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不知赵国公是何居心,但此举却是真的与天下万民作对。再加上赵国公草菅人命,强抢民女,纵容属下当街行凶,设计下毒谋害近两千余人,还请陛下治罪。”
叶尹看这是个好时机,竟敢在背后下毒,要不是我及时将我儿带走,若是我孩子在那,那下毒,岂不是连我儿都害了吗?
根本不可忍,这次,何也要治罪,赵益,自然也要治罪。
“陛下,臣弹劾赵益,胡作非为,将在农田耕种的百姓当成猎物,居然拿着弓箭,去射杀百姓取乐,这枉为人啊。”
“陛下,臣弹劾赵益,何也,此二人,在背后不仅非议陛下。还大行巫蛊之术,令人弄来稻草人,在其身上贴满自己厌恶之人的名字。所写名字,不仅有丞相,还有其他各位大臣,只要是对谁不满,就写上谁的名字,然后用弓箭来射,亦或者是用火烧。以此来发泄自己的不满情绪。”
一人侃侃而谈,将这件事描述的神乎其技,众人听得那叫表情一个精彩。
这本来就是一发泄手法,经他这一加工,就变成了巫蛊之术了。
皇帝听了脸都黑了,对他不满之人都写上了,那对他这个皇帝不满呢,在诅咒谁呢?
“陛下,陛下,臣没有啊,那赵益如此行径,臣没做啊,他冤枉臣,冤枉臣啊。”何也一听,他什么时候行巫蛊之术了,那都是他赵益,不关他的事。
“没有,那我问你,你是不是在赵国公府看着赵益在那射兔子,还拍手叫绝。”那人陈词慷慨,用手指着跪在地上痛哭流涕不停着为自己辩解的何也说,“那兔子上可是贴满了丞相的名字,还将兔子用围栏关起,意为丞相便是他手中待宰的羔羊,随手可杀。”
谢纪听见这句话脸上有了一丝黑线,不是因为赵益射兔子,而是这人会不会比喻,居然将他比作待宰的羔羊。
“据人了解到,赵益杀一只兔子,你喝彩一声,这难道不是从犯吗?”
好家伙,我直接好家伙,这个都能牵扯上。谢纪在心中拍案叫绝。
“陛下,陛下,臣不是这意思,还请陛下明察。”
何也他想哭了,他没想到会扯出这么个罪名,巫蛊之术,他就赞美了一下赵益,就扯上巫蛊之术了?
“来人,将何也拿下,腰斩弃市。至于其家人,皆流放三千里。”皇帝命令一下达,何也就被人拖下去了。
“陛下,饶命啊,臣没行巫蛊之术啊,真的没有啊,是他们强行解释的。”何也还在哭喊,他这真的是冤枉啊,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赵益射兔子,居然会让他扯上巫蛊之术。
不过终究还是被拖出去了。
“至于赵益,看来他这几年来,没功劳也有苦劳,那便留他一句全尸。”
皇帝面无表情地对着谢纪说:“丞相,赵益便交给你了,至于其家人,贬为庶民,收回财产。”
“陛下英明。”众人喊道,这个国公确实碍眼,能解决了就解决了。
“臣遵旨。”谢纪微笑地接过指令。
下朝之后,谢纪令人将赵国公府完全包围起来。
“谢纪,你干什么?”
赵益出来看见谢纪居然令人将他的府邸团团围住,急不可耐,跑出来对谢纪喊道。
“将赵益拿下,有敢阻拦者,杀。”
谢纪下令道,看着赵益后面的那些侍卫将赵益保护起来。
谢纪带来的士兵与赵益的侍卫对峙。
“谢纪,你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行为是死罪。”
“陛下有令,赵国公赵益施行巫蛊之术,咒杀大臣;偷梁换柱,改换大米,违背天意。恶意下毒,嫁祸大臣,草菅人命。此前强抢民女,不敬陛下,贪墨成风……如此种种,其罪行,罄竹难书。今废其称号,腰斩弃市,感念其功劳,特许其保留全尸,其子女皆贬为庶民。”
谢纪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赵益说道,神色严肃。
“谢纪,你开我玩笑是不?”
赵益大笑道,这怎么可能,这个谢纪是编的,绝对是编的。
“谢纪,你胆敢假传陛下旨意,好大的胆子,我要去陛下面前告状。”
赵益指着谢纪说道,怎么可能?
陛下赐死他,开哪门子的玩笑?
