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一边,平福让底下人好好给他揉了揉,次日便忍着伤痛,暗地里出宫了一趟。
只是他不知道林翡命人盯紧了他,不知道他一路都有人盯着。
平福去的地方很偏僻,人也少。
林翡的人才到巷口,就发觉前方有人盯梢,贸然进去只怕有去无回,便将此处做了标记,并不进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平福从此处出来,面带怨毒之色。
当晚,宫中密探发现平福暗地里拿了宫内的巡防图,把宫门的守卫也换了。
林翡得知,就命宫中的暗卫皆潜在灵皇身边保护,却并不去管平福的这些小动作。
又过了几日,下朝之后。
陶吉瞧着林翡,笑的有些得意,还特意走到林翡跟前,笑道:
“林大人,如今我看你行为如同看稚儿嬉闹,实在不觉得你有什么可取之处,想来是你……”
“是我什么?”林翡同样笑道。
“莫不是今日福公公的事没牵扯到你头上,你觉得我没本事了?”
“岂敢岂敢。”陶吉笑眯了眼睛,笑道:
“我是看你不行了,斗个小小阉党都用了这么久,你在陛下心中的分量也不过如此,比平福,也不高。”
林翡却冷笑道:“你以为我手里就没有你卖官的证据吗?信不信……”
“哈哈哈哈!”陶吉笑的越发大声,连连说道:
“我信,我信。”陶吉说着,便大笑着走远了。
留下林翡似乎有被气到,让远远看着这里的几个官员眼神古怪。
怎么觉得这些天来,林大人渐渐式微了。
是斗倒了阉贼,却失了皇宠?
但林翡上了自家的马车,就有些散漫的躺了下来,低声对荟明说道:
“可好生叮嘱姑娘,进来这些我式微的传闻是我自己弄出来的,可千万让她别动气,更别替我出头。”
“是。”荟明闻言,不敢多说。
心中却暗自生疑,大爷最近怎么越发神神秘秘起来。
林翡却暗自和周家的人商议定了。
若宫中有变。
灵皇住处安插的人直接放烟花为证。
林翡这边自然有接应,与周家等人前来救驾。
这几日宫内越发安静。
宝钗深知皇后之位无论如何都不会轮到她,又听平福的劝说,兼得宫外忠顺王府、北静王府等家后人暗自奔走的消息,先太子遗子,得陶吉等臣拥戴的话语。
宝钗心动了。却不是为了自保,而是想让薛家东山再起。
但这些天太后料理后宫,宝钗不想轻举妄动,平福却迫不及待的想逼宫,行事又急又歹毒。
让本来打算和平福合作的宝钗默默的反水,着手清理了自己和这事的全部联系,遇到平福也只糊弄过去。
惹得平福心中有怨,更怨的却是林翡,更是屡屡向忠顺王等人提议。
逼宫时顺便把林家也屠了。
这个不怎么友好的提议遭到了忠顺王等人的果断拒绝。
开玩笑。
宣皇只有一子而灵皇无后,杀了灵皇朝臣们就不得不拥立新皇,不认也得捏着鼻子认。
这节骨眼上,直接宰了灵皇才是正经,回头收拾林翡还不是轻而易举。
却浑然不知宫内挨过板子的平福一点都不冷静,屡屡在心腹面前提起逼宫之事,诛杀林翡之事。
导致林翡对反贼们的动态清清楚楚。
让林翡都觉得没有挑战性起来。
几日后的一天晚上,灵皇宽衣就寝,正欲躺下,却被一个小太监拽走,灵皇吓了一跳,但抬眼一看,却是自己母后身边的老人,以为太后那边有什么急事,便跟着走了。
浑然不知他走后,一个容貌和他肖似的男子穿着和他同款的里衣,躺进灵皇的床上,身体微微颤抖。
此刻,室内静悄悄的。
宫娥轻手轻脚的走进来,在香炉里添上一块不该有的东西,一阵香甜的味道腾起,床上的男子很快便睡死过去。
不多时,两个小太监走进来,用力剁下了床上之人的脑袋。
鲜血染红了纱幔,两个小太监用布将脑袋裹好,轻轻的来,轻轻的走,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夺走了一个脑袋。
一场谋杀,来的无声无息。
次日,朝会之时。
陶吉等人大摇大摆的早一步入朝,和众朝臣一起,痴望龙椅上那虽然和灵皇模样有几分相似,却明显不是一个人的龙袍男子。
“荒唐!荒唐!你是谁?陛下呢?”不知安静了多久,一个素来刻板的老臣耐不住性子大喊出声。
立即有太监捧着一个红布包裹的托盘跑了出来,在众臣面前掀开。
“这!这是……”看到这脑袋的朝臣们一个个怒目圆睁。
“朕乃先太子秦泰之子秦度,宣皇弑兄篡位,而今朕拨乱反正,替父报仇,尔等……”秦度说着,神色一冷,道:
“尔等是顺是逆,直说便是!”
群臣闻言气的哆嗦。
灵皇不仅没兄弟姐妹,他自己更绝,他一个儿女都没有。
如今他死了,他们这些做臣子的,就算是有心为他申冤,也找不出扶持的人来。
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