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慈航静殿所引发的一场风波,惊天动地,虽然主战场发生在慈航本院,但所掀起的波存震荡,却是将整个中土都覆盖吞噬。
无论朝野,慈航子弟在这场风波中,陷入很困难的挣扎。孙武的一番说话,只有慈航本院中的子弟晓得,尚未来得及流传出去,外头的慈航子弟仍为着官方说法,有关慈航静殿勾结外族,暗中制造毁灭性武器,图谋不轨的种种传闻,感到极度忧心。
朝廷与慈航静殿之间的斗争,这些年来从未停歇过,所有人都知道双方的冲突随时会爆发,现在预期中的战局提早到来,所有慈航子弟都苦恼万分。当朝廷军队正式进攻慈航静殿的消息一传出,整个江湖也因此陷入大乱……
只是,并不是中土每个角落都这么充满肃杀之气,在距离慈航本院数千里外的一处河岸,周围尽是岩石群山,山上覆盖着稀疏树木、大量青苔,倒映得河水也一片青色,连带河岸边的几十间瓦舍,都添了雅致气氛。
河面上几艘泣架,缓缓而行,船上渔翁撒网下河,趁着黑夜多做捞捕,一切都是那么安静平和,看上去就是一副怡静渔村的写照,只有河左岸的一排野营,十几个帐篷横竖错落搭着,在这一派渔村景色中显得突兀。
帐篷看来都不算新,甚至有些还菲常脏乱,是长年累月搭架在这里地。出入地人穿着古传。虽然还算不上奇装异服,但看起来很像是什么奇特宗教团体的信徒在此聚会,就连这些人的眼种都飘忽呆滞,动作中少了一种生人气味,很像是会走路的活殭尸。
这样的一群人,与渔村环境格格不入,就连河上操舟的渔夫们。都用一种嫌忌目光往他们看去,又是摇头,又是小心与他们保特距离。
如此奇特的场面之所以出现。一切只因为这座小渔村并不平凡,至少……四十多年前地某一天,正是因为起源于此的一声巨峋。有为太平军国的骚乱揭开序幕。
这件事情渔村里地老人家都知道,更晓得当初那件事发生的他点,就在村子北面的那片山壁。尽管那里已经被泥尘、青苔给遮蔽,看上去仅能隐约见到一些怪异地突起物,但每个老人家都晓得,在那些青苔与泥土底下,存在着一个曾经撼动整个中土大他的显赫传说。哪怕是在太平军国已覆灭的此刻,都还有些仍醉心往日荣光地太平残党。在这里扎营长驻,等待“奇迹”的发生,希望传说能够再一次苏醒。
不过对于他们的这份期待,这座小村的渔人们很明显是不以为然,就连朝廷都抱持同祥看法,更把他们看作是一群没有威胁性、荒谬滑稽的妄想之士,若非如此,太平军地任何残党余孽,都会被斩草除根,怎能容得了他们在此悼念太平军国最后的余晖。
或许是出自无聊,刚撒好网地渔夫们聊天对话,看着河岸边的帐棚,说起了那个他们早已谈论过多次的话题。
“喂!那些太平军的鸟人,每天眼巴巴地望山,你觉得那个东西真的会再动起来吗?”
“不可能吧,如果那东西还能够醒过来,当初又怎么会莫名其妙睡下去?这些年来连动都没有动过?”
“你这比喻不恰当啊,既然你说它是睡下去,那早晚有一天它就会再醒过来啊。
“好好好,我不来和你争,你说它会醒就会醒,要不要你直接去把它叫醒啊?”
只是一句普通的笑语,这些年来早已无数次被提过,谁也没有真的把这当回事,但这个看似不可能的玩笑话,却因为东边天空的一道闪光,而有了变化。
“碰”的一声,一道火焰似的绚烂光华,在东边天全乍然亮起,禁然生光,丽而夺目,刹时间把人们的注意力整个吸引过去。
“咦,有人在放烟花?”
渔夫们生出了这祥的想法,但他们一生中却从没有见过这祥的烟花,不但有十多种颜色灿烂放光,而且那些烟花在空中快速变化,仿佛是以某种特殊的规律在传递什么讯息,书写着一种他们所看不懂的符文。
一朵接着一朵烟花在天上炸开,五颜六色,红的、绿的、黄的……交相盛放,哪怕是逢年过节官府举行的庆典,都不曾放过这么好看的烟花,但很奇怪的一点是,看到这些烟花,没有人像是参加庆典般欢欣振奋,相反的,每个人都面面湘觑,觉得肯定是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喂!这烟花来得好怪,你们觉得这会不会是……”
有人这么不安他问着,而答案很快便呈现出来,又是一声巨峋,几乎震聋了在场每个渔人的耳朵,但这一次……声音并非来自天空,而是伴随着土石炸裂之声,一起从村子北面的山壁传出。
轰隆!
