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围场,乾隆一马当先向前奔驰,这次狩猎的随行人员既有阿哥和武将还有兰馨公主的车架,乾隆不希望和离之后的兰馨仍然那么忧郁,乘此机会带她策马奔腾,想让兰馨忘记那些不愉快。
“兰儿,想要什么?兔子?獐子?说出来皇阿玛一定逮回来给你!”一旁的王公子弟也都侧耳倾听。
兰馨似乎被野外的景致吸引住了,一改之前的闷闷不乐,笑道:“多谢皇阿玛,兰儿想要什么猎物自会去取!”放低声音“皇额娘倒是想吃新鲜鹿肉……”乾隆一听喜笑颜开,连声赞好,“不愧是爱新觉罗家的女儿,有气魄!”还给他提供了讨皇后欢心的方法,真是贴心的好女儿啊,回头看看身边的几个小辈豪迈的大喊着:
“表现一下你们大家的身手给朕看看!别忘了咱们大清朝的天下就是在马背上打下来的能骑善射是满人的本色你们每一个都拿出看家本领来!今天打猎成绩最好的人朕大大有赏!”
乾隆话音刚落福尔康就大声应道:“是!皇上我就不客气了!这只鹿是我的了!”
尔康一勒马往前冲去回头喊:“五阿哥!、尔泰!我跟你们比赛看谁第一个猎到猎物!”
“哥!你一定会输给我!”尔泰大笑着说。
“且看今日围场是谁家天下?”永琪豪气干云的喊语气已经充满“王子”的口吻了。
三个年轻人一面喊着一面追着那只鹿飞骑而去。
福伦骑在乾隆身边笑着对三人背影喊道:
“尔康!尔泰!你们小心保护五阿哥啊!”
乾隆狠狠瞪了福伦一眼,心想:真没见过这么没眼力的东西,鹿也是这群包衣奴才可以追逐的吗?!难道爱新觉罗家的儿子会比不上这两个奴才!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亏得令妃整天在朕耳边念叨尔康、尔泰的,真是没大没小不分尊卑,连君君臣臣的道理都不知道!胆敢教唆永琪抢朕的鹿,围猎结束后一定把这几个不懂规矩的奴才给办了!
见乾隆面色不愉,兰馨忙道:“皇阿玛,永璂知道您带兰儿来打猎很是羡慕,竟然要儿臣猎只老虎回去,这老虎儿臣可逮不住,请皇阿玛替儿臣想想法子!”
心爱的女儿一撒娇,乾隆就没办法了:“好,皇阿玛这就去猎一只猛虎!”
马蹄杂沓马儿狂嘶旗帜飘扬。
乾隆带着大队人马往前奔驰而去。
同一时间在围场的东边有一排陡陡峻的悬崖峭壁峭壁的另一边小燕子接受了紫薇下达的s级任务,小燕子将装有认亲信物的包袱牢牢系在腰上,和紫薇紧紧拥抱了一下,便飞快的去了。
一只鹿在丛林中奔窜。
马蹄飞扬号角齐鸣。
尔康一马当先大嚷着:
“这只鹿已经被我们追得筋疲力尽了!五阿哥对不起我要抢先一步了。”
尔康拉弓瞄准。尔泰却忽然惊叫起来对左方一指:
“哥!那边居然有一只熊!快看快看!我以为围场里已经没有熊了这只熊是我的了你可别抢尔康的箭立刻指向左方。
“熊?熊在哪里?”
永琪急忙拉弓瞄准了那只鹿哈哈大笑着说:
“尔泰谢谢帮忙!今天‘鹿死谁手’就见分晓了!承让承让!哈哈!”
尔康一笑对尔泰很有默契的看了一眼什么有熊?不能抢五阿哥的风采才是真的。
永琪拉足了弓咻的一箭射去。
到底那个姑娘是从那儿冒出来的尔康。尔泰和永棋谁都弄不清楚。到底那只鹿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伏在草丛里的竟然变成一个女子大家也都完全莫名其妙。只知道永匡那一箭射去只听到一声清脆的惨叫:
“阿……”
接着是个身穿绿衣的女子从草丛中跳起来再重重的坠落地。永琪那把利箭正中女子的前胸。
变生仓卒尔康、尔泰、永琪大惊失色。三个人不约而同快马奔来。
永琪见自己伤到了人翻身落马低头一看小燕子脸色苍白眼珠黑亮。永琪想也没想一把就抱起小燕子。
小燕子胸口插着箭睁大了眼睛看着永琪。
“我要见皇上!”
当小燕子被带到乾隆面前的时候已经气若游丝奄奄一息了。
“什么?女刺客?这围场重重封锁怎么会有刺客!”乾隆护住兰馨不信的喊着。
侍卫、大臣、鄂敏、傅恒、福伦全部围了过来看着躺在地上的小燕子。
永琪气极败坏直着喉咙喊。
“皇阿玛!李太医在不在?让他赶快看看这位姑娘还有救没有!”
“永琪你瞎喊什么?这就是女刺客吗!”乾隆瞪着地上的小燕子,自从审理硕王府一案一来他是对这种咆哮式的语言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反感。
“女刺客?谁说她是刺客!”永琪无意间射伤了人又是这样一个标致的姑娘说不出心里有多么的懊恼情不自禁就急急的代小燕子解释起来:“我看她只身一人说不定是附近的老百姓……不知道怎么会误入围场被我一箭射在胸口只怕有生命危险!李太医!赶快救人要紧!”
李太医是每次打猎都随行在侧的这时奔出了行列大声应着:
“臣在!”
福伦滚鞍下马奔上前去看小燕子:
“等一下!这件事大奇怪了怎么会有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单身在围场?还是先检查一下比较好!”
