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锵~这个是给安娜选的礼物,怎么样,是不是很可爱?”
“是是是,可爱可爱真的超可爱……”
有点敷衍的夸了一下铃姬的礼物,草薙出云这个吠舞罗的大家长从来铃姬的手里接过了那个红彤彤的盒子,放到了圣诞树下。
因为十束的提议,所以大家全部都把礼物聚集在树下好让安娜自己选择最先拆哪一个礼物,为此都在礼物的包装上下了不少功夫……目测第一名竞争激烈。
趴在木制吧台上,铃姬晃着腿要了一盒巧克力牛奶。似乎是考虑到反正时间也倒退了,干脆趁着这段时间努力喝牛奶,看看能不能稍微长高一些。
不过,总觉得一直喝这种超甜的巧克力牛奶,在长高之前应该会先因为蛀牙而被送去医院拔牙吧……
将最近越发习惯的发散性思维收起来,草薙将一大摞印有各个非法入境的外国人照片的资料丢到了铃姬的面前,说:
“按你说的把这些非法入境的外国人都找了出来,地下情报交易所这两天可是被你弄得苦不堪言……不过我翻看了一下,里面符合你所说的那种外貌特征的女性,完全没有。”
铃姬抬起眼皮,和外在表现出来的年龄有些不太相符的绯红眼眸渗透出了某种冰冷的光。疑似为德累斯顿石盘存在的、那个谜一般的德国女性实在是带给她太多的疑惑和不安,如果仅仅是和自己偶遇的话倒还能够理解,但是正如奈斯所说的那样,就算是曾经是王权者的铃姬也无法理解为什么德累斯顿石盘会找上自己的哥哥。
该不会真的和奈斯说的一样,是盯上我那白痴老哥想要让他作为下一任黑王的替补吗?
不过,说起来……为什么谙抑之轮只解除了我的王权者资格啊?啊啊,如果能拜托她顺便把尊哥的王权者身份也给解除就好了……
“怎么有气无力的趴在桌子上?昨晚又熬夜玩游戏了吗?”
“才没有!不过啊,草薙哥你想,既然谙抑之轮能够解除我的王权者身份,如果可以想办法让她把尊哥的王权者身份也解除不就更好了吗?”
面对着铃姬有些天真的话,草薙手里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虽然不是很了解,但是铃姬以某个契机将那位心心念念的友人彻底遗忘,这件事情在吠舞罗也算是半公开的秘密了。
脑海里自动浮现出了那个温柔的不像话、身体虚弱脸色苍白,但是却有非常温柔的微笑的绿发少女。虽然只是见了那么一面简单交谈了几句话,但是在草薙的印象里却留下了不亚于十束的好感。
——其实,在知道了名字后就大概知道了啊……那个谙抑之轮,可是只会为你而转动的氏族挚友啊!
这样想着,草薙从柜台后方走了出来,像是变魔术一样从手里凭空变出了一块巧克力然后递到了铃姬的面前。
“呜哇,草薙哥你也会像多多良那样研究没用的魔术诶?!”
“别拿我和十束那个不务正业的笨蛋相提并论——巧克力不给了。”
“诶诶!别这样嘛~草薙哥你最好了!”
手臂抬高后笑嘻嘻的抢走了那块巧克力,铃姬立刻撕掉了包装纸然后塞进嘴巴里咬了一口,生怕草薙会返回收走那块巧克力。
嘴巴里啊呜一口咬下了一大口巧克力,坐在吧台前的圆形高椅上,铃姬晃了晃腿,四处看了一下却没看见十束。
“咦?多多良那家伙呢?”
“刚刚拿着摄像机跑出去了。那家伙就是这样,看见什么有趣的立刻就凑过去了……怎么,铃姬找他有事吗?”
“唔~算是吧,因为有点儿在意石盘那边的情况……而且不仅仅是我,就连我哥也看见了那个女人,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别想太多。”
草薙伸手拍了拍铃姬的肩膀,虽然黑发的少女因为倒退时光回到成为王之前的年纪,但是她的意识和心智却并未因此倒退。恰恰相反,比常人所要经历得多的铃姬在有些时候往往敏锐得令人发指。
就像是安娜【看得见】一样,铃姬也能够【感知到】什么。
虽然希望会是错觉,但是毕竟十束是以“最弱的干部”而在吠舞罗里受到大家的保护,而且再加上尊也很重视他,所以草薙沉思了一下,还是拿出了新近流行起来的终端机给十束打了个电话——
“嘟嘟”的几声系统铃声后,那边传来了电话被接通的提示音。
“moximoxi~这边是十束唷~”
“我是草薙……十束你现在在哪儿?”
“我吗?现在在去楼顶天台的楼梯上面,打算拍摄美丽的夜景给安娜当生日礼物哦~”
“现在就你自己一个人吗?”
“唔唔~不是啊,我的旁边……咦?怎么不见了……刚刚在我旁边还有一位迷人的大姐哦!外国的女性果然都很成熟又美丽呢~”
“笨蛋十束!不要学千岁那家伙的花花公子腔调啊!”
对着电话吐了个槽,草薙瞬间反应过来,急忙拉着铃姬一起跑了出来,对终端那一头的十束继续问道:“十束,之前在你旁边的那个外国女性,是不是一个有着大理石雕像感觉的德国女性?!”