爆炸声响一下接着一下,不仅冲击着每个人的听觉,同时也震山悍地,在山壁上土石、青苔的簌簌滑落中,剧烈震波也传到了河面上,掀起惊人的波浪,将几艘渔船全数掀翻,架上的人们也纷纷落水。
水势一下子变得湍急,即使是水性再好,渔夫们也要努力才能求取生存,但比较起河岸上的毁灭性伤害,在猛浪中竭力求生的他们,已经是非常幸运了。
随着山石大量崩落,岩壁伤隐约放出一道赤红色的邪异光芒,似乎是被埋藏于山壁内的物体,因为少掉了遮蔽之物,慢慢显露出来。
崩落地岩石。顺着山形砸下。被山壁所环绕包覆地村落首当其冲,被从天而降的土石流给砸中。与人同高的沉重落石,像是砸破纸张一样,在轰然声中打穿屋瓦,房舍就似一件不牢靠的小玩具,瞬间四分五裂,崩散轰倒。内里人们更是连惨叫哀号的机会都没有,就与庄子同一命运,惨死其中。
大量的死伤在瞬间出现。只是满天烟尘覆盖了鲜血.还没有传散出来。与之比较,在河岸边扎立帐篷的太平残党则是躲过一劫。日夜期盼有这一幕发生地他们,非但没有受伤反而如梦初醒。空洞的目先闪过狂喜,动作变得迅捷灵活,招呼左右的同伴,一起往崩落中地北方山壁赶去。
“醒了!那头怪物醒了啊!”
犹自在怒涛河面上挣扎求生的渔夫群中,传出了这祥的呼叫声。而山壁中不住闪动地血红厉芒,也变得赶来起清晰。接着。一种土黄色的光芒,从山壁内缓缓朝外绽放,朦朦胧胧的土色光芒,看上去极为浑厚、温暖,所经之处,崩落中地岩石全数软化,被牢牢吸附,不再往下崩塌。
山崩顿止,周遭出现了得来不易的片刻安宁,但这无声的一刻却不长久,山壁内的红芒再次盛放强光,与土黄色的浑厚先罩争辉,没过多久,赤烈地的红芒饭突破了土黄光辉,将整片山壁映得一片赤红,紧接着,便是一声石破天惊地巨响。
轰隆!
这次不再是什么山石崩落,而是整片山壁在瞬间被巨大力量给打裂,轰飞出去,碎散成无数大小岩石,遮天蔽日地洒落,看似壮观,却是一场恐怖的灾堆,不但将附近他面疯狂蹂躏,千疮百孔,就连那些以狂喜心情朝这边奔来的太平残党都未能幸免,在惊愕不已的哀号中,被落石砸个正着,全军覆没,徒然增添了地上的血印。
世上的高手再强,终是血肉之躯,除非凭借法宝辅助,不然也不可能有这种天崩地裂的破坏力,而此刻一击开山的力量,若以法宝的威能来估算,已经是超级法宝的范围。好不客易有从河面游攀到岸上的渔民们,不晓得什么东西是超级法宝,却很清楚一件事,那就是在这座小渔村内,确实存在一个超级法宝。
满天碎石如雨落下的画面中,出死了一只巨大的拳头,就是这只拳头,一击将厚实山壁打穿,而当能够形成束缚的障碍物全部消失后,这只手头缓缓移动,带出了拳头之后的巨大手臂。
咚!
仿佛千百张皮鼓同时敲击的闷响,来白一记沉重的步伐,令大地为之动摇。一十小山般的巨大黑影,遮天盖他,缓慢地站立起来,仿佛是一个将要吞食天他的恶魔,迎着浩瀚苍穹,分张开它巨硕的一双手臂,紧接着,便是一声震惊百里的嚎叫!
相隔四十余年,这吼声再次响彻周围山区,而听在年长的渔人耳中,这声音却是如此熟悉,令他们的思绪不由得随着时光飞逝,回列许多年前的那个晚上,同样也是这样的一声大吼,令得当时闹得天下沸沸扬扬的那个传言成真,并在之后的数天里,为烧遍整个中土大他的蜂火传说揭开序幕。
“……石……石人……动了啊……”
渔夫们的呻吟之声,在这巨大的吼声中,有如蝼蚁的叹息般渺小,迅速被遮掩下去,引不起丝毫注意。
邪异的红光,来自巨大形体的顶端,就像是一只眼睛……巨人的独眼!
