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公公一大清早带着皇上的圣旨来墨城堡,虽然手中有圣旨,但是却不敢嚣张半分,乖乖地在大厅里等着即墨无轩来接圣旨,而且还做好等半天的心里准备。
这不是他第一次来墨城堡传旨,要等上半天甚至是一天,那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见怪不怪了,尤其是昨晚听了皇上那一席话,他更是不敢招惹墨城堡。
连皇上都不愿意招惹墨城堡,他一个太监又哪里有胆子敢招惹?
“刘公公,请先用些茶点,大堡主和大夫人稍后就来。”徐总管得知即墨无轩和千蝶舞正在梳洗后,于是过来通知刘公公一声。
刘公公有些惊讶,以为自己听错了,再问一次,“徐总管,你刚才说啥来着,大堡主和大夫人稍后就来吗?”
“是,大堡主和大夫人已经在梳洗,刘公公请稍等片刻。”
“啊……好。”
奇怪了,即墨无轩和千蝶舞今个怎么会立刻就来接旨呢?
就在刘公公一头雾水的时候,即墨无轩和千蝶舞已经走进大厅之中。
“刘公公,早啊!”千蝶舞和刘公公打招呼,看了一眼他手中的圣旨,对这道圣旨没多少好感。
确切的说,她对圣旨都没有好感,圣旨肯定是带来坏事,不会是好事。
“大夫人,早。”刘公公以礼回应,见过无数场面的他,此时却有些紧张,拿着圣旨的手微微颤抖,仿佛在害怕什么,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害怕。
他只是来传旨,又不是来闹事,怕啥呢?
“刘公公,请宣读圣旨吧,早点把事情办完,你也好早点回去交差,对吧。”
“啊……是,是。”刘公公把圣旨打开,或许是老眼昏花了,或许是太过紧张,有点看不清圣旨上面的字,模模糊糊的,索性就直白的说:“圣上颁布了新的法令,向民间征收多五成的赋税,墨城堡须和其他人一样,多缴五成的赋税。”
刘公公把圣旨的内容说完,更加紧张了,额头满是冷汗,于是用袖子擦了擦,等把额头上的冷汗擦掉之后,这才感觉到气氛不对,抬起头,看了一眼即墨无轩,立刻被他那两道犀利的目光吓得收回视线,不敢与他谈,所以和千蝶舞说:“大夫人,接旨吧。”
千蝶舞很是愤怒,恶狠狠地瞪着刘公公,但也知道此事与他无关,心不甘情不愿的将圣旨接收,“民妇接旨。”
她是不想将白花花的银子给皇上,但圣旨压下来,就算她再不想也得给,不然麻烦会更大。
“既然圣旨已经传到,那我就回去复命了,还请大夫人尽快按旨意办事。”
“知道了。”
“嗯,告辞。”刘公公自始至终都没有跟即墨无轩说过一句话,只是和千蝶舞说,把圣旨给了她就快速离开,活像是在逃命。
千蝶舞掐着手中的圣旨,真想撕个粉碎,刘公公一走,她便怒火开骂,“什么嘛,这简直就是变相做强盗,昨天开口要不到,今天就以赋税的方式要钱,说他是强盗,那是给他面子了,人家强盗还有一点原则呢!”
这个皇上,心里一点都没有老百姓,昏君。
即墨无轩倒是没那么生气,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见千蝶舞气成这样,担心她气伤了身,赶紧过来劝劝她,“不必生气,气坏了身子,那可不值得。皇上若想从墨城堡要钱,他就算是不折手段也要拿到,今天要不到,他明天就会用新的法子,直至拿到钱为止。所以说,不必为了此事生气。”。
“我也想不生气啊,可我就是忍不住要生气。无轩,增加五成的赋税对墨城堡而言,到底是多少钱?”
“之前的赋税是两成,墨城堡每个月要缴纳一百五多万两的税银,如果增加五成的话,那就是多了一倍多,大概三百多万两吧。”
“什么,三百多万两,如果再加上每个月要白白给皇上的银子,那岂不是五、六百万两了吗?这么大的数目,都能组建一支强大的军队了。”
她真的好心疼这些钱啊!
“对于墨城堡来说,五、六百万两算不上什么,只不过是冰山一角,给他也无妨。”
千蝶舞很不悦地瞪着即墨无轩,两手叉腰,气愤地训斥他,“什么叫冰山一角,你以为墨城堡的银子像瀑布流水,永无止尽吗?就算是瀑布也有断流的时候,更何况你区区的墨城堡?五、六百万两可以让多少人过上幸福安康的日子了,你知不知道?虽然这五成的赋税对墨城堡来说是一件小事,但对于平民老百姓来说,那可就像是泰山压顶了,很多人会因此吃不上饭,甚至有人会活活饿死,多少悲剧又将要发生,你知道吗?”
