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阳县令在揪心要选哪一样。
心想,要是罢官,那不就变成平民了,就算死也要死在官位上。
“丞相,下官选仗六十。”
云阳县令咬了咬牙说道,那些衙役也不敢真将他打个半死。
“将云阳县令仗六十,降为县丞。”
谢纪现在先放过他,最为紧要的便是到时候去修订《大夏律》。
到时候想要钻空子便绝无可能。
“现在便执行吧,便在这里。”
谢纪冷漠地看着跪在地下腿脚发麻的县令,这个县令,可惜没证据。
陈行见到谢纪要在这里面执行,便说道:“丞相,这不好吧。”
在这大堂上面见血,有点晦气,他往后都不敢来这里坐了。
他不是见不得血腥,是这实在是有阴影。
更何况,这谢纪分明是用来警告他们的。
县令脚发麻了,这次的事情都是班安国挑起来的,到时候要你好看。
等着。
谢纪无视了在旁劝谏的郡守,看着那些瑟瑟发抖的众人,心情特别不爽。
跟我玩花样,我就让你下辈子瘫在床上不能动弹吧。
“王武,你去执行,不准放水,不死就行。”
既然你玩花样,我也便玩花样,你钻法律的空子,不代表我不能。
我就让你不死也瘸。
众人听见谢纪这句话,望向那个站在谢纪旁边的王武,这人至此至终不发一言。
县令有点感觉大事不好,要是让那些衙役来的话,他们不敢下死手,这个王武,身材魁梧,是个彪炳大汉。
县令看了,有点绝望了。
“丞相,这不劳烦这位将军了,这种粗活还是交给衙役去做。”县令紧张地说道,要是真是他来执行,可以预见,他完了。
谢纪无视了县令的求饶,眼神令王武赶快去,只要不死便行。
至于为什么不让他死,要是被打死了,那便是另类处死,他也是会落下把柄的。
但是不死,你后半生瘫痪在床,自然无法处理政务,到时候就有办法将你罢免,让你一辈子在床上忏悔去。
王武眼神有点郁闷,凭啥这粗活要他来做,他只是被陛下派来守卫谢纪的,其他的活他可管不着。
不过看见谢纪的眼神,自己示弱,无法,只能干起这等粗活。
这时,令一些下人搬来一张刑凳,云阳县令的嘴巴被堵住了,下人将他摁在刑凳上,露出了白花花的臀部。
云阳县令感到有一股羞耻感油然而生,这不仅是肉体的伤害,更是心灵上的创伤。
他看见一些官员处于尊重,将头歪过去或者是低下了头。
“啪……”突然感到臀部一声巨响,极大的刺痛让他不由得大叫一声,但是由于被堵住嘴巴发不出声音。
脸被疼痛占据,涨着通红。
郡守在上面坐着,感到有点不适,转眼看谢纪,发现他低下了头玩弄着手中的茶杯。
眼神盯着茶杯,但浑然不在状态的样子。
一道道击打声响起,跪在下面的官员腿脚发麻,仿佛受刑的不是县令,而是自己。
他们竟然感同身受,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过了一会儿,血水已经滴落在了地板上了,云阳县令趴在那里,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气,看向谢纪充满了恐惧。
奸臣,难怪被称之为奸臣。
居然用这么可耻的手段,看来这次云阳县令是瘸了,甚至是有生命危险。
他们以往尽管见过许多刁民流的血,但是痛不在自己身上,现在这个县令,却让他们腿脚发麻。
又过了许久,击打声停下了,众人松了一口气,终于停下了。
回头再看向云阳县令,发现他已经血肉模糊,只剩下一口气了。
谢纪一直看着手中的茶杯,不想见到那血腥样。
摆摆手,示意下人将云阳县令抬走。
“丞相。”云阳县令忍着极大的痛苦,似乎运用全身仅有的力气说出了这句话,谢纪抬头一看。
发现他用手指着班安国,可以看见班安国的脸色也变得异常的差。
“班安国……此人……更有罪。”
云阳县令说完此话已经痛晕过去了,立马被人抬走请医师去医治了。
谢纪看向班安国,发现他脸色极差,被吓的。
班安国腿僵硬的连抖动都没有,只能将希望希冀于谢纪,看在他说了这么多的份上,予以赎罪。
‘噗通’一声,班安国跪在了地板上,神色慌张,等着谢纪的判决。
他知道,他是生是死,就掌握在谢纪手上了,这些人不可能给他求情,巴不得他判得更重。
“丞相,班安国明知故犯,蛊惑县令,假造罪名,造成冤假错案丛生,不死不足以正法纪。县令已被治罪,而身为县丞的班安国难逃罪名。”
郡守这个时候说道,这个班安国,该死,居然说出了这么多。
你以为你说出这么多,就可以让谢纪放过你了?
你那是小聪明玩的太多,不仅害了别人,也害了自己。
若是你是清正廉洁,两袖清风或许来这招有用,但你本就是被染黑的,罪名重重,想洗白,不可能。
这不仅钻牛角尖,更是愚蠢,居然还自报罪名,就是为了让谢纪刮目相看,蠢人一个。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这也警醒了众位官员,以后更要小心才是,千万不能将把柄落在这等小人手上。
谢纪看向班安国,这等人物,确实是小人。
谢纪心里确实有点想将这等人物给斩首示众。
但,心中将屠刀放下。
这等人物,他巴不得越多越好。要是这次将他斩了,岂不是合那些官员的意了。
往后,有人想告密,便会借鉴此人之事。
若是他判得轻点,往后那些官员走投无路之时,告发其他官员,也是能活下来的一条路。
“班安国草菅人命,假造罪证众多,视国法于无物。本该斩首弃市。但念在其有悔过之心,揭发众人,有功。”
“功过相抵,但此功不可以赎过,此罪不可以抵消,特罢免其职位,收回其官位。仗二十,徒三年。”
谢纪说完,心里想,这人已经废了,虽然免于一死,但是往后的日子可比那个县令还煎熬。
为何他判的比较重,而作为主官的县令连官位都没罢免。
那是因为此人罪证确凿,自认其罪,不可开脱。
那个县令因为罪证不明确,只能判他因为公事疏忽,因为公事造成的过错处罚很轻。
班安国听见这句话,塌下来了,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这也怪他蠢,可以用其他方法揭露出来的,非要自爆罪名。
损人不利己者,班安国也。
往后班安国的事迹便会流传官场,给许多官吏敲响了一个警钟。
做官不能做班安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