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两人动手，且一时间情况不明后。
有那么一瞬间，天使彦希望，要是两人直接同归于尽了，那该多好呀！
从此，宇宙中就少了两个祸害，华烨和他的一票天渣也已经被困在了猎户座星云，除了卡尔和张恒，没人再能够将华烨捞出来。
尽管，她自己也没有能力再回到那里去，将自己的天使战士和伊人文明等附属文明救出来。
但若仅牺牲一些天使战士和一些附属文明，就能够换掉那些天渣，那也还是值得的。
况且，他们也不是真的死了，而是被限制回到了不能再突破光速航行的时代。
接下来，她回到天使之城后，只要能够再集结起一批天使战士，甚至能获得老天使们支持的话。
再打败莫甘娜，她们天使就能重拾正义秩序，让整个宇宙又回到凯莎时代的正义秩序时代。
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很残酷！
卡尔的身躯投影消散没多久后，很快便又重新开始聚拢，恢复至本来的样子。
张恒躯体被炸碎后，也同样很快有新的一具躯体，出现在了原来的位置。
前后两人的位置都没有任何的变化，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两人交手，同归于尽，又或者两败俱伤的情况并没有出现。
似乎，两人刚刚的交手，只是在互相试探而已，并没有开始动真格的。
或许，也正如天使彦之前所想的那样，她虽然有一些了解张恒，但了解的还不够多，就像是对卡尔的了解一样，只停留在粗浅的表面。
要是足够了解的话，她肯定会知道张恒，是不会有跟任何人拼命的想法的。
稍有不对劲，他就会先开始认怂，并且还会毫不犹豫开始逃命。
他也从来不觉得，认怂或逃命是一件非常丢人的事情。
就算是丢人，他在三体宇宙的时候早就丢完了，也不差现在这点了。
也就是说，即便刚才卡尔真的想跟他拼命，他也不会搭理卡尔的茬。
生存才是他的第一需要，余者，皆可抛。
他在三体宇宙都困守不能寸进那么久了，也不介意再多等几百、几千万年。
没必要暂时啥都没搞出来，为了一些还不存在的东西就开始拼命。
只要命还在，就不愁没机会。
他又不是在修仙，不能寸进就会寿元耗尽，认怂还会有心魔……
“现在，可以好好聊聊了吧？”
卡尔脸上仍然挂着淡淡的笑意。
刚刚他与张恒交手，确实也是在进行试探，
如果刚刚张恒连他的试探攻击都抵挡不住，就这么被他轻易灭杀掉的话，他也就没必要再继续跟张恒扯淡了。
不管之前怎么猜测，怎么忌惮，总得要亲自试一试张恒到底有没有真材实料。
平等对话，也是建立在实力相等的前提下才能进行的。
张恒的脸上同样是没有任何变化：“当然，我愿意与任何人交流，也愿意与任何人共同进步。”
他的想法也是跟卡尔一样，刚刚用攻击意识体的手段，搞了卡尔一下，同样也是在试探。
想要看看卡尔到底有没有资格，值得他忌惮。
若是卡尔直接被他灭掉了，他也完全没必要再继续跟卡尔扯淡。
结果也显而易见，两人都试探出来了自己想要的结果，结果也都和之前自己的猜想差不多。
都不打算拼命的情况下，肯定是谁也奈何不了谁的。
“在我们谈话之前，我希望不仅仅你我之间暂时罢战，在猎户座星云进行的战争，我也希望能够暂时停止。”
卡尔说道。
“哦？你居然会在意华烨和饕餮们的死活？”
张恒表示很惊讶。
卡尔摇了摇头：“你知道我指的不是这个。”
“那很抱歉，我阻止不了，暗能裂变一旦展开，就无法再停止，会一直以光速向整个宇宙扩散。”
张恒当然也能听得出卡尔的话意。
卡尔希望他能够让暗能裂变停止，但他是真的没法停止，也不打算停止，甚至还想着以后要大规模使用。
他之所以会稍微跟卡尔解释一下，也是像卡尔在凯莎陨落前，跟凯莎解释时那种的心态一样。
已经成定局的东西，解释一下也无所谓。
他已经掌握了这种东西，卡尔又没能力干掉他。
他只要躲起来在暗处，不断朝宇宙里丢这种东西，已知宇宙迟早会被暗能裂变全部覆盖。
他已经立于不败之地，除非卡尔能够找到让暗能裂变停止蔓延的办法。
或许，这也是导致卡尔先急眼的原因。
卡尔本来是打算利用华烨，击败天使彦，等他先跳出来的。
却没想到，被他一招釜底抽薪，给了天使彦这么一个玩意，逼得卡尔先忍不住跳了出来。
卡尔的急眼也能理解，毕竟暗能裂变的方式已经算是彻底动摇了，基于暗位面基础上的所有东西。
若是让暗能裂变漫延至整个已知宇宙的话，那什么暗位面引擎，什么虚空引擎、黑洞引擎之类都得废！
