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在想什么杨煜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很忙。这么多年来,他开垦的荒地达到了两万余亩水田,旱地也有万二三亩,水田是以每亩收两斗租的形式出租给附近的村民耕种。鉴于时水稻的亩产是二百左右斤,每亩收两斗也就是十税一的幅度。所以旱地的收租法也是按照十税一收取。
霹雳军的田地就是抢手货,水田有充足的水灌溉不算,租金还便宜,村民自是争相耕种。害得一些地主大户不得不降低他们的十税五。
霹雳军的田地是开垦出来免税五年,五年之后,官府也是十税一。即官府收一造,霹雳军收一造,绝不提租。这是杨煜开垦时就和各地官府协商好的,还有也跟村民说明了这一情况。村民也有自己的小算盘,都知道种了五年后的田地基本熟透了,再多交一造的租也过得去。还有综合上面不缺水灌溉的优点,是那些地主大户的田地不可比拟的。
去年就有多县收到了霹雳军田地的赋税,这些县吃到了甜头,纷纷来信要求杨煜再度垦荒,而且信中还说垦荒之所都已经寻好,只等霹雳军出手了。至于那些大户和大地主的田地以后有没有人帮忙耕种,他们是不管的,反正官府又收不到他们的赋税。
杨煜览信后欣然派人前往。这一举动顿时又令那些大户们心下忐忑,只是杨煜现在贵为侯爷,又掌着一府总兵,胳膊拗不过大腿,只得敢怒不敢言。看来租金又得降一降给那些佃户了。
杨煜一面加紧训练所谓的空军,和炮兵,一面还得跟进铁船的制造进度。霹雳军已经有八千多人,上下的事务不少,幸好他将整个架构一级一级的往下设,各团的团长已经将事情处理好了大半,到老毕这里又处理好了一大部分,才使得他没有被各级的文件淹死。
这段时间,各作坊的总接待处来了个财大气粗的人,自我介绍说姓高,来自山西。这高老板什么玻璃,农机,水泥的他通通都要,而且也不问价钱,总价值竟高达三十万两银!总接待处的主管原是杨树,现在杨树上了京,就由杨煜的大伯杨勇接手。
杨勇一看那人就是外地来的,只得派手下的一个读书人去跟高老板交协。
那读书人很客气的告诉高老板,作坊里产出的产品大都由县里的十余个大商行代理,目前作坊的存货不多,如果客人需要的话可以到县里找各大商行协商。
高老板很固执,非要直接从作坊拉货不可。杨勇无奈,因数额巨大,只得请示杨煜。杨煜听后笑道:“三十万两不是小数目,他又不像上次的京商有备而来,只要问清楚他怎么付款就知道真假了,他用什么办法一下运这么多的银子又走了如此远的路程?”
杨勇皱眉道:“你意思是说此人的话不可信?”
杨煜笑道:“可信不可信现在还难说,先问问再说吧。”
杨勇只得又回去总接待处,让人给高老板添了茶水,开口道:“高老板财大气粗,只是货款巨大,老夫请问这批货您打算是不是付现银呢?”
那高老板老神在在的道:“闻说霹雳军有一批海船专门走海路,高某在此先付贵处一成订金,待货到地头后,再一次付清如何?”
杨勇笑道:“既然如此,高老板何不去京城找胡老板和阎老板他们,从他们手里要货,京城到山西比到这里近太多了。”说完就端茶送客。
那高老板脸上抹不去,气哼哼的拂袖而出。出了总接待门口,他忽然又不生气了,就像一个游人一样,兴致勃勃的在村里逛了起来。
杨煜和李獐正在侯府的一个岗哨上拿着千里镜看这人。一会后,杨煜放下手中的镜,道:“李副营长,你看出来些什么没有?”
李獐道:“回侯爷,卑职看此人肯定有问题,而且其背后还有人!”
杨煜点头道:“那如何把他背后的人扯出来?你想过没有,这人如果有问题为何会明目张胆的到我们面前犯这种低级错误呢?”
李獐一惊,道:“侯爷的意思是这人本就是一个弃子,故意引我们出手,然后他背后的人就趁乱混水摸鱼?如此,这人既不能动,又不能查,卑职该如何定夺?”
杨煜笑道:“现在我们首先要明确一点,这人的到来肯定是怀着对我不利的动机来的,对于这种人,我们为什么要跟他客气?他背后的人料定我们不会动这人,我们就偏动给他看!”
李獐想了想,笑道:“侯爷的意思是就算让他背后的人知道我们动手了,也猜不到我们使用的方法?”
杨煜笑道:“李副营长的脑子转得快啊,我才说上半句,你就猜到了下半句。”
李獐叹道:“论脑筋的灵活,我三弟李獾比我和大哥都好使,只不过他已经上京了,要是三弟在此,就不用辛苦侯爷亲自督阵了。”
杨煜摆手道:“都不要妄自菲薄,各人有各人的长处,李营长沉稳心细,你虽然机变略为差一筹,但胜在断事明确,你三兄弟合在一起,够让人头痛的!”
李獐笑道:“多谢侯爷赏识我兄弟,要不到现在我们过着一边种田一边上山打猎的贫困日子呢。”
杨煜道:“客气话就不多说了,这人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前来惹事,肯定不知道内情,但也不能因为他的无知就放弃了给他的惩罚,去吧,找几个好手装成无赖,打他一顿,再脱掉他的衣服,把他扔到河里。不过,要注意安全,北人多习武者,小心阴沟里翻船。”
李獐听得心下一凛,道:“请侯爷放心,卑职领会了。”
杨煜摆了摆手,就从哨塔上顺楼梯走了下去。他要通知家里人这段时间就要尽量少出门,出门也得有霹雳军护送。至于女眷和孩子直接就不让出门了。当然,老毕的一家也得住进侯府,以免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