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明寒听到须圯的话,好奇的大眼睛一眨一眨:
“难道说?”
须圯一声冷笑,但是表情里带着几分搞怪:
“嗯哼,当了人使后的人平均活不过十年,如果从十三岁开始驾驶弦羽,那最多活不过三十岁。很高兴地告诉你,这种乐观数据还只能在哈罗德中心那种有高级完善医疗体系的情况下才能出现,我们这种野路子,医疗条件也有限,平均寿命只会更低。”
“那……您觉得我还能活多久?”
“嗯……按照烟花护卫队的历史,你的话八年,不能再多了。”
“八年……”
须圯看见钰明寒思索的表情,心里忍不住为他感到悲哀——唉,一个正值大好年华的孩子,却突然被告知时日无多,感到悲伤难过是很正常的,可是没办法,当初是他坚持要走上人使的道路,那此刻的结果,他也只能含泪吞下。
虽然心里想笑,但表面上不能表现出来。须圯正要上去安慰他时,却听得他口中一声:
“这么久……”
八年对钰明寒来说,或者说对昊绪天穹来说,还是太久了点,自己此刻思归心切,心里只想尽早结束这个世界里不明不白的这趟旅行,之所以想成为人使,也只是因为人使看起来像是故事的主旋律罢了。
八年,该不会自己回去的时候,令泽瑠已经升班了吧?
还不等他继续思考,一只手突然按在他肩膀上。
抬起头,正对着须圯和善的目光。
“明寒啊,你不明白八年意味着什么。八年后的你,也不过才二十一岁,二十一岁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人生新的开始,意味着你已经开始迈向成年生活。说到成年生活,那就得说到人生中最最最最最重要的一件事——结婚。明寒啊,人生一趟,人来人往,落花空随流水,佳人一笑难求,爱情,是人类最大的罪,也是人最不能错过的一样东西。明寒,有句话说得好,说人生没有爱情,那就像是薯条没有了番茄酱,豆腐失去了小葱拌——没味儿啊!你能跟我保证,这短短八年的时间里,你能够遇到一个你爱她她爱你的女孩吗?你能跟我保证这八年里,一段爱情能够结出甜美的果实吗?所以,八年,对于一个还没有尝过爱情的甜果的少年来说,还是太短了啊。”
“爱情?不!须圯前辈,恕我直言,我认为人生的意义,在于开辟那些无人涉足的小径。人人都行走在寻找爱情的大路上,甚至不顾这条路有多么拥挤,拥挤到一旦走上这条路,就只能随着人流不断前进,没有其他退路。纵使费劲全身力气退出,最终也会发现自己已经满身伤痕,甚至连接下来自己要走哪条路都找不到了。而我,则要走那最少人走过的小径,这条路虽然不宽敞,但沿途也有风景,而且最最重要的,因为少有人涉足,所以对这条路的尽头是什么,知道的人就更少,能流传出的信息则更少,对于这样一条充满神秘色彩的道路,我更抱有好奇心,想要一探究竟。”
“不错,明寒,爱情的大道上已经有无数人前仆后继,不顾自己有可能被人群无情碾过的风险,但是……呵呵,我就不说别的,你能够说服自己,但是绝对说服不了自己的小兄弟。我就问你,腿子,你爱不爱?”
“……”
“制服,你爱不爱?”
“……”
“萝莉,你爱不爱?”
“……”
“噫~之前看你说得那么正气凛然,现在的表情,实在是变态到不行~”
看着须圯嫌弃的表情,钰明寒赶紧擦掉自己嘴角的口水,猛拍自己的胸脯予以回击:
“开什么玩笑!我这种正义的好少年,怎么可能会对这些肤浅的东西感兴趣!”
“是吗,那这么说,黑丝在你眼里就只是一堆无用的化学纤维而已,穿黑丝的女人自觉很有魅力,但在你眼里,无非只是一群自以为是的蠢货往腿上套了块黑布而已。”
“…………”
“就有如灌制香肠一般,往肠衣里塞了一坨猪肉一样,原本就难以入目的臃肿大腿,只会在颜色加深后变得更加惨不忍睹。”
“别说了!黑丝的魅力,岂是能容你这般践踏的!我虽然确确实实对黑丝什么的,完全不感兴趣,但是,出于我内心的正义感,我还是要反对你这无凭无据的污蔑!还有,你还要说到什么时候,快点开始训练吧!”
“嗯哼~好吧。”
“对了,等我去下厕所,我马上回来。”
须圯嘴角上扬,“这高山之上荒郊野岭,哪来的厕所?你就随便找棵树解决一下吧。”
“没事,我可以飞回基地去上。”
“哎呀,这怎么能行,你才第二天驾驶弦羽,怕你路上出事,我陪你一起去吧。”
“须圯前辈真是贴心,不过不用劳驾您,我自有把握。”
“举手之劳无须挂齿,正好我也有些内急,我陪你一起去吧。”
“那也可以……咳咳,不过我肠胃突感不适,可能忍不住要上个大的,您上完不用等我,待我解决好了,自然回来找您。”
“呵呵~好。”
二人架上弦羽,一同飞向基地。
十分钟后,须圯先归。
又过了二十分钟,钰明寒至。
“感觉如何?”(须圯)
“神清气爽。”(钰明寒)
“那就好。”
二人相视一笑,空气里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须圯开始带钰明寒进行弦羽驾驶训练,虽然昨天钰明寒已经表现得很不错了,但距离完美通过考试还有些差距。
须圯的学生,只是通过考试还不行,必须得是满分他才满意。
“不错,弦羽的驾驶只学了两天,已经有模有样了。昨天教了你射击,刚才你自己也应该私底下自己练习了一下,所以我们直接开始弦羽上的飞行射击练习。”
“嗯?刚才我哪来的时间练习?”
“哎呀?之前你不是上了几十分钟厕所吗?你这家伙那么迟回来,难道不是因为背着我偷偷去进行射击练习了吗?”
“……”
钰明寒此刻已经凌乱,这个叫须圯的男人,究竟是不是在和他开那种玩笑,他已经有些分不清了,包括昨天的蝌蚪也是。这家伙,看起来那么高冷,实际上怎么是这种性格?
“您的节操,好歹保留一下啊!”
“嗯哼?”
于是,在钰明寒吐槽的吼声中,空中移动射击训练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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