即墨无轩本以为这样哄能让千蝶舞开心一点,别那么生气,谁知会适得其反,令她更生气了,很怕她气坏身子,动了胎气,只好随着她的意,她说什么他便听什么,“好好好,你说的都有道理,别生气,生气对身子不好,当心动了胎气。”
“哼。”
“还生气啊?”
“是的,我现在非常生气。”
“那我把这道圣旨给烧了,让你消消气。”
“烧掉圣旨就不用给皇上五、六百两了吗?”
“蝶舞,你不必心疼那些钱,当初你不是说过吗?花点钱打关系,才能更好的做生意,对不对?至于老百姓的事,你我都非朝中人,多想无用。”
想起自己曾经说过的话,千蝶舞就泄气地低下头、垂下肩,有气无力地说:“我也明白这个道理,可就是不想把你辛辛苦苦赚来的钱送人嘛,而且每个月都得送,数目又大得惊人,我……”
“千财乃身外之物,不必介怀。”
“钱虽然不是万能,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皇上简直就是个无底洞,继续这样下去,墨城堡迟早要被他掏空的。不行,我绝对不能让他把墨城堡掏空。”
“放心,不会的,皇上的时日已经不多。”
“你,你怎么知道?”
“此事不宜多谈,免得隔墙有耳,祸从口出。不如这样吧,我今天带你出去散散心,你就别想着银子的事了,好不好?”即墨无轩将千蝶舞手中的圣旨拿走,随意丢到桌上,置之不理,显然还是没把钱放在眼里。
也许是赚的钱太多,所以他一点都不心疼,又也许在他心里,有的东西比钱更重要。
经过即墨无轩的多番劝说和安慰,千蝶舞就算再不愿意接受现实也得接受,当听到他说要带她出去散心时,惊喜至极,生怕是自己听错了,所以再问一次,“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次?”
他知道她为什么惊讶,于是两手捧着她的脸,再说一次,“我说要带你出去散散心,你愿不愿……”
不等即墨无轩说完,千蝶舞就打断了他的话,还挽住他的手臂往外走,“我愿意,我愿意,我们现在就出发,早餐去外面吃。”
“慢慢来,不着急,今天我不去账房了,就单单陪你。”
“真的?”
“嗯,生意再重要也没有你重要,对吧?”
“嘻嘻!这话我爱听,那还要带谁一起去吗?”
“你想带吗?”
“这个嘛……”千蝶舞犹豫了一下,然后对即墨无轩绽放出一张如花的笑脸,嘻嘻说道:“不如就我们两个人吧,当是我们两人约会。”
“都依你。”即墨无轩宠溺说道,只要能看到心爱之人的笑脸,就算花再多的钱他也愿意。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当然要在活着的时候尽量用,死了之后还有什么用?
“那我们去附近那家客栈吃,就是墨城堡开的那家,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去看看赵玉华现在是什么样子。”
“怎么突然想去见她?”
“没什么,只是太久了,想去瞧瞧她过得好不好而已?”千蝶舞笑得很阴,很邪,眼里还闪着怒恨,到现在对赵玉华还是那么生气。
这个女人,她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原谅。
确切的说,伤害她丈夫的人,她绝不会原谅。
即墨无轩不屑地笑着,无所谓说道:“你高兴就好。”
“不要只是我高兴就好,我希望你也高兴,如果你不想见到她,那我就不见了。”
“没事,我对这个女人毫无感觉,她是生是死,过得好与坏都不关我的事。”他心里就只有一个女人,其他的都不重要,更何况是一个曾经伤害过他的人。
其实那也算不上是什么伤害吧。
“我当然知道你对赵玉华毫无感觉,我问的也不是这个,我只是想知道,你见到她,会不会不高兴?我在乎的是你的心情,不是别人的死活。”
“你开心,我就高兴。”
“没主见。”
“怎么能说没主见呢?这的确是我的肺腑之言,见到你的笑脸,对我来说就是一件开心的事。”
“好了好了,别再油嘴滑舌了,我们走吧。”千蝶舞打住这个话题,拉着即墨无轩往门外走,然而脑海却想着他刚才说的话,心里甜滋滋的。
司但却要。这些话她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