红光迅速在地面上扫过,满目疮痍的惨状、挣扎上岸的恐惧人们,这些都没有能够引起红光的注意。不久,红光移向东方,跨越层层山脉,独眼巨人的目光望向数百里外一座城市,迈开它辽阔的步伐,笔直朝着东方行去……
巨大石人出现,所造成的剧烈震撼,即将席卷整个中土大地,不过这个震撼所造成的波动。还没有传到慈航静殿去。
目前地慈航静殿。仍旧处于熊熊烽火之中,这场由武沧澜、银劫连手策划地大火,烧得正如预期中的那般炽烈,尽管在点火的实行阶段碰到了些困难,计划没有能精准地照章实施,但目前来看,朝廷方面仍是稳稳地占了上风。
整个慈航本院。被烽火分割成无数个小战场,每一个小战场里头,都有人在进行属于白己的战斗。无论他的对手是朝廷精兵、慈航僧侣,抑或只是恐怖的变种植物。
而在这些战斗中,最吸引人们注意的。便是主帅级数地战斗,因为无论整体战局如何变化,只要能在战场上打倒敌人主帅。一切就有逆转的希望,尤其朝廷那一方更是如此,若是能够打倒皇带武沦澜,又或是他的头号心腹银劫,那么无论朝廷军队占有多少忧势。都会被逼得退兵,这一点……至少慈航静殿地众高僧是如此相信。因为如果连这个最后希望都失去,他们还有什么理由认为慈航静殿能在今夜幸存呢?
单以个人武力而论,一皇的排名犹扰在三宗之上,这不仅是对帝皇权威的推崇,也是无数场生死血斗所累极他实绩,说得更明白一点,根本没有人看好苦茶方丈能够敌得过武沦澜,如果不是还有最后的压箱宝“如来种掌”,现在大家就可以准备收拾散伙了。
可是,不久之前,一道灿烂血光闪过天际,内中隐隐还有火焰飞腾,更令他面轻轻晃动.这正是神掌中“佛动山河”一式的运行征兆,众高僧俱是识货之人,见见到这片佛光闪动,无不心中揣揣,担忧苦茶方丈那边地胜负状况,更是不解苦茶方丈与武沧澜何时打到天上去了。
事实上,这个想法与事实有些许偏差,苦茶方丈并没有上天,这一式动摇山河的魔掌也非苦茶方丈所发,而是攀上巨大藤蔓的孙武,赌上了白己的意志与实力,豁力一击的结果。
(……成、成功了!)
孙武绝不会忘记刚有那一瞬间,自己掌下地感觉,就在那一刻,自己确实感受到掌劲的最前端,接触到了敌人地身体,于是自己豁尽全力发劲,毫无保留地直轰而去,在敌人体内全面爆发。
过去银劫一直都是以非常云淡风轻的闲适姿态,出现在人们面前,仿佛一切都在地的掌握中,无论发生了什么,在地眼中,都不过是意料中的芝麻小事。这样的表情,看在地敌人的眼中,诚然是一件很恐怖的事,然而,这问题终于也得到改变,当孙武将这一记重掌印至银劫身上,劲道爆发的那一瞬间,地确实看见银劫的眼神发生变化,一声代表痛楚的喊叫,也从银色的面具下发出。
这个时间并不算长,因为“魔动山河”的掌劲,开始在银劫的体内全面爆发,连同地本身的力量,一起迸炸开来。这股爆炸的力量非同小可,不但银劫瞬间被炸得飞跌出去,像是一件高空拉级般被抛出,然后迅速下坠,就连孙式都受到反震波及,被一股巨力直甩出去。
战斗的地点不是平地,而是高空之上的巨大藤蔓,孙武被这一震,与银劫体验结果,从藤蔓上摔坠出去。
(糟糕!从这里摔下去,金钟罩……)
答案很明显,纵使把金钟罩催上第六关,从这等高处往下摔砸,结果就是变成一团摔扁的“全钟”,孙武竭力想抓住一根藤蔓分支,稳住身形,还好一只手掌及时伸来,将他的手拉住,否则就要这么笔直摔落下去。
“任兄!多谢。”
“好小子!你真***有一套,银劫那贱贼被你给打倒了!”
任徜徉披头散发,模样看起来极为狼狈,嘴角血迹未干,代表着战斗中所受的伤势不轻,但眼中却闪烁着兴奋的神光,着实为了孙武的战绩而欢喜不已。
“你知不知道?这十几年来,那个变态没有被人这祥打过,你刚刚那一拿如果被人看到,不晓得多少人会拍手叫好!”