要是真变成这样的话，卡尔后续所有的有关于虚空的研究，都一样得废！
“那就是说，从银河系的猎户座开始，迟早有一天，你所谓的暗能裂变，就会扩散至整个已知宇宙咯？”
卡尔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他虽然没有经历过降维打击，但是听张恒这么一讲，他也能知道，这个以光速扩散是什么样的一个概念。
就拿在猎户座星云丢的这一颗为例，银河系有十几万光年的直径，无需十几万年的时间，这一颗暗能裂变就能够让银河系变成诸神的禁地！
是诸神的禁地，也不再是他的实验场！
况且，张恒不止有一颗，这才是最要命的。
他此刻就能联想到，张恒不断地朝宇宙扔暗能裂变的场景了！
“你这是要毁掉整个神河文明，以及建立在暗位面基础上的所有神河文明科技，这就是你所谓的愿意与任何人共同进步？”
卡尔此刻突然觉得，张恒竟然比他还要疯狂。
他是想着要改变宇宙，想要让虚空时代赶紧来临，但却从未想过要毁掉神河文明的科技树。
可是，张恒的行为，居然比他更加令人惊惧！
说完，卡尔看向天使彦，眼神中饱含着意味，好似在说；你们天使都能与这种家伙为伍，为什么要反对我？
天使彦此刻神情复杂，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注意到卡尔眼神中蕴含的意味。
听到刚刚张恒和卡尔的话，她心中骇然无比。
她也万万没有想到，张恒给她的那玩意，居然如此恐怖，还在向猎户座星云外不断扩散。
卡尔的那句；毁掉整个神河文明，毁掉神河文明的科技。
也不断地在冲击着她，好似在说她也是这个罪魁祸首之一。
得益于神河文明，得益于神河文明带来的科技，才有了今天所谓的神河体。
神河体更是得益于神河科技，才打赢了形体战争，让神河体成为已知宇宙的主宰。
若是有一天，神河二字不复存在，她不敢想象会发什么。
也不知道自己以后会不会，被神河体生命刻在历史的耻辱柱上，说她是一个神河生命体的背叛者。
“真是这样么？”
天使彦好不容易才开始逐渐信任张恒，此刻却又不得不再次朝张恒投去了怀疑的目光。
尽管她很想说卡尔可能是在挑拨离间，可是……
她真的没法不信卡尔所说的，张恒这种行为也是真的在想要毁掉神河文明科技树。
这与张恒一开始跟她说的不一样，张恒之前一直说，两者之间是可以共存的……
“你自始自终，都是在骗我的么？”
天使彦又问了一句。
心中的复杂之意，溢于言表。
“或许，我不该多此一问。”
没等张恒说什么，天使彦就自嘲般地笑了笑。
就在刚刚，她还有过；要是张恒和卡尔两人同归于尽就好了，这种想法。
不就已经可以确定，她自己也从未真正信任过对方么？
认为对方和卡尔一样，是个同级别的祸害，只有一起死掉，才是最好的。
既从未有过期望，失望又谈何说起呢？
“我不否认这种行为会导致神河科技覆灭，但若是不覆灭，所谓的虚空就会降临，那我认为还是直接覆灭的好。”
张恒回道，是在回答卡尔，也是回答天使彦。
张恒没有停，接着又对着卡尔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所谓的虚空到底是什么，让三维宇宙进入高维，或是让高维宇宙降临三维宇宙？”
“你若是想自己升维，大可像基兰那样，将自己改造后进入高维宇宙，没人会拦着你，也没人能拦得住你。”
“但你要是想带着整个三维宇宙干这种事，那么同样很抱歉，每个维度的生命都有各自的存在方式，三维宇宙的生命也无需你所谓的帮着他们，带着他们一起升维。”
“你也可以说我代表不了所有的三维宇宙生命表态，但我现在就站在三维宇宙，我就是三维宇宙生命。”
“我仅代表自己不同意你的做法，并且我只能通过毁掉神河科技来阻止你，就是这么简单。”
张恒又看向天使彦：“你呢？是希望看到他口中所谓的虚空降临，还是放弃神河科技，走我之前有给你提供过的一条道路？”
说完，张恒就静静地等她答复。
她的回答很重要，她的个人态度也一定程度上可以代表诸神的态度，因为诸神都是神河科技的受益者。
要是诸神不想看着神河科技覆灭，不想自己不再是高高在上，落入凡尘……
很有可能，诸神从这一刻开始，会重新站到卡尔那边。
毕竟，神河一家亲，他们怎么闹，都是内部矛盾。
而张恒则是想要毁掉他们的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