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纪想爆粗口了,这个李文昌居然颠倒黑白,要是这件事情没处理好的话,他可能名声会更臭,到时候想挽回名声就比较困难了。
周围的百姓听到李文昌的这句话,心想这两天县令做的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原来都是谢纪吩咐的,这就说的过去了,不然为什么就是最近几天那些衙役变本加厉的剥削百姓,导致许多人伤亡,原来都是谢纪的缘故。
“李文昌,你以为你颠倒黑白便可以诬陷本相吗?你觉得百万银两在本相眼里算啥?告诉你,屁都不是,我会为了百万银两专门来找你,笑话,本相收到的贿赂远远超过千万之巨,本相会因为你的百万两而去亲自找你?”
“另外一个更是可笑,你说本相真要小娘子的话会来长陵县专门找小娘子吗?你觉得本相是这么随便的人吗?”
谢纪讽刺道,这人倒打一耙的本领算是厉害,还真有人头一次感诬陷自己,而且只是一小小的县令。他就算不在乎自己,难道会不在乎家人吗?是真的蠢还是就算要给自己找不痛快,要是别人的话可能连话都不敢反驳,承认自己的罪名便是。
现在这人居然还找自己麻烦,给自己添乱,真是颇为奇怪,要是按照原身的性格,才不会像他这样这么好说话,可能直接让人把律法里有的罪名全部都安到他头上,不管是不是真的,然后将这个大恶不赦之人诛九族,原身好像就是这么粗暴。
不过自己可不行,自己得以理服人,要是自己也像原身那样做,不仅民众不服,自己的名声也会更为恶臭,到时候想挽救都没地方挽救。
不过谢纪此言一出,百姓注意的是谢纪说的千万之巨,这句话起了反方向,他们的钱粮都被当官的夺走了,原来都进了谢纪的口袋,这个奸臣居然还坦言自己收受贿赂,居然还远远超过千万之巨,这么说,这个奸臣绝对就是奸臣,他自己都承认了。
要不是奸臣,会接受那千万之巨的贿赂吗?在百姓看来,收受贿赂的绝对是奸臣,清官是不会收受贿赂的,更何况,我们为了一两银子风干日晒,而这个谢纪,居然坐在家中,就会有千万银两送上门来。还说不是奸臣是什么?
“钱自然多多益善,美人自然也是,丞相您自己曾答应过下官,只要下官按您的吩咐,到时候自会给下官升官,否则,否则就让我人头落地,我这是逼不得已的啊,都是丞相吩咐的。”李文昌说的真是煞有其事的样子,他反正也活不了了,但是能黑一黑丞相算是不错了,这让他特别有成就感。
李文昌此言一出,百姓便交头接耳,谢纪明显听到有人这样说自己:“原来这才是奸臣的真面目,我就说嘛,奸臣就是奸臣,根本就没把我们百姓的死活当回事。”
“你小声点,要是奸臣看到了,一怒之下,将我们都杀了怎么办?”
“杀就杀嘛,我们早晚就是一死,不是被饿死就是被杀死,上天不公啊,为什么坏人活的好好的,却让好人受苦。”
这些议论声,交头接耳声虽然都是很小声且驳杂,但是谢纪明显还是听见了,那些民众显然对他不满,还不是一般的不满,而且是十分的不满。
李文昌虽然让百姓十分憎恨,但是他说的是谢纪吩咐的,就将仇恨转移到谢纪身上来了。
谢纪有点后悔,他搞个公开审案做什么,现在好了,针对自己的话语就接踵而来。要是直接在县衙里处置了之后在将告示一贴,自己不仅赢得名声,还方便,不用这么麻烦。
“本相说没与你说过这句话便是没做过,本相承认自己不是清官,也不是什么贤臣。你们这些百姓骂本相是奸臣,本相也承认了,本相确实是奸臣,确实不是什么好人。”
谢纪此话一出,众人皆惊,流水想家主怎么能够承认自己是奸臣,家主才不是什么奸臣,李耘吃惊的是从来没有一个官员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承认自己是奸佞之徒,从来没有,而这个声名狼藉的丞相,居然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承认自己是奸臣,这句话一出,绝对会传遍整个大江南北。
而百姓也很吃惊,这个奸臣,这个奸臣居然承认了自己是个奸臣,这打破了以前他们对官员的看法,以往的官员就算罪证确凿,也是不会承认自己是奸臣,然而这个权倾朝野的丞相,居然大大方方承认了。
而那些书生也诧异不已,徐滨愣神,这个丞相为什么跟他想象中的不同,从古至今,还没有见过在大庭广众之下承认自己是奸臣的官员,这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不对,这个丞相从一开始就一直打破他以往对奸臣的认知。
“安静,听我一言。”谢纪看周围一片闹哄哄的,他这个身份确实是奸臣,这件事情无法反驳,他再掩饰自己不是奸臣,也无法掩饰,可能会适得其反,但要是自己反其道而行之,可能会有不同的效果。
等那些民众安静下来了之后,谢纪从座位上站起来,边走边说:“各位,想必我的身份你们也知道了,是个奸臣,是吧,你们想必也是这么想的。”
百姓被问到不言,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们怎么敢跟奸臣说话。
“是的,我便是这么想的。”一道声音传出,所有人都转过去,谁那么大胆,是不要命了吧。
谢纪看向那道声音发出来的地方,原来是许滨,就是这个刚才质疑自己是书生,胆子还真大,既然知道自己是奸臣居然还敢应和。谢纪走下高台往许滨那边缓慢走去。
还好自己不是原身,不然依原身那种喜欢说一不二的性格可能早就没命了。
“没错,你说的是,你胆子却是不小,知道我是奸臣还如此和我说话。”这人的胆子还真的是很大,不过谢纪是不会跟他计较的。
“为什么不敢,你自己问我们的,我也是实话实说,有错吗?”
