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没有了小燕子和紫薇的帮助,五阿哥一个男子没有办法像小说里一样送信,传口信,不能有效地解除蒙丹对含香的相思之苦,于是蒙丹狂化了!
是的,当蒙丹得知含香在宫中遭到的身心虐待(即乾隆对她的“宠爱”和太后主持的“换装大行动”),他重重的呼吸着,眼神里积压着郁怒,忽然之间他的眼睛发直无法控制的发作了。他一把夺过箫剑的长剑,一反身突然冲向会宾楼院子里那堆木柴和枯枝,嘴里大叫着对枯枝劈去。
“碍……我受不了!受不了!碍……”他疯狂般的乱砍乱劈嘴里大吼大叫:“谁要在这儿浪费时间?谁要待在会宾楼?谁愿意这样一直等等等!这种日子生不如死!我是废人!我没用……我没用……我没用……”
蒙丹这个突然的爆发让在场的两人都呆住了,五阿哥心里一酸,好生后悔把这些事情告诉他刺激到他,急忙上前去拉他:“蒙丹,含香没事的,你不要着急,我一直都在想办法……”
可狂化的蒙丹的力道好大,五阿哥才拉到他的衣服就被他震得飞跌出去。箫剑急忙上前把五阿哥拖出来喊:“现在不要过去!让他发泄一会儿就好!漫长的等待已经让他筋疲力尽了!”
只见蒙丹挥舞着剑把木柴枯枝砍得木屑齐飞非常惊人,嘴里不断怒吼着:“我什么都不能做!她出不来我进不去!没有办法!连见面都见不到!我还不如一只蝴蝶!我算什么?我算什么?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在蒙丹的怒火下,会宾楼后院堆积的柴火算是遭殃了,都变成了细碎了木棍、木片,看得老板几乎想要冲上去劈了这头蛮牛。箫剑盯着蒙丹把他那把宝剑砍出了豁口,弄得满身伤痕,嘴角直抽抽,不停地对自己说:等事情了结,一定把这蛮牛给劈了!
五阿哥也有些惊住了,但更多的是感同身受的痛心,要知道他也想拿刀把漱芳斋的大门给劈了,把任何胆敢阻挡在他面前的事物或者人劈成碎片,然后他就可以带着心爱的小燕子恩恩爱爱、浪迹天涯了!可是他却做不到,因为多年来的教育,因为封建教条,因为满洲人崇尚的孝道……这样有心无力的五阿哥不去考虑小燕子的态度,也不去考虑事情的严重性,现在在他心里最重要的是替蒙丹完成心愿,就好像是和小燕子在一起之前必做的任务一样。
五阿哥绞尽脑汁想到了一个点子,大声地对蒙丹喊道:“蒙丹,我知道‘失去’的滋味,我了解你心里的痛,了解得太深太深了!我一定不会让你等待下去,我有办法了,你冷静地听我说,我们回去计划一下!”
蒙丹眼睛一瞪,丢下手中的剑,随五阿哥去房间了,没有看到箫剑捡起剑时那想要吃了他的表情。
“现在有一个机会能让你们见上一面,但是风险,你愿意试一试吗?”五阿哥充满希望地看着他。
蒙丹大震,箫剑也惊讶地看着五阿哥。
“当然!不论有什么样的风险,我都要试一试!”蒙丹挥舞着着拳头,意志坚定。
“永琪你有把握吗?”箫剑看他:“这不是一件小事啊!蒙丹这种生面孔在宫里要不被注意实在不容易!”
永琪转动眼珠兴奋地说:“正好有这么个机会,这个月初七令妃娘娘生的小阿哥满一百天,宫里照例要庆祝,正好这桩差事交到了我的手上!”他舔舔嘴唇继续,“到时候戏班子免不了,杂技团也免不了,说不定还可以预备一点特别的节目,刚好皇阿玛风邪入体,(这就是太后和太医们编造的谎言)需要躺在床上休息,宫中人心惶惶,我们来个萨满驱鬼舞之类的表演驱邪,那时候演员全体戴面具进宫就没有人能够发现了!”
蒙丹整个眼睛都发光了,箫剑也是如此,可他毕竟没有感情的纠葛,更加清醒,还能理智地提醒他们:“不过你要保证进去见了一面就出来,不能出状况……”
蒙丹又是兴奋又是渴望,整个人如大旱之望云霓,急促的说:“我知道严重性,我保证见一面就出来!我保证绝不出问题!”
五阿哥补充道:“到时候箫剑也可以帮助我们,还需要更多的萨满法师,他们必须知道情况,又不能胆小怕事出卖我们,蒙丹的手下都死了。一时之间哪里去找这样可靠的伙伴?”
这可难不倒箫剑,他自告奋勇地推荐:“不用担心,人手方面我有办法。跑江湖的在全国都有几个可靠的朋友,都是可以为了义气两肋插刀的好汉!”(是的,都是好汉,做梦都想插乾隆两刀!)
接下来他们就兴高采烈、摩拳擦掌地商讨着那天可能遇到的细节问题。
转眼间到了初七,虽然皇帝病的起不来身,可是太后愿意给令妃面子,后宫的全体人员都来捧场。戏台上锣鼓喧天,杂技班正在卖力的表演。
台下令妃,自是不用说,满面春风,一想到即将到来的充满粉红色泡泡的太妃生活她就克制不住地朝皇后身边看去。
其他人,如第一次穿着宫装束手束脚出现在大庭广众面前的香妃,她并不知道今天她那个蛮牛情郎将会冷不丁地出现,在大家诡异的目光下,她浑身冒着冷汗整个人像一根绷紧的弦,努力克制着把注意力放在台上。虽然如此,她的目光仍然会不受控制地瞟向皇后身边,那个曾经如此粗暴对待她的嬷嬷身上。
同样魂不守舍,情绪激动地注视着容嬷嬷的还有紫薇和小燕子,自从得到皇后会带着容嬷嬷光临十五阿哥的百天宴的消息后,她们就食不知味、寝不安眠了。想要见容嬷嬷的渴望像火似的燃烧着她们,恨不能在容嬷嬷的面前烧成灰烬……她们朝思暮想的容嬷嬷,她们魂牵梦萦的容嬷嬷哦!
