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草屋前,古树下的光滑石桌旁,柳夏坐在背靠古树的主位,瑶光坐在一旁,而素锦则是站在瑶光的身后。网
“上神,请用茶!”一个身穿粗布罗衫,乌黑长发披肩,没有任何珠翠装饰的女子熟练的煮茶,先是给柳夏倒了一杯,然后又倒一杯送到了瑶光上神面前。
在柳夏面前,瑶光自然不敢摆架子,忙伸手去接时,却是不小心将那茶杯给碰洒了。
眼看着茶水洒在了瑶光的衣袖上,站在其身后的素锦不禁瞪了眼那粗布罗衫斟茶女子娇声叱道:“你怎么倒茶的?也不小心着点儿!”
“对不起,上神,我给您重新倒一杯,”粗布罗衫女子慌忙开口道歉。
“无妨!”瑶光却是轻摆手一笑,正要再说些什么,素锦已是瞪着那粗布罗衫女子在此开口道:“对不起就行了?还重新倒一杯,你以为你是什么身份”
“素锦!”不待素锦说完,瑶光已是忍不住蹙眉低斥一声。
而就在此时,柳夏也是笑着开口了,只是目中闪过了一抹冷意:“瑶光,你这个弟子,好大的架子啊!在我面前谈身份,你们可知道她是什么人?”
“莲儿只是先生身边的一个侍女罢了,”粗布罗衫女子连道。
看了她一眼的柳夏,不置可否一笑:“莲儿跟着我多年,虽然只是一个凡人,可却是我的女人。瑶光,你说,我让她给你斟茶,可是怠慢了你这位名扬四海八荒的女上神?”
“弟子不敢!”瑶光一听,不禁脸色微变的忙起身对柳夏躬身恭敬连道。
站在其身后的素锦,更是如遭雷击的傻了般,随即反应过来脸色发白的慌忙跪了下来:“师祖,我不知道这位莲儿姑娘竟然是您老人家的”
“老人家?怎么,我看起来很老吗?”柳夏似笑非笑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素锦问道。
同样因为柳夏刚才的话愣了下的粗布罗衫女子莲儿,反应过来白皙俏脸上不由浮现出了一抹羞红。显然,她也没想到柳夏竟然会这么说。
莲儿跟着柳夏很多年了,确实只是一个侍女罢了。这些年来,柳夏教了她很多东西,带她见识了这世上更多的神奇景致,让她明白了天地之大,浩瀚莫测。她对柳夏,有倾慕爱恋,也有钦佩崇敬。至于成为柳夏的女人,她也只是心中暗暗想一想罢了。因为她明白,以柳夏的身份,这四海八荒中能配得上他的女人实在是太少太少。最起码,她一介凡俗女子,怕是没有这个资格的。
“不师祖,我”一旁跪在地上的素锦却是慌乱得不行,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说了。网她之前也只是认为莲儿是柳夏的侍女罢了,最多关系亲近些,就算是师祖的侍女,也只是一个侍女,她这位在天族被封为昭仁公主,捧得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女又岂会在乎?
关键的是,这个凡俗女子,纵然穿着普通,却是如一朵水莲花般,出淤泥而不染,有着她这个天族仙子都要逊色的出尘气质,不免让她心中生出嫉妒情绪。再加上之前不被柳夏喜欢的怨气,自然一股脑的都发泄在了莲儿的身上。
可她又怎会明白,柳夏身边的人,哪怕只是个普通的侍女,又岂是她所能随意呵责的?一向喜欢独来独往的柳夏,能带在身边多年的人,自然是真正在乎的人。其实在柳夏眼中,这四海八荒中,上神也好,凡俗之人也好,对他来说没什么区别。莲儿这个凡俗女子,却是比很多所谓的仙子都让柳夏看着舒服。
莲儿本来就是很有仙根的,柳夏也曾要教她修炼,可她却志不在此,只是修习了一些养生法门,能保自己容颜不那么快老去,陪柳夏一世也就够了。
若是成了仙,就要归天族管制,况且做仙子也不是普通人想得那般逍遥自在。天界和凡俗,本质上也没什么区别。莲儿不想离开柳夏,哪怕只能跟在柳夏身边匆匆百年,却也好过在九重天上孤寂万载。
这七万年来,柳夏在凡俗之中遇到了形形色色的人,美人、侠士、枭雄,可却很少有人如莲儿这般特别,像她这样看得开,看得透彻明白。
有的人,成了仙,但他依旧是个人。而有的人,纵然还是凡人,却已是仙了。
瞥了眼跪在地上的素锦,轻品了口茶的柳夏,便是淡然道:“瑶光,如今,四海八荒承平七万年,似乎有些人又变得不太安分了啊!天族内部,各分支头领,也有些离心了。为保四海八荒的平稳,这样,你这弟子不是跟我讲身份吗?那好,我就送她一个高高在上的身份,让她去给天君做天妃吧?”
“什么?”瑶光听得一愣,忍不住连道:“师父,天君他”
“嗯?”柳夏只是淡然扫了眼瑶光,便是让其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素锦却是脸色一变,瞬间瘫坐在地般,随即忍不住连道:“不,师祖,您不能这样,我”
“别忘了,你所有的尊荣,都是天君赐予的。天妃,多高贵的身份,有什么不好呢?如果你将来表现得好,我和你师父未尝不能让你成为天后,”柳夏看着素锦淡笑道。
说完,不容素锦多说的柳夏,便是对瑶光一摆手道:“好了,瑶光,我有些乏了,你们回去吧!素锦做天妃的事,你尽快去安排。”
“是,师父!”恭敬应了声的瑶光,便是伸手拉起摇头失魂落魄般的素锦离开了。
待得她们离开之后,站在一旁的莲儿才不禁轻声道:“先生,其实您不必为了我如此。”
“怎么?你认为我之前的话只是随便说说?还是说你不想成为我的女人?”侧头看向她的柳夏,伸手握住了她纤纤柔嫩玉手,轻轻一用力便是将之拽入了怀中。
“先先生”娇羞低头的莲儿显得手足无措,整个人便好似一块温热的软玉般,欲要融化在了柳夏的怀中。
夕阳西下,暮色降临,静悄悄的夜晚,茅屋中却是传来了阵阵如泣如诉,让人浑身燥热的声音。
不知不觉的,时间到了第二天清晨,舒服惬意躺在床上的柳夏,搂着怀中娇柔的佳人,正闭目养神般,有些慵懒的不想起身。
突然,猛然感觉到了什么般的他,不禁豁然睁开了双眸,随即皱眉无奈低喃道:“这丫头,真是乱来!”
下一刻,身影一幻从床上消失,一身黑袍着身悬浮在外面半空中的柳夏,挥手在茅屋周围布下了一个结界后,便是瞬移般凭空消失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