这句话一出,谢纪想你还真敢接,我那只是自嘲,可你接了性质就不一样了。
“没错,确实没错,今日我在这里说的是,本相确实是个奸臣,多征赋税,多发徭役的注意正是本相向陛下进谏的,你们骂我也是应该的,就算你们向我吐唾沫也是可以的。”谢纪大方的承认了自己的罪行,没有丝毫掩饰,泰然自若。
“丞相,我有一事不解,可否解答?”许滨继续开口,谢纪看向他,这人又怎么了,老是打断我说话。
于是谢纪淡淡开口:“问。”
“丞相,既然你是奸臣,为何要说这番话,这让在下很不解。”许滨说完谢纪心里就有点想骂娘的,我正要说,还不是你打断我的,真是喷子,喷子,古代版的喷子,气死。
“本相正要解释原因,你打断我了。”谢纪要不是你打断我解释,我早就说了。
许滨也有点尴尬了,便说了句:“丞相,您继续。”
他倒要看看这个奸臣要怎么说,事出反常必有妖,更何况这也太反常了,简直就是前所未有,不过自己刚才打断了他的话,自己这语气也不是很好,他居然没计较,要是其它官员,绝对不会揭过去的。
“本相以往确实是在陛下面前进谗言,多行苛政,多征徭役,但本相做过的本相自然会承认,而本相没做的便不可能为他人背黑锅。”
“本相承认赋税加重是本相做的,但是这次长陵县的将百姓钱财全部征收,绝对不是本相下的命令。”谢纪严肃起来,看向长陵县令李文昌,“本相做过的事本相承认,但本相从未做过的事本相绝对不会承认,将人带上来。”
谢纪刚才这句话说得极为严肃,众人都被吓了一跳,这奸臣发起怒了真是吓人,整个菜市场都陷入沉默中,没有一人说话。
许滨也被吓了一跳,他刚才还敢跟谢纪如此说话,看来他发起怒了还是很可怕的,不过这个奸臣好像不是在说假话,他自己承认了自己做的那些坏事,但是他却不承认这次的事情,难道真不是奸臣下的命令?
一个士兵拖着几个人到了菜市场这里,为头的便是风味楼的掌柜王富贵,其余都是风味楼的伙计。
王富贵和伙计一看见谢纪便是:“丞相饶命,丞相饶命……”
“王富贵,本相问你,七日前,长陵县令李文昌在风味楼发生的事,你应该记得很清楚了吧,说说看。”
谢纪语气极为冷淡,仿佛不在意王富贵这只蝼蚁,但就是这淡淡的语气却让王富贵感到可怕。这威压还真不是常人有的。
“丞相,我全说,那,那天在风味楼,小的还不知道丞相您的身份,因为您只是个比较富裕的书生,招,招待不周。”说着看向谢纪,发现谢纪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心里愈加害怕,不过还是哆哆嗦嗦地继续往下讲,“那天县令太小的那里,在包间里面讨论,这次丞相剿匪,要贿赂丞相,然后县丞便建议要集长陵所有人的财富,凑过那百万两银子,以贿赂丞相,并且要将长陵的样貌较好的小娘子全部抢占,然后送给丞相,以获得升官发财的机会。”
王富贵说完,周围又一片哗然,居然是这样的,不过他们也不会原谅谢纪,就算不是谢纪吩咐的,但是也是因为要贿赂谢纪而引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