兰馨有些不安也有些好奇,问道:“皇阿玛,围猎出行不是会提前将方圆20里的百姓清空,周围也有侍卫看守,这个……又是怎么进入围场的呢,还有她腰间鼓鼓囊囊的……”
听到兰馨的话,福伦正好看见小燕子在摸腰间的包袱,便大吼道:
“不好!她腰间鼓鼓的有暗器!大家保护皇上要紧!”
说时迟那时快,他一脚踢向小燕子,小燕子滚了出去伤上加伤嘴角溢出血来。
鄂敏拔剑就要对小燕子刺去。
“阿玛!鄂敏!手下留情啊!”永琪情急一把拦住了鄂敏。
“审问清楚再杀不迟!”尔泰也喊。
乾隆想此事的确有古怪,就让鄂敏住手了。
小燕子又惊又吓又痛气若游丝仰头望着乾隆心里模糊的明白这个高大的、气势不凡的男人大概就是乾隆了。她便用尽浑身力气把紫薇最重要的那句话凄厉的喊了出来:
“皇上!难道你不记得十九年前大明湖畔的夏雨荷了吗!”
小燕子喊完这句话身子一挺昏了过去。
乾隆莫名其妙。
“什么?什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永琪、尔康、尔泰围了过去。
“皇上她已经昏厥过去了!”尔泰禀道。
“小心有诈!”福伦提醒着大家。
永琪伸手一把扯下小燕子的包袱。
“她一路用手按着这个包袱看看是什么暗器?”
包袱倏然拉开画卷和扇子就掉了出来。
“是一把扇子和一卷画。”永琪惊愕极了。
乾隆想,难道有人知道他风雅绝伦,特来送宝?看在她这么有诚心的份上,“呈上来。”
永琪呈上扇子和画卷。
乾隆打开折扇目瞪口呆,他再展开画卷更是惊心动魄,连忙丢开画卷和扇子,关切的问身旁的兰馨,“兰儿,你没看到吧?”
兰馨一头雾水,疑惑地摇摇头。
乾隆松了口气,命那些刻意讨好兰馨的王公子弟先护送兰馨离开,再来处理这桩儿童不宜的案子。
他喘着气一叠连声的大喊道:
“李太医!赶快诊视诊视她!给朕听着:治不好就小心你的脑袋!朕一定要要好好审问这个女刺客!”
“到底是谁指使她用这些淫诗,春宫图来污朕的眼睛的!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福伦捡起所谓的淫诗,春宫图仔细端详,突然大叫:“宝历!这不是皇上您的签名吗?”
福伦一抬头,却见所有人都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除了五阿哥和他的两个儿子。
“怎么可能!大学士福伦,御前咆哮,除去顶戴花翎,给朕拖下去重打50,不,100大板!”乾隆气死了,居然敢污蔑文采风流的朕写淫诗,画春宫图,真是找死。
皇帝生气了,其他人都呆呆树立,眼观鼻鼻观心,一声不吭,这就更显得鼻孔的呐喊是多么震撼了:“皇上!我阿玛并没有说错,您看!”他指着那个签名,“宝是宝亲王历是弘历!你的名字是“弘历’在登基以前是‘宝亲王’,还有这个印信!十九年前你正好出巡山东,这诗和画一定是你所做!皇上你再好好想想,那十九年前大明湖畔的夏雨荷也许真是你的旧识也说不定。”
边说福尔泰和五阿哥边点头,一起目光灼灼地盯着乾隆,试图唤起他的记忆。
什么,你要逼朕承认这不堪入目的东西是朕的手笔,还要污蔑朕用情不专,十九年前在山东正是孝贤病重,朕怎么可能还去偷腥,还当着朕的小舅子的面,你这是对朕人格的侮辱!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来人,把福尔康、福尔泰拖下去打死,再拖回来喂狗!”
周围的人都囧了一下,额头上两滴冷汗,皇上又抽抽了!
只有五阿哥像死了亲爹一样哭喊着:“皇阿玛,尔康、尔泰是我的好兄弟,您不是一直说在您的心里他们就和您的亲生儿子一样吗?要不您怎么会走到那么都把他们两个带在身边呢?还有福大人一向忠君爱国,您这么做会伤了忠臣的心啊!”
“噗”不知哪个大臣忍不住笑出声来。
乾隆眼光锐利地扫射四周,除了像只斗鸡一样昂首挺胸的五阿哥,其他人都努力把自己缩成鹌鹑,乾隆抹了一把脸,到底还是对这个儿子狠不下心。
“传令下去,福伦打50大板,另50板由他的两个儿子领受,并免去福家父子一切职务!”乾隆一看五阿哥又要开口,忙道:“好了,永琪你不要再说话了!”
说完乾隆就忙不迭地起驾回宫了,什么兔子、獐子、小鹿,自己的脸都要被这三个奴才和儿子丢尽了,朕是风流不是下流怎么会弄那种东西,还有朕什么时候说过包衣奴才的儿子和朕的龙子龙孙一样了,难道永琪他也是偷龙转凤的结果,怎么一点也不像朕呢?
十九年前伴驾的傅恒却是知道,乾隆的那一段露水姻缘,那诗和画也的确是乾隆真迹,就连那女子都可能是乾隆的私生女。不过这又与他何干,难道要他当众顶撞皇上,给皇上没脸,替那个气死姐姐的女人讨公道吗?!
久被乾隆冷落的令妃,不,现在是令贵人了,听到五阿哥嚷嚷着“皇阿玛太过分了,居然撤了尔康、尔泰和福大人的官职,还打他们板子……”再一次吐血三升,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