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遇见你之前,无论是寂寞的滋味还是爱情的意义,我都是全然不了解的。
风坐上了飞回自己国家的飞机,重新恢复到巅峰状态的身体年轻有力,可他的内心却在被诅咒的那段时间里变得有些苍老,黑曜石一般沉稳冷静的眼睛里沉淀了岁月的无情痕迹。
作为顶尖的武道家,风不仅有着强大的身体与战斗力,充斥在世家之中积淀的文雅与气质铸造了风那颗处变不惊的强大心灵。即便是当初遭受了那样的诅咒,风也在惊讶之后迅速整理好了自己的心情,很快就振作了起来,甚至还有闲心收了一个小徒弟教导她武学招式。
但是,能够对周围的一切都做到处变不惊,是不是也意味着他对周围的一切都全然不在意呢?
虽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这样的人,但是风却知道现在的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
本质单纯却又深陷矛盾之中的那朵铃兰花在无尽的黑夜之中绽放出了温暖,名为爱的光芒一直在扩散,一点一点执着的照亮了周围的世界。
不能放着那孩子不管,留在身边却反而越陷越深,越是接触就越是无法放手,最后,彻底沦陷在了那个孩子纯粹温暖的红色眼睛之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风看着熟悉的家宅,却不再熟悉的亲人,最后还是走进了这间雕栏画栋的古老大宅。
——姑且……先找族长聊聊吧。也不知道当年那个年轻的孩子现在变得如何了呢?
“风先生,您知道您自己在说什么吗?您居然为了一个日本的女子放弃了在中国的一切?!”
“是,不过这也没什么吧,族里不是也有几个人和异国之人相恋吗?”
“但是!!”
“不必说了,我意已决——而且,我应该会和铃姬一起步向死亡。”
“你……”
“或许在你们看来我做了一个无比愚蠢的决定,但是我自认问心无愧,而且……她值得我如此对待!”
“…………………………若是日后,罢了……这里随时欢迎你回来。”
“是,多谢各位的体谅……风,就此别过。”
那天,风在家里呆了好久,最后出来的时候,什么也没有带走。
他将他的土地交给了家人,将其它的财产捐给了慈善组织,最后只带了一张存折和为数不多的现金,重新登上了飞往日本池袋的飞机。
身外之物生带不来死带不走,风就干脆只带走了一些足够的金钱,而将其它的所有都留在了这片他深深爱着的土地,还有他的至亲血缘。
虽然会感到不舍,但是风却无悔。
“即便是掉剑,我也会陪伴在你的身边,生死不离。”
登机之前,风回过头,最后将这片炎黄土地映入眼中,铭刻在心里。
“我很快就回来了,铃姬。”
在风乘上飞往池袋的飞机时,晚上跑出去巡视外加狩猎砍人魔的黑王大小姐也适时地打了个喷嚏。
“诶?谁在想我?”
揉了揉鼻子,铃姬歪歪头,很快就把这个小插曲丢在了脑后。
对她来说,现在最重要的则是抓住那个扰乱了池袋平衡的砍人魔。如果对方是能力者最好,如果不是,那就丢给真岛诚来解决!
