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向天叹了口气:“罢了,你想怎样就怎样吧!”
文雁栖见他松口,露出了笑:“谢谢爸。”
像是想到什么,她叮嘱道:“那个,您也不要去找逝哥了好不好?别跟他说这些……我不想让他知道。”
文向天无奈的摇了摇头,走了。
其实打动他的不是花易逝为她做的这些事,而是文雁栖的那句不想失去她这个父亲。
他这一生三个子女,大儿子死了,二儿子恶病缠身,若是再失去这个女儿,他怕是真的死不瞑目了!
……
主卧。
花易逝已经沐浴完,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正靠在床头休息。
见她进来,一双鹰眸直直的落在了她的身上。
没了镜片的遮挡,那眼神太具侵略性,让文雁栖不由得一怔。
良久,花易逝朝她伸出了手:“小栖,过来。”
文雁栖上前,坐在了他的身边,看着他:“怎么没睡会儿?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说着她去检查他的腿:“刚刚洗澡有没有碰到水?”
花易逝握住了她的手,没让她看,转而答非所问:“小栖,你知道我在知道自己瘸了之后,想什么吗?”
文雁栖面色不解的摇摇头。
他抬起一只手放在她的后颈上,摩挲着:“我在想,要是你敢离开我,我就把你锁在这间屋子里,一辈子。”
文雁栖身形一僵,她解释道:“是不是我爸和你说什么了?逝哥,你放心,我不会走的。”
她在主治医生那里了解到,花易逝自车祸后,心理很脆弱。
像他这样一直居于尊贵地位的人,发生了这样有伤自尊的意外事故,可能一时接受不了。
如果不好好引导,有可能造成心理疾病。
文雁栖答应医生要好好疏导他的。
花易逝闻言,眼底噙着笑,下一秒,身子前倾吻了吻她的唇角,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低声:“我知道。
我就是想告诉你,我花易逝没那么大度,不会因为瘸了条腿就要把你往外推。
我自私的很,自私到,就算我两条腿都站不起来了,也想这样把你困在我身边一辈子。
所以,别怕你爸会对我说什么做什么。因为他的话,我是不会听的……”
文雁栖眼眶微湿,两条胳膊揽住他的脖颈,笑着说:“逝哥,以后我会好好爱你的,我们在一起一辈子。”
“嗯。”
……
十一月中旬,花易逝摆脱了轮椅,已经能行走了,左腿走起路来稍微有点跛。
与此同时,花氏宣告破产。
他和文雁栖商量好了,盘一个店,开个餐馆,平平淡淡的过普通人的生活。
这天,自从他出来后就音信全无的雷娉婷出现了。
之前,雷宇借着独孤擎的势力做了那些事,已经被独孤擎的人给解决了,而雷娉婷却消失了。
这一次,她是在火车站的桥头底下被花易逝的人找到的。
西郊一处废弃工厂。
雷娉婷被五花大绑的扔在了地上,满身狼狈。
在花易逝出现的那一刻,她眼底迸发出一抹嫉恨的光,当视线落在他的左腿上时,又解气般的笑了。
“花易逝,变成残废的滋味好受吗?”
花易逝冷着脸看向她,勾唇:“反正你家破人亡的滋味不会好受。”
雷娉婷眼眶红了。
“花易逝,我家破人亡,你也好不到哪里去,花氏已经破产了吧?加上你现在是个残废,你还拿什么给你心爱的女人最好的生活!
哈哈哈,这下文雁栖那个贱人还会对你不离不弃吗?”
花易逝睨着她:“怕是令你失望了,我和小栖已经是花栖阁的老板了。”
“花栖阁?”雷娉婷一脸不可置信,随即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好啊,真好啊!”
这段时间她虽然一直东躲西藏,可也知道,最近寂州一家餐馆十分火爆,名字叫‘花栖阁’。
刚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她还联想到了这两个人,没想到这个餐馆就是他们两个人开的。
花易逝嫌恶的看了她一眼,对身后人命令道:“仓库有两箱汽油,赠给雷小姐。”
“是。”
雷娉婷看着花易逝的背影,喊道:“花易逝,为什么?”
花易逝停住脚步,却没有回头。
“为什么?你宁愿失去这一切,也不要我?她一个满是瑕疵的女人到底哪里好了!”
花易逝轻笑,背对着她,声音薄凉至极:“一颗珍珠,即便有瑕疵,她还是珍珠;可一只蛆,就算生的再完美,也只是一只蛆。”
雷娉婷呆住了。
他竟然……说她是蛆?
花易逝从废弃厂出来,坐进车里,看着七层窗口逐渐燃起熊熊大火,唇角冷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