而永琪却忙得没有入座,穿梭在前台后台张罗一切。
终于他辛苦排练的驱鬼舞开始了,众多戴面具的壮男一跃上台手持有响铃的“伏魔棒”,声势惊人的开始跳驱鬼舞。只有蒙丹穿着一身黑色的法衣,张开双手像一只大大的蝙蝠,他眼神凌厉身手敏捷,头上戴着奇异的装饰插着羽毛以有武功的身段在台上劲舞,努力想要吸引台下含香的注意力。
太后眯着眼睛,心中不满:阿哥的百日宴跳驱鬼舞简直就是胡闹,难道这宫里还能有什么邪魔歪道么?永琪这个不着调的怎么看都像遗传了乾隆的脑残!
同样在台下观看的皇后、令妃等后宫都不满地皱起了眉头,至于年龄稍小一些的格格,阿哥们早就被奶娘抱走,免得幼小的心灵受到伤害。
终于蒙丹那夸张的动作,混合了武功、特技和舞蹈的舞步唤回了含香的注意力,看着突然之间毫无预兆就出现在皇宫里的蒙丹,含香吓得差点跳起来,全身的神经更加紧绷,眼中写满了不敢相信,瞬间几乎魂飞魄散。
不知过了多久音乐声才停止,含香好不容易才吐出一口长气来,差点就被憋死了。饱受惊吓的含香软弱无力地倚靠在吉娜身上,在侍女的搀扶下告了罪,想要提前回宝月楼平复心情。
见她脸色苍白,似有病态,太后当然少不了对她的“娇弱”的嘲讽:“回疆圣女果然娇生惯养,看看表演也会不舒服,今后你就在宝月楼呆着,免得俗气熏坏了你!”
一句话说的皇后等人都满脸讥讽地看着含香,可她只能忍气吞声地装作听不见,踉踉跄跄地离开了。
心慌意乱的含香被蒙丹等人从半道上截住,连说一句话的时间都没有,蒙丹就在箫剑的催促下半抱着含香,由侍女引路去了宝月楼。
到了宝月楼,箫剑就解散了队伍,在周围布防,也许还有谁谁谁到处转悠观察地形画着地图,也许那个谁谁谁狗改不了吃屎地随手把古玩、玉器放进怀里……
在宝月楼二层,香妃的卧室,含香看着蒙丹整个人就像钉死在地上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眼睛死死的看着他,满腹惆怅。蒙丹也死死的看着她,好像全世界都不存在了,眼中只有含香。蒙丹首先有了动作,冲上去抱住了含香,狠狠地几乎要将她融入身体中,可含香用力推开了他,眼神戒备,痛心疾首地喊:“你不应该进宫的!”……
他们在卧室里呆了很久,久到画地形图的人逛地太远,迷失了方向;久到偷鸡摸狗的开始筛选带出宫去的值钱物品;久到百日宴都结束了,五阿哥赶来要把他们带出宫。
含香和蒙丹一直都没有下楼,随着时间的流逝在楼下等候的人越来越紧张,大家焦急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箫剑带来的老欧不安的建议:“他们已经上楼好半天了!不如我们去叫他们吧,这样太危险了现在表演都完了,大家散场了,我们不能按时出宫侍卫一定会起疑的!而且小欧还没有回来,我们要去找他!”
“我去叫他们吧!”箫剑说着就往楼上走。
五阿哥一拦说:“不要,再给他们一点时间!他们一定有几千句几万句话要说!”
箫剑看着五阿哥紧张的问:“还能耽误吗?他们这样谈下去很可能谈到明天早上也谈不完!我觉得到此为止吧!以后有机会再把蒙丹送进来!还有小欧他……”
“可是好可怜啊!”五阿哥感同身受地说,此时蒙丹的爱情才是他心中最重要的所在,小欧算什么,那只是天边的一抹浮云:“再给他们一点点时间好了……”
终于,都要到宫门下钥的时间了,蒙丹才依依不舍地下楼,被他的同伴们扯着,拉着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离开了含香,离开了宝月楼,离开了皇宫。
和他同样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的还有箫剑及其同伙,他们派去调查皇宫地形并绘图的小欧同志还没有找到,万般无奈之下只能拜托这个头脑简单,却又深受宠爱的五阿哥帮忙。
“永琪……”欲言又止的蒙丹。
“永琪……”充满期盼的箫剑。
他们对视一眼,蒙丹摸摸鼻子,示意箫剑先说。
“永琪,小欧还没找到,你还是早点回宫,帮我们找找。要知道,那里毕竟是皇宫,要是侍卫误会……”
箫剑还没说完,五阿哥就不耐烦地结束了这段对话:“好好,我保证会把小欧安全无碍地送出宫!”他还是想问问蒙丹和含香的情况,“蒙丹你呢?感觉还好吗?你和含香都说了些什么?皇阿玛没有对她做什么吧?”
蒙丹一直大得像牛眼的双目下意识回避了一下,但是很快他又抬起头来,双目炯炯地表示:“永琪,我要进宫,那里有我最重要的人,我不想再忍受相思之苦,求你了!帮帮我,我要进宫!”
作者有话要说:哦吼吼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