趁着夜色,铃姬放大了自己的感知,游离在空气之中的黑色因子发出了美丽的音色。
足下的黑炎摇曳诞生出一片虚无的土地,站立在那之上的黑色王者俯视着脚下的这座城市,霓虹灯光在漆黑的画布之中格外五彩斑斓,描绘出一片盛大的舞台。
白皙的肌肤在银色的月光下照耀的格外苍白,因为清凉的夜风而微微颤栗着。
“找到了。”
能够将世界燃烧殆尽的地狱之火让那双温暖的红眸显出了几分凌冽的寒光,铃姬将目光移到了某一个方向,那张精致可爱的脸孔则缓缓拉开了嗜血凶残的笑容。
下一刻,几乎要划破空间的速度爆发出来,黑色的闪电伴随着火花撕裂了繁星闪烁的夜空。宛若拥抱银月的安宁被打碎,狰狞的野兽恶狠狠地撕咬着猎物的咽喉,漆黑的火焰飞舞,宛若某种不详的鸟类发出了黯哑的鸣叫。
举着菜刀的中年记者眼中闪烁着诡异的红光,就在平和岛静雄拆下别人的车门拿来当盾牌的时候,一簇黑色的火焰从天而降,随后像是什么粘稠的东西一样伸展开来,纠缠住那个记者的身体。
随后,黑发的少女像是一只燕尾蝶轻盈落地,
“抱歉打扰了,静雄哥晚上好~”
铃姬伸手揪住了那个倒霉记者的后衣领,这个先被车门盾牌砸了个半死的中年男人现在则一脸死气的被铃姬用黑炎捆绑住。
不过,由于这位黑王很明显不擅长精细的力量,所以虽然能够改变黑炎的形状使之形成绳索的模样,但是不太稳定的黑炎却还是弄伤了这个男人的身体。
“哦,铃姬你也来了。”
“没办法,因为这边的波动有些奇怪,所以是我先来看看情况的……看样子,这次是轮不到诚哥出马了。”
“哦,那就交给你了。”
从口袋里拿出了新的烟,正准备拿打火机点燃的池袋最强平和岛静雄却在下一秒被人夺走了手中的烟。
“?”
“幽说了,要我帮忙看着你,要你少抽点烟,说是对身体不好来着。”
像是想起了什么,铃姬从口袋里摸出一根棒棒糖,纯白色的牛奶味显然是幽交代给铃姬的替代物品。
干脆利落的将糖纸撕开,铃姬笑嘻嘻的把棒棒糖塞进了静雄的嘴巴里,顺带把烟也给还了回去。
“能不抽就不抽,幽似乎有在晚上偷偷看你烟盒里的烟的数量的小习惯,这个你还是装回去吧~”
“哦,谢了。”
咬着棒棒糖,大约是因为听见这是幽的交代的关系,平和岛静雄一反之前暴力拆车门的凶暴行径,有点儿像是什么大型犬类一样乖乖咬着牛奶味儿棒棒糖,顺带把铃姬还回来的那根烟给塞进了烟盒里。
“时间不早了,那我就先回去免得幽等急了……这边是你处理的范围的话就交给你了。”
“ok,反正我本来就是打算来处理这次的砍人魔事件的~”
铃姬耸耸肩,那双鲜红的眸子在夜色之中多了几分魔魅,宛若游走在地狱彼世的杀戮女王,每走一步,她的身边就会散发出炽热的愤怒。
蹲下来,她伸手揪住了那个被黑炎伤到的男人的头发,强行让这个人的眼睛和自己对视。
“sa~,告诉我吧,你的那些‘同伴’们在哪里呢?”
黑暗的大地在脚下浮现,地上摇荡着地狱才会有的黑色业火。
少女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绯红眼眸冰冷残酷,坚硬冷硬的寒光简直要刺痛人的灵魂,几乎要看穿内心的一切阴暗恐惧。
即使已经被妖刀罪歌刺伤而成为了罪歌的‘孩子’,但是面对着这样的铃姬,中年记者却还是忍不住战栗起来。
那份源自灵魂深处的本能实在是过于可怕,黑发红眸的少女精致完美的不像是人类,眼中的愤怒几乎要灼伤灵魂。
“叽叽喳喳的吵死了,下次再玩集会记得给我把波动压低……不过这次就算了,喂你,快点告诉我那个最初的砍人魔在哪,不然就杀了你!”
