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魏小壶的声音!
宋九歌一个激灵,不动声色寻找声音来源。
正巧纵月有事出去了一下,给了她机会。
一只小小的蜜蜂小心翼翼落在了宋九歌肩膀上。
“姐姐,我在这里!”
小蜜蜂手舞足蹈,向宋九歌展示自己的存在。
宋九歌垂眸看了看,“你什么时候还学会变蜜蜂了?”
“我让舅舅帮了点忙。”他一个人是做不到这个程度,会很容易被识破,但有苏临安的帮忙,至少糊弄住纵月没问题。
“你怎么还在这儿?我不是让你们走吗?难道你们也来万魔窟了?”
“姐姐,我是不会丢下你不管的。”魏小壶斩钉截铁的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门派的太上长老为什么要像看犯人一样把你看管起来啊?”
“……”
宋九歌闭了闭眼,有时候她真的很头疼魏小壶他们的死心眼。
非得弄个清楚明白吗?
糊里糊涂,按照她说的去办不就好了。
“小壶,我最后再跟你说一遍。”可真一点不管他们,宋九歌也做不到。
再怎么样,相识一场,多少有些情谊,宋九歌还是希望他们能好好活着。
“不要管我,你们带上自己想带的人去北溟,躲进安全屋,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也不要管。”
“我这是最后一次跟你们说,你们要不听,也别往我身边凑。”
不然事情一旦开始发展,就不是她能控制住的。
到时候她要是杀疯了,不一定能分得出敌我。
宋九歌现在就是在暴走的边缘,她脑子里太乱了。
各种念头此起彼伏,仿佛蛰伏在身体里的嗜杀因子,随着解厄灯的合成,逐渐苏醒了过来。
她想杀人。
尤其是崇玺和纵月。
恨不得将两人千刀万剐。
可这远远不够,她有种预感,如果她的禁制一旦被解开,她有可能会变成一个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
就仿佛是被打压到极致之后,需要一次彻头彻尾的释放。
魏小壶似是没有听懂。
“姐姐,你……”
“走。”宋九歌冷声道,“别再来拖我的后腿,你们帮不了我。”
有些话说出来伤人,但宋九歌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
魏小壶很是受伤,他以为自己费尽心思来见姐姐,姐姐会很高兴。
结果……
但他不怪姐姐。
姐姐说的话固然不好听,可也是事实。
他们确实帮不到姐姐,反而一直在拖姐姐的后腿。
魏小壶垂头丧气的飞走了,想着要不劝劝其他人,让他们按照姐姐说的去做,尽早去北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他心里想着事,又仗着自己伪装成小蜜蜂,觉着应该没人发现,忽然眼前一黑,被人抓在了掌心。
魏小壶身子一僵,努力挣扎了一下,可依旧没有逃脱。
崇玺面无表情的瞅了眼右手,稍稍一个用力,掌心的小蜜蜂便化成了虚无。
【警告,警告,绑定目标魏小壶失去生命体征!请宿主尽快采取急救措施!】
【警告,警告,绑定目标魏小壶失去生命体征!请宿主尽快采取急救措施!】
【警告,警告,绑定目标魏小壶失去生命体征!请宿主尽快采取急救措施!】
宋九歌瞳孔一怔,大脑里忽然就白了一片。
什、什么?
魏小壶失去生命体征?
不……这怎么可能。
魏小壶他刚刚不是还在跟她讲话吗?
宋九歌:‘旺旺?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旺旺沉默良久,用一种从没有过的严肃语气回答。
【宿主,请节哀。】
宋九歌心中猛地一痛,像是被什么洞穿了一般。
又是这种无能为力的窝囊席卷全身。
宋九歌恨透了这种感觉。
她颤抖着手,几乎按捺不住冲动,想要使用解厄灯。
就在此时,崇玺和纵月掀开帘子走了进来,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月儿,你就在这里看着宋九歌,不要随意走动。”
“我才不要跟她待在一块,看见她那张脸我就烦。”
“你听话。”崇玺摸了摸纵月的脑袋,“她很重要,不能有一点闪失。”
“比我还重要?”纵月微微有些吃醋。
“你在我心里是最重要的,宋九歌是成全你我的关键。”崇玺不得不透露一点信息,安抚一下耍小性子的纵月。
“师兄,你到底在计划些什么啊?可以告诉我吗?”
崇玺揉揉她,“知道太多对你不好,月儿,你信师兄吗?”
“信,若不信,我又怎么会在这里?”
“再过三天,只要再过三天,一切都会结束。”崇玺眸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在这一刻,他仿佛就是主宰天地万物的神坻,“不会再有人凌驾于我们之上,我们就是最至高无上的存在!”
纵月被他所描绘的未来迷花了眼,微微张着嘴,很是向往。
宋九歌冷冷注视着二人,从崇玺的话里她可以得到一些零散的信息。
比如三天后的时间点,又比如再次之前,有人是凌驾在崇玺头上的。
那这个人是谁?
死了吗?
如果没死,现在为什么不出现?
崇玺感知到宋九歌的视线,略略偏过头。
“如果不想听见你那些朋友的死讯,就安分些。”
宋九歌咬牙,双目猩红,“果然是你。”
纵月一脸迷茫:“怎么了?”
崇玺嗤笑:“有一些小东西使了障眼法,偷溜了进来。”
“谁?!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干这种事,不要命了!”
“我已经处理了。”
“师兄,你该让我来处理的。”纵月有点不高兴,“负责看守宋九歌的人是我。”
“如果有下次话。”
纵月冲宋九歌哼了哼鼻子,“我现在倒是希望你那些狗男人不安分一点的好,让他们一个个死在你面前,应该是件很好玩的事吧?”
宋九歌垂下眼睫,扭开了脸。
她不想和疯子争辩什么。
她只想一拳打烂他们的脸,让他们付出相对应的代价。
越是这种叫人崩溃的时刻,宋九歌的大脑却越是冷静。
眼下,她就算解开禁制,也不一定打得过崇玺,杀的死纵月。
要报仇,自然是要毁了他最在意的东西。
宋九歌冷冷勾唇,她一定会让崇玺尝尝她所经历的痛苦,她要让纵月痛苦万分的死在他面前,而他却无能为力,只能像条狗一样匍匐在地,哀嚎求饶。
那样的画面,光是想一想,宋九歌都激动的浑身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