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名御史弹劾平福狐假虎威,自称千岁在外用官位换财云云。
灵皇听了这些,有些心虚的看了眼平福,却只收到平福那心虚的眼神。
灵皇:你怎么搞的?怎么惹上御史了?
平福:奴才那里知道。
灵皇:你就不能有点出息?向林翡学学,给我的银子比你多,还没人来弹劾他。
平福:奴才、奴才也不想啊!(御史分明就是林翡的人,怎么可能去弹劾林翡!)
灵皇叹气:说你不行,不让你去弄,你非说行,现在好了?怎么收场?
平福苦瓜脸。
灵皇也只好轻咳了一声,含含糊糊的解释道:
“误会,许是误会。”
御史险些被气炸了。
误会什么个误会?
平福卖官人尽皆知,这些天来,朝中多了多少个只会吃饭的庸碌之辈?
当年先帝用一生换来寒门子弟凭学识蹬天子堂,难道要因为区区一个阉人,重现皇亲贵胄居高位,贫贱子弟不入流?
可笑!可恨!九品中正制早已罢除!先皇御令永不再起。
何况我等出身贫寒,寒窗苦读二十载,满腹经纶才入朝为官,凭什么那些富豪子弟,大字不识几个,就与我等同位而居!
区区阉贼!竟欲辱我天下读书人吗?
“陛下!阉贼平福卖官于市,是枉顾先皇御令,动我天秦国本,望陛下下旨严惩不贷!还我泱泱天秦一片清明!”
“严惩严惩。”灵皇完全不知道事大,还漫不经心的打哈哈,说道:
“平福是内侍宦人,朕这就下朝,回宫好好教训他。”
“陛下!!”御史被灵皇这明显要包庇平福的话语彻底气炸了。
区区阉贼祸乱朝纲,怎能只说一句回宫教训!
这是教训的事吗?
难道要由着阉党用金钱衡量官爵吗?若是如此,如同当初九品中正制选官时,以门第定官爵有何区别?
还不是贵者益贵,贱者越贱。
“请陛下严惩乱国阉贼!!”御史上前一步,跪求在地。
朝中稀稀拉拉跟着他跪下数人,又很快,半数朝臣跪倒在地,恳请灵皇严惩平福。
灵皇看着朝中一片乌压压的后脑勺,眼睛有些红。
平福不就是向富商卖了几个官吗?又不是什么重要的官职,都是些闲散之职,怎么就动摇国本了?
可灵皇不知道。
在朝臣们看来,利益的趋势会扩大人的野心。
开始时,一下不入流的小官小职,就足以喂饱平福的野心,可富商何其多?如果一万两银子能买到官,那我何不用两万两银子换个更大的官来做。
我用银子能买来官职,那我用银子打点好靠山,我又何必害怕比不过那些读书人。
读书人不一定富得流油,可富商巨贾本就富得流油,拼资本,谁怕谁?
等平福这个灵皇心腹的野心足够大了,哄着灵皇将权利放给那些给银子足的,岂有他们这些清流立足之地。
他们文官集团好不容易有了起色,岂会容许别人来撼动。
故而,朝臣越跪越多,到最后便是和林翡等人过不去的陶吉也选择跪下,这一跪,最后的几个站着的陶吉的人也跟着跪下了,他们终究是凭实力考进来的,虽然他们和清流们势不两立。
可他们也是读书人,文官集团的集体利益有被撼动的风险,也代表他们的地位出现了风险,若非陶吉一直硬撑,这些人早跪了。
也使得诺达的朝堂之人,重臣数十,只剩下林翡还站着,站着接受灵皇的拼命挤眉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