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真知捂着头皱眉,这又来了,他还是啃着他的馒头吧,这可是从沈议家顺过来的。
这个沈议只要是个官员都不放过,非要批得他脸通红通红的。
只要是正常一点的官员都会离他远远的,毕竟谁都不想找骂。
“我,阿谀奉承?”许滨有点不解,他们是在说他吗?
他不是在睡觉的吗,怎么阿谀奉承?
沈议看见许滨一脸懵逼,还没睡醒的样子,拉着正在吃馒头的韦真知走了过去。
“哎,我的馒头。”韦真知看见自己的馒头飞到天上去了,直接跳上去,将馒头用手抱住,不过自己却摔了一跤。
“该死的沈议,差点我馒头就掉了。”韦真知起身,拍拍屁股,看着这馒头,继续啃了一口。
“那是我的馒头吧。”沈议有点嫌弃韦真知,这人昨天在我府你,不仅蹭我热水,蹭我衣服,早上一来还蹭我一个馒头。
“浪费食物可耻,你馒头都快要发馊了,我好心帮你解决。”韦真知说着又啃了一下馒头。
沈议:……那是早上刚做的吧,哪里馊了?
许滨看这两个高官居然在讨论浪费可耻的事,还为了一个馒头吵起来了。
有点不可置信,他们居然早上吃馒头,看那衣服华丽的,也不像是吃不起东西似的。
“怎么,见到上官不应该行礼的吗?”沈议看许滨就是不爽,这种只会巴结的人怎么看怎么不爽。
像这种人,就是要嘲讽一下才好,因此就从鸡蛋里挑骨头了。
“见过两位……”怎么称呼?
“上官。”许滨思考了一会儿说道。
“你不认识我?”沈议诧异了,他可是京城许多官员的恶魔啊,居然还有人不认识他。
新任的,那就应该不认识了。
许滨摇摇头,他怎么会认识他,他这是第一次来京城,还是问了好多人才找到相府的。
“得了,你还要每个人都认识你不成,就你这样子,吓跑了不少人吧。”
韦真知把最后一点馒头吃完,然后舔舔手指,最后再把沾这口水的手往沈议衣服上擦去。
“韦真知,你,你……”沈议想要一巴掌盖过去,颇为嫌弃地看着自己被韦真知擦过口水的衣袖。
口水,他最恶心了。
韦真知一脸无所谓,又不是他的衣服,当然无所谓了。
许滨看着这两个高官:……
原来这就是高官,以为是那种一本正经,板着脸的那种,就是上次见到那个奸臣的样子,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真是让他大开眼界。
“长陵令?你要见丞相有何要事?”韦真知问道,要是没什么事就离开吧,县令,不能随意走动的。
要是能够随便离开地方,那还得了。
就算是有要事,也要有专门的人专门来禀告,不是咋咋呼呼地就跑来相府这里。
并且一般县里的事是先要禀告吏部,而不是直接越级来到相府。
太没规矩了,这都不懂吗,要是每个人有事都来相府,那丞相就算是有八只手都忙不过来。
看你是新任的,便好心提醒你一句:“要是有事,将事情上传给吏部,不得越级。”
要是你的做法被吏部那些官员知道了,会以为你瞧不起他们的,到时候被穿小鞋也就是正常是事。
许滨愣住了,他不懂,但是长陵的事情真的很急,吏部,那要等多久。他可等不及。
不过,既然是奸臣在陛下面前讨旨封官的,那这件事也问奸臣也是行得通的。
“长陵县衙空无一人,全被奸…不,丞相杀光殆尽,然后圣旨也是昨日刚下的,我一人就算的有天大的本事,又怎么治理那偌大的长陵,又不是有三头六臂。”
许滨说道,这件事情,那个奸臣也应该负责,他自己没考虑清楚,让他怎么治理,他对县衙的布局也不知道,再说了,县衙书生是有不少,但是官员不是要朝廷派的吗,他又不能动。
也没人,叫他怎么治理,一个人什么都做吗?