谢纪拍了拍手,令人端来三件物品,一把剑,一樽酒,还有一匹白布。
赵益不可思议,看着那三样东西,轻笑了一下:“谢纪,你这演戏还演全套的啊,这准备的还真齐全的,还真是难为你了。”
赵益说着拿着那樽酒水,拿起来,往地板上倒,然后干脆连酒杯都扔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赵益看着地上的酒水,冷笑了一下,“这是毒酒?谢纪你真会开玩笑?”
谢纪不为所动,看着他玩着开心,冷眼相对。
“这匹白布,还挺长的。还真像一副样子。”赵益说着说着就笑了出来,看谢纪的表情,没有动过一下,就静静地看着他随便弄。
“你说话啊谢纪,这玩意是不是你从哪里找来的吓吓本国公?”
赵益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了,看那谢纪的样子,好像这件事的真的。
真的?
怎么可能?
他可是国公,陛下怎么可能突然赐死他。
“谢纪,这真的假的?”
赵益望向谢纪,有点紧张地问道。
不会是真的吧!
谢纪胆子再怎么大,也不会开这种玩笑。
谢纪就看着赵益,端坐在马上,眼神丝毫没有松动。
“赵国公,你是选好了吗?”
谢纪的这句话让赵益瞬间面如土色,看着这手中的白布,眼神不可思议。
这谢纪来得太突然,让赵益感到仿佛还活在昨日。
“谢纪,你说,这是假的,这是假的,这怎么可能是真的。”赵益将白布扔在地上,用脚使劲地踩,口中不停地说道,“假的,绝对是假的,没错,就是假的。”
说完踩了这白布还不够,看向士兵拿在手中的案上的那柄剑。
直接将那柄剑给打落在地,发出了金属特有的声响。
谢纪缓缓下马,慢慢地捡起了地上的那把剑。
“既然国公不选,那本相就替国公选如何?”
谢纪将那把剑发放在手中打量,在赵益的注视下将剑打开一个口子,在阳光的照射下这把剑被反射出白色的剑芒。
赵益看着谢纪将剑缓缓打开,那剑异常锋利,仿佛碰一下便能首身分离。
“给我将谢纪拿下,他是假传陛下旨意,是假的。”
赵益慌了神,但看谢纪拿着剑,并用手指碰了碰那把剑,要向他缓缓走来,便吩咐身后的侍卫说道。
那些侍卫止步不前,不知道该干什么?
“你们赶紧将谢纪拿下啊,他那是假传圣旨,是要处以极刑的。”
赵益看那些侍卫一动不动,便继续歇斯底里地大喊道。
“放下武器,缴械投降,否则,杀无赦。”
谢纪对着那些侍卫喊道,他带来的士兵是那些侍卫的十倍之巨,若是反抗,就是死路一条。
那些侍卫动摇了,要将手中的武器放下。
“你们干啥,别听信那谢纪的话,拿下谢纪,给你们千金,不,你们想要什么都行。”
赵益继续大喊道,他不要死,他不要死,谢纪说的是假的,皇帝怎么可能赐死他,怎么可能。
但那些侍卫还是将手中的武器扔在了地上。
赵益看着谢纪拿着剑缓缓向他走来,瘫痪在地。
“我不要死,我不要死。”赵益被吓得拉住谢纪的叫,哭着求着谢纪,“谢纪,不,丞相,你放过我,我以后再也不和你作对,求你,求你。”
谢纪可以看见赵益的衣服湿了,流出来了不明液体。
“你是要自己了解呢,还是本相帮忙?”
谢纪这温和的语气在赵益听来就是来自地府的判官。
“丞相,求你不要,我要活着,我不要死,不要死。”赵益尽管知道谢纪不会饶了自己,但还是扯着谢纪的衣摆求饶着。
“丞相,您饶了我,我以后都听你的,听你的,不会再和你作对。”赵益这副样子狼狈不堪,眼泪和鼻涕纷纷纵横脸上,再加上汗水的浸入,这个脸已经不能再用脸来形容了。
“看国公这样子,还是本相帮国公吧。”
谢纪说完,在赵益不可置信地目光下迅速将剑从他脖子下划去。
“不…要…”赵益倒下,最后一句话竟是这个。
谢纪看着赵益的死不瞑目地样子,将头撇过去,手一直颤抖着,沾满血的剑也掉落在地上。
“将赵国公,厚葬。”谢纪说完便一步一个脚印地离开了赵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