“有……有这么夸张?”
孙武喘气说着,想想也是不难理解。银劫堪称是仇家遍天下。要是给人知道他今天吃了如此大亏,那些仇家一定会额手庆幸。
不过,白己没有多少时间去在意这种问题,适才奋力一击,鼓催得太尽,死在从手腕到胸口都在发痛,运使神掌所造成地反噬。隐约有发作地征兆,必须要尽快觅地调息,但是却有一件事令孙武深感不解……
(奇怪?怎么伤势没有发作?换做是以前。这祥子和人硬干一掌,真气早就炸得乱七八糟,伤到躺下去了……)
孙武困惑不解。但任徜徉却看出来他的心思,在他肩上一拍,笑着提供了答案。
“怎么啦?很奇怪白己伤势没爆发?”
“是啊。这……怪怪的……”
“有什么好怪的?你好像很希望白己受重伤一祥……老实告诉你吧,你现在的状况,在和尚师父的预计之中。”
仕徜徉对孔武解释,之前孙武运功会受伤,主要是因为牵动舍利邪能。遭到反噬,所以才会伤得如此厉害。如果只是单纯催运神掌,其实只会大耗元气,并不会造成如此大地肉体伤害。
“神掌怎么说也是佛门武学,如果动不动就让修炼者骨断筋析,这种杀性奇大的武功哪算得上佛门绝学?”
“呢……可是,每次任兄你用神掌的时候,你地敌人都是粉身碎骨,这祥难道不算是杀性奇大?”
孙武是随口问问,但任徜徉听了之后的反应,却是异常的大:“你这家伙实在是婆妈地可以,***听了连我都有火,佛家都有降妖除魔之说,对那些妖魔鬼怪我出手就是在超度他们,渡的越于净,越是功德无量,你这家伙到底懂不懂啊?算了,我看你一脸就是不懂地样子,真奇怪你这种做事情畏首畏尾的家伙,怎么会是快意江湖的西门大侠的传人,真是老天没眼。
“这……这种解释会不会太硬了?帮人超度就不算杀性?那武沦澜帮我们大超度,往生极乐,我们岂不是好要谢谢他?”
“不能这祥比喻啦!坏人就是坏人,不管他心存慈悲还是什么的,都是坏人啦。”
“你……你这祥说,才真走曲解佛理,一点说服力郡没有。”
孙武反反驳任徜徉,但也大致弄懂了任徜徉地意思。之前白己的力量未足,每次远使神掌,都必然会牵动舍利能量,让狂暴化地舍利能量伤害肉休,但随着白己的长进,力量浙增,如今白己已渐有能力,独力运发神掌,再加上不久前苦茶方丈输来的真气,仍有部份存在体内,几个理由加起来,令自己成功发出一掌而未受严重伤害。
“可喜可贺啊,小子,才多久而已,你就已经有这进度了,这样下去,也不用多久,你就能凭白己力量出掌了。
任徜徉的话中,隐隐带着感慨的意味,似是感佩孙武的天资聪颖,孙武听出了这层意思,但却自知这与天资没有什么关系,白己从小就修练神掌的基本功,至今已逾十年,风雨不辍,修炼时间算起来还长过任徜徉,现在这点成债根本就不值得奇怪。
“不过,任兄,银劫他真的被打倒了吗?”
孙武看到银劫中掌后自藤蔓上摔落,但照个人力量来估算,银劫总不可能这么狼狈地活活摔死,如果这样就能杀死地,这么多年来,银劫早死上于百次了。”怎么了?你对杀人有顾忌吗?”任徜徉看破孔武的心思,微微一笑,随即摇头道:“神掌虽然厉害,但银劫与一皇三宗那级数的怪物相去不远,都是走过太平军国时代的怪物,这一掌是杀他不死的,至于他摔下去会不会死……嘿嘿,我想我们没有那么好远气吧?”
任徜徉说着,走到脚下藤蔓的边缘,偏倒往下看去,皱起眉头,似乎发现了什么。h
孙武连忙站起,跟着他来到藤蔓边缘,往下一看,只见下方的血色浓雾中,隐约见到冰蓝色的气芒闪动,不晓得是什么东西,但光芒赶来越亮,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运作。
“任兄。这……是青龙令吗?”
“法宝那一类地事。我也不清楚,可能是吧。那家伙毕竞有超级法宝在手,单单一式神掌,杀他不死,只能让他重创,真是让人不甘心!”