那个奸臣自己走了,留下一堆烂摊子,要不是他现在在里面,他想当着他的面把他臭骂一顿。
什么人啊,自己留下的烂摊子叫别人来收拾。
“那你这次是来?”韦真知问道,按道理说丞相不会出现这种问题。
只留下一人,那怎么治理。
“找丞相求助,不然长陵要出大乱子了。”如果他还是一个百姓的话就不用管这屁事了。
但是看见那边那么乱,还有那些民众都看着他,他不好意思袖手旁观,看着他们自生自灭。
“你不是来巴结丞相的?”沈议盯着许滨说道,这人不是来讨好丞相的?
他攻击错了?
“巴结丞相,我至于如此不堪,做那小人之态?”
他才不屑巴结人,在他眼里这是小人才会做的事情。
沈议没想到他不是巴结丞相来着,不过他可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
“丞相是你一个县令想见就见的?”沈议摆正姿态,装出一副高深莫测之态,“不过你既然舟车劳顿,从长陵远道而来,若是让你无功而返岂不是不近人情,这样吧,我进去跟丞相分说一二。”
既然不是讨好丞相的,那就帮他说一下吧,也没有花费多大的力气。
许滨:怎么变了一个人似的,这些官员都是双面人吗,刚才还嬉皮笑脸,一副不正经的样子,现在一副特别正经的样子。
而且这人刚才还对自己破口大骂,仿佛很不屑自己的,现在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他搞不懂,这些官员到底是怎么想到。
“多谢上官。”许滨心里一百个吐槽,但是还是不要失礼。
“我是太仆寺卿兼大农令,他,一个侍郎,额,户部的。”
韦真知:……
搞的他就一个小吏似的。
许滨:……
“多谢太仆寺卿兼大农令,多谢户部侍郎。”
许滨有点不乐意地行礼,他最讨厌的就是对这些官员行礼了,但是,既然已经当官了,尽管不乐意,也得适应这种状态。
更何况,看着两人,也不像什么贪官污吏。
“进去吧。”韦真知说道,他要把改进铁犁的事情告知丞相一下,不然他们没去农田的事,被人恶人先告状,到时候还要解释,真是麻烦。
他最重要的原因是他想要来蹭相府的饭。
沈议是被他拉过来的,不然,他一个人蹭饭也太尴尬了吧,多一个人蹭饭,也就少丢一点脸。
要是沈议知道他大早上被吵醒,就是为了满足韦真知蹭饭的愿望,可能有点想劈死他的感觉。
韦真知和沈议进了相府待客的客厅。
流水走进来一看见这两位,立马拉下脸来,这两个给丞相惹的祸还少吗?
不过秉着不给家主添乱的原因还是给他们两个行礼。
“韦侍郎。沈寺卿。二位来此有何贵干?”
“丞相什么时候有空?”沈议直接说道,这个流水,仗着丞相,在背后狐假虎威的还少吗?
要是你不是丞相的人,早死了千百回了。
“抱歉,家主尚未醒来,二位要不等等。”流水说道,这次可以名正言顺的晾着你们了,丞相确实没有醒。
“确定?”沈议有点诧异,丞相还未醒,这倒让他有点惊讶,他之前比这个时间段来的还早,丞相就已经醒来了。
“不敢欺瞒二位。”流水尬笑道,你们就等着吧。
“既然如此,那便上茶吧。”韦真知反正无所谓,喝茶喝茶。
流水脸色一沉,这人又来蹭茶。
不过也不好反驳,于是就下去准备一下茶水。
端上来时,这茶水清淡至极,快接近凉白开了。
韦真知皱眉,这次过分了:“这是茶水?没茶叶怎么叫茶水?”
里面根本没有茶叶的吧。
流水将茶壶打开,韦真知看见了里面的几片叶子。
韦真知皱眉,几片茶叶,这怎么喝啊。
“你就放几片茶叶?”
他是来蹭茶水的,不是来喝开水的。
“侍郎不知,茶叶可贵着呢,一两茶叶千金。丞相最近开支巨大,自然是要省吃俭用。”
流水说道,现在家主不在,想喝茶,门也没有。
韦真知:……
这该死的流水,什么时候又会来了,搞得他想要蹭茶水都难。
沈议看着情景,闭上眼睛养神。
这种事情是常有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