡住了,自己还毫发无损,可见她的修为不低。
宋九歌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晃了晃手里的人质:“跪下,向我忏悔。”
崇玺勾了勾唇角,“你在痴心妄想。”
“怎么,不想要纵月的命了?”
“你可以试试。”崇玺压低嗓音,“宋九歌,别忘了,你的弱点比我多。”
他就一个纵月,但宋九歌可有不少亲朋好友。
如今这些人都在万魔窟,只要他想,分分钟就能全抓来。
宋九歌表情略一僵,又很快恢复自然。
“一切萍水相逢的人罢了,他们死活与我何干?”
“如果你真是这么认为,就不会干出现在的事。”
宋九歌一时语塞,调整了一下心态,道:“你说再多也没用,纵月得死,你也一样。”
“呵。”崇玺不屑冷笑,“天仙境也不是天下无敌,不如我们做个交易?”
“比如?”
“天道崩塌,九州将要生灵涂炭,你我之间的恩怨暂且放下,只要你配合我修补好天道,之后任杀任剐我悉听尊便,如何?”
宋九歌认真盯着他看了许久,“你有这么好的心肠?”
这简直就是把她当傻子骗。
但凡换一个人来说这个话,宋九歌都能信五成。
可偏偏说这些话的人是崇玺。
崇玺此人心狠手辣,绝不是一个心怀天下,有大爱的人。
他若是真有此等舍己为人的精神,也不会这般纵容纵月。
崇玺微挑唇角,没有再开口,但那表情仿佛在说你可以试试。
宋九歌上下打量了他一遍,凑近纵月:“看来你师兄也没有很在意你,其实我很好说话的,只要他跪下,我一高兴,一感动,说不定就会放了你,让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纵月明知道宋九歌在说假话,可还是忍不住信了。
毕竟她想活着,也想和崇玺双宿双飞。
纵月一双泪眼盈盈望着崇玺,无声的向他求救。
救救我,师兄。
你一定会救我的,是不是?
你不是说了再也不会把我丢下了吗?
师兄……
气氛慢慢变得冷寂,崇玺保持一个姿势站在原地,一双眸子平静无波,宋九歌扣住纵月的死穴,同样纹丝不动。
纵月身上的血珠滴滴答答,成为了帐篷里唯一的动静。
这是一场无声的对抗。
虽然没有任何的灵力波动,神识攻击,而是一种精神层面的互相试探和厮杀,只要有一方露怯或是不坚定,便会被对方击溃。
月升月落,晨曦的光照亮了帐篷。
外面渐渐有了悉悉索索的动静,不多会儿,宋九歌听见了江潮生声音。
“太上长老,距离午时还有一个时辰,诸位已经在您安排好的位置等候了。”
江潮生略等了等,没有得到回复,如此重复了两遍,崇玺不得不嗯了一声。
宋九歌知道,自己赢了。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在这场和崇玺的精神对抗中,她赢了。
但下一秒,崇玺忽然轰开了帐篷,将三人暴露于他人视野之中。
帐篷外不仅有江潮生,还有其他门派的长老和掌门,乌泱泱,少说有几百人。
几百双眼睛齐刷刷看过来,完全弄不懂是什么状况。
“宋、宋师妹,你?”江潮生惊讶不已,想问点什么,又不知道如何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