虽然只是过去了短短一秒,但是在草薙的感觉里却像是过去了好久。
然后,十束多多良轻松开朗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进了草薙的耳朵里。
“嗯,是哦!难道草薙哥你也来了吗?可是我没看见你啊~……可能是我这边速度比较快吧,马上就能推开天台的门了哟~”
从草薙的手里一把抢过了电话,铃姬的声音简单粗暴的给十束下达了命令。
“站在原地不要动!我和草薙马上就过去了……那个德国女性不是什么好人所以离她越远越好,给我警惕起来啊笨蛋!”
“诶?怎么一个两个今天都好急躁的口气……好啦好啦,我会在这边等你们的,那我就先去找找拍夜景的角度吧~”
从十束那边传来了推开门的声音,似乎是年代久远的铁门,在转轴的地方生锈而不太方便推开,嘎吱嘎吱的沉重声音不知为何放在深夜听起来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简直就像是正在推开地狱之门一样……
内心的不安越发沉重,宛若被什么追赶着一样,铃姬一下子朝前飞奔了几步,连带着草薙也下意识跟着铃姬加快了脚步。
“怎么了?十束那边不是都说了那个可疑的女人已经不见了吗?怎么你反而更着急了?”
“感觉很糟糕……好像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样……”
双手抱住了自己的肩膀,虽然不再是王,但是对于情绪的感知力却依旧敏锐。铃姬一脚踹开了在楼梯边堆放的杂物,整个人都像是被逼迫到极限的动物那样紧绷。
“有什么……感觉很糟糕的东西……在这附近……”
脚步不停,螺旋的楼梯在夜色之中宛若择人而噬的黑洞,微弱昏暗的橘黄色灯光在这样寒冬的夜里没有丝毫暖意,只是徒劳的为漆黑的楼梯增加一些诡异的点缀。
而在楼梯的尽头,扭曲的迷惘的贪婪的无知的憎恶的那些感情全部像是漩涡那样搅和在一起,形成了怪异到无法辨别的复杂存在。
——那是……什么啊……
终于爬完了楼梯,虚掩着的铁门被走在前方的铃姬一脚踹开,然而在那里等待着他们的,却是倒在冰凉地面上、从胸口那里不断蔓延出鲜红铁锈味液体的十束多多良。
“……十束?”
“多、多酱!!!”
亚麻色头发的青年就那样躺在地上,手边是他心爱的古董摄像机,镜头对着天台的栏杆那里,而木头的机身则被摔出了裂痕,一如它的主人那样在身上出现了致命的伤口。
顾不上别的什么,草薙冲过去跪在地上,小心的将十束抱在怀里查看他的情况,似乎是因为两人来的还算及时,十束还留有一些意识。
生怕十束就那样陷入永不苏醒的深眠,草薙慌乱的拍打着他的脸颊,试图让他保持清醒。
“喂……喂十束!别吓我!这个玩笑可一点儿也不好笑啊!!!”
从吠舞罗最初就存在的三人组里,草薙一直都任劳任怨的照顾着两个不让人省心的学弟,对于十束这个一直都有些活泼调皮过头的家伙,草薙早就已经把他作为家人的弟弟那样来看待了。
在天台的周围还残留着些许奇异的波动,但是现在不管是铃姬还是草薙都没人有功夫去管那个……
“啊……草薙……哥,还……有铃姬……酱……”
“十束你坚持住,我们现在就送你去医院……不要死,真的……不要死!!!”
“阿勒……草薙哥怎……怎么,还……哭了啊……”
“多酱你别说话了,好好的给我保存点体力啊!绝对!绝对不会让你死的啦!!!”
“啊啊……铃姬酱,女……女孩子哭……起来……不可爱的……”
亚麻色头发的青年似乎努力想要露出微笑,但是失血的寒冷却让他的表情有些僵硬。冬天的夜晚实在是让人从骨子里觉得寒冷,而亲近之人的鲜血更是狠狠地刺激到了铃姬的神经。
——在哪里,我还在哪里,看过别人的鲜血呢?
“别担心!救护车马上就到,所以再坚持一下……不要睡过去啊!十束!!”
被草薙近乎崩溃的声音唤回了意识,铃姬咬了咬下唇,然后按住了十束的肩膀。
鲜红的瞳仁像是在燃烧着火焰一样美得触目惊心,好似夕阳即将堕入深夜之前的绚烂,娇小的少女直视着十束的双眼,开口说出了祈求意味最强烈的言灵。
“【不要死!】”
似乎是被那份强烈的红色眼眸打动,十束勉强支撑着自己的意志,说出了临近昏迷之前最后想要让周围的人们安心的话语。
“啊啊……不会,丢下那个人的……啦……”
那抹艳丽之极的红色,和那个人的火焰可不一样。
尊的火焰,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美丽红色。
只是回想那个人的脸和那个人的火焰,就让人觉得无比安心。
所以……怎么可能会轻易……离开那个笨拙的king啊……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几天就要坐火车回学校了,不想走啊嘤嘤嘤,想要一直呆在能够随时上网的家里qaq
悲伤都快逆流成河了啦[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