强大的杀气凝聚成气压,被惊吓到不行的中年记者颤抖着……晕了。
“………………”
铃姬瞪着手里这个失去了意识的可怜人,眨眨眼然后一把丢开了这货。
“算了,反正也只是因为这边这个家伙离本王比较近所以才会过来的。接下来就去那边吧~似乎那边的人数比较多来着~”
这样说着的铃姬,完全忘记了自己其实是因为担心平和岛静雄会在这边吃亏才会特意绕远跑过来的。
重新跃上高空作出立足点,铃姬确定了一下方向后便急速向前飞奔而去。
但是,却在中途停下了脚步。
“这是……怎么回事……?”
原本四散在池袋周围的特异波动像是说好了一样全部在同一时刻消失不见,徒留下铃姬在半空中差点暴走——
尼玛这是在搞啥?本来以为可以顺便活动筋骨结果就这么一下子就没了?!说好的大杀四方生杀予夺呢?!尼玛就连本来以为可以好好战一场的琴酒也被无色之王给神来一笔……以后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啊喂(#`o′)
虽然心里郁闷到死,但是在现在的情况下,铃姬还是只能放弃了继续追踪的想法,转而回去了自己的黑猫之尾甜品店。
就在铃姬调转方向的时候,眼尖的黑王在那边散发出了最为强大的异样波动的地方,看见了一位熟悉的身影。
“诶?这不是杏酱吗?怎么这么晚还在这里?”
因为对杏里的印象很好,所以铃姬干脆找了个地方跳了下去,然后窜到了杏里的身后想要伸手拍拍她的肩膀。
就在铃姬的手拍上杏里肩膀的那一刻,这个性格腼腆羞涩的眼镜少女却猛然露出了獠牙,一柄老式的武士刀从她的手中突然飞出,事先完全没有任何征兆,仿佛那柄刀从一开始就在她的手里一样。
简直就像是以自己的身体作为封印着妖刀的的容器一样的存在。
与此同时,铃姬甚至注意到了,原本应该是红棕色的眼睛的杏里,在拿出了这柄武士刀的时候,双眼都变为了魔性的血红色,在黑暗的夜里发出了莹莹的光。
“啊!抱、抱歉……!!!!”
在出刀的那一刻看见了铃姬的脸,杏里像是受到了惊吓的小兽那样呜咽一声,飞快的收回了手中的那柄武士刀。
摸了摸险些被砍中的脸颊,确认完好无损后,铃姬耸耸肩,说:“没事没事,反正没有划破脸所以ok的啦~。不过,杏里居然是砍人魔,让我有点儿苦恼呢……”
铃姬抬起头,天生的红色眼睛迎着月光放出了慑人的寒光。
“我可是答应过我家的义兄,要保护好池袋的……就算是杏里,如果打算破坏池袋的平衡,我也会毫不留情的杀掉你的!”
似乎是被这样的铃姬吓到,杏里并没有收起手中的刀。月亮注视着的黑发少女如同死神,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这件事说来话长……那个,铃姬可以听我解释吗?”
“嗯,可以哟。”
杏里眨眨眼,大约是被铃姬如此果断就答应要听自己解释的行为吓到。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杏酱一看就不是那种会拿刀随便砍人的家伙,刚开始还以为你被什么附身了,不过现在看来倒是我多心了……”
“唔……”
“走吧,先去黑猫之尾那边好了。既然杏酱愿意给我解释,那么我也告诉杏酱一件事作为交换吧~”
在前方带路的黑发少女扬起笑脸,月光在墙缝之间投下,刚好在她的脸上打出了一半阴影一半光明的效果。
“先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黑猫之尾的店主兼池袋的黑之王,工藤铃姬……请多指教!”
“啊……那个,我、我是妖刀罪歌的宿体,园原杏里,请多指教!”
作者有话要说:风先生走柔情路线也好帮??
静雄先生和弟弟真的有一种主人和大型犬类的相处模式秀恩爱既视感
以及杏里小姐其实我很喜欢她的,但是bg配对我还是拆掉了_(:3∠)_
于是有发现百合倾向请风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