“不,这点我想必须做点修正。若是出自苦茶之手,重创是没话说,但单单是你们两个小辈。没花计么代价就说要重创,这让我有些难以接受。
一句话从两人身后悠然传来,孙武省任徜徉大惊。晓得最要命地状况已经发生。任徜徉的江湖经验老到,一发现事情不妙,并未立即回身。而是先挥掌后击,同时以高速向旁滑开,拉开距离,伺机反击。
任徜徉的反应奇速,但孙武脑里却闪过另一个念头。银劫这等老谋深算之人,会选在这时候现身出声。甚至还在底下释效强光,引开白己与任徜徉的注意,那肯定是做好了反扑的准备,普通的应对方法多半无效,白己要求取一丝机会,最好的方法就是……
孙武心念一闪,当任检徉斜身滑开时,他却是向前抢夺两步,纵身一跳,从巨大藤蔓上一跃而下。
主动跃下,孙武这次是有备而为,一开始就看准了落点,想要先脱离敌人地攻击范围,再行反击。这个紧急反应比任徜徉要高明得多,所以当银劫指劲疾吐,轰在任徜徉背心,令他一口鲜血喷出,伤势加剧时,轰向孙武的一扎却落了空,只是轰在藤蔓上,激起一片绿色黏液。
“好家伙,又令我失算了……看来世上真是有天敌存在啊!”
银劫的一声赞叹,并没有让孙武高兴起来,因为往下跃去地他,脚还没踏稳,就听到身旁传来一声大吼,一头张牙舞爪的奇形木兽从旁冲出,形式根恶,重重一爪就朝他当头挥来。
孙武脚下尚未踏稳,正是金钟罩最弱的一刻,不愿硬接,连忙跃起,避开木兽地一击,只听得一声巨响,足足一尺粗的巨大基里,秋木兽的一爪伶打晰,翁催喷俩,秋
然而,当一股巨大吸力拉扯半空中的他,这选择就没什么好庆幸了,孙武跃起之时白然是又看准了目标,但大武王朝的首席谋略家却不会再次出手无功,左手一推,冰寒至极的冷风刮起,将孙武给扯了回去。
孙武试图运劲抵抗,但身在半空,金钟罩地威能大打析扣,竟被寒毛透休而入,觉得整个身体如坠冰窖,什么真气都运不起来,手脚一僵,便给人扯皮球般拉回上层藤蔓。
“晤!”
这一摔着实不轻,尽管巨大藤蔓质他不算太硬,但孙武还是周身疼痛,更糟糕的是四肢被寒气入侵,僵硬如木,没法动弹,只能引导真气慢慢化解寒劲。
“金钟罩虽是慈航静殿四大神功之一,但易学难精,又有地形限制地不利困子,故而素为一流高手所不取,殿下自幼把时间浪费在这门武学上,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现在应该也有深刻体悟了吧?”
语气一派悠然,但是当孙武努力转动脖子,看清楚银劫此刻的模样,便晓得银劫的状况一点也没有比自己好到哪去。
那张银色的面具,此刻出现了明显的裂痕,左上角更有部分崩落,露出了额角染血的发丝,嘴边更是一片赤红,这都显示银劫中掌之后,大量呕血,受了不轻的内伤。
血迹并不是只存在于嘴边、额上,银劫的蓝袍被鲜血染红大半,尤其集中在左半边;左手袖子断去了半截,露出了半截手臂,上头浮凸起一条条血筋,交错盘结,仿佛是种盘据在手臂上的狰狞恶兽,衬着那过度苍白的皮肤,这些血筋分外显得可怖。
“殿下的魔掌确实厉害,如果不是因为当年曾看过天从妖出掌,暗自模拟过以音龙令拆掌破招,这一记就要掉臣下的命了,近十年来,能令巨下感受列濒死边缘滋味的,殿下您该算是头一个了。”
银劫注意到孙武的眼神,漠然道:“神掌之中,佛光初现、佛动山河两式的动作,都与大地能量有关,佛动山河催运时,地脉能量会窜行于地表,打入人体时,则是立攻人体经脉,碎筋断脉,无可救治。”
既然是“无可救治”,孙武倒很好奇银劫是如何自救的,但从自己所看到的东西,结论并不难找,恐怕是银劫在掌劲按要破体而出前,拼着大损元气,启动青龙令异能,将体内掌劲转形卸出,但掌劲虽然脱离经脉,却带着大量鲜血离体,这个伤害着实不小,这才令得银劫脸上毫无血色,脚下步伐亦显虚浮。
这样看来,一记神掌的威力,并不足以对银劫造成致命伤,但此刻孙武